藍色的玫瑰

藍色的玫瑰

“清漪姐,有電話要不要接過來?”外面是安娜的辦公桌。聽到她的聲音,她愣了一下。看看時間才早上十點都沒到,她這個職位其實也就一個閒職。她有自知之明,她其實也就英語好點,那英語是在美國的三年被逼出來的。記錄快點,那是因爲爲了賺錢,才練出來的,畫好的稿子要配解說。按理也沒什麼人會打辦公室的電話,除了鄭瀟陵兄弟倆很少會有人打電話。而鄭瀟陵兄弟的電話,安娜一般不會詢問她,直接就掛進來了。

接通了電話,她才知道自己果然沒猜錯。他是那位太子爺的助理。“溫小姐,我們少爺想請你中午賞光吃頓飯,不知有沒有這個榮幸。”電話裡的聲音很客氣,可也似乎不容拒絕。

“好吧。”放下電話,清漪鬆了口氣。

中午,誰都沒來邀請她一起吃午飯。連平時纏着她的婉婉,好像也失蹤了似的,連人影都沒。整理好了桌上的東西,拿了小包,優雅的邁着小步走了出去。

走進古味餐廳,侍者連問都沒問她,就直接領着她朝着裡面的VIP包廂走去。很意外豪華的包廂裡坐滿了人。一愣,原來以爲就自己一人呢,原來他們比她都早到了。而且這個太子爺,竟然邀請了這麼多人,她有些自嘲的一笑。

“原來你們都在這裡呢,難怪婉婉都沒來邀請我。”順着婉婉的手,她在她身邊落了座。

“他是我表哥,當然不會忘了邀請我的了。要不是上次開會他對你一見鍾情,怎麼會想着一定要把你請來呢。”婉婉的笑很明朗,也似乎很開心,話裡話外帶着一種難堪。

清漪淡淡掃了一眼在座的人,鄭瀟陵的眼神中有抹憤怨,但是並沒直接表露出什麼來。歐陽芬倒是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嘴角掛着淺淺的嬌媚的笑。鄭瀟朗的臉色陰沉得令人看不出喜怒來。

“溫小姐,你應該還記得我吧。”男子溫文爾雅的聲音從側面傳了過來。順着聲音,伸過來一雙白淨修長的手。

“非常榮幸太子爺能邀請我。”清漪擡起清澈如水的眼眸,看了眼,面前英俊儒雅的男人,伸出手和他禮貌的握了下。

也許是真的對清漪有好感,太子爺對清漪格外的熱情。除了不停的給她夾菜外,還不停的說着笑話。

“沒想到太子爺這麼幽默呢。”清漪被他纏得心煩意亂的,真想一走了之。這麼無聊的飯局,還不如回公司畫漫畫。

“清漪明晚有空嗎?”她的思緒不知道飄到了哪裡。卻被他又硬生生的打斷了,心裡不禁有些微微的惱怒,可又不能表現出來。

“湯姆,清漪明天恐怕沒空,她早就答應嵐宣那傢伙,要把最近的稿子交了呢。”鄭瀟朗沒看她,只是有一下沒一下的在撥弄着手上名貴的限量級手機。

清漪感激地朝他看了一眼,原來這男人心思挺細膩的,看出了她的不願意。

“那就改日,等溫小姐有空,我哪天都可以。”湯姆似乎心有不甘的說道。

“那太子爺等得時間恐怕要……。”

清漪想不通這兩男人是不是吃飽了撐的,在這裡盡聊些無聊至極的事。眼神掃過婉婉和歐陽芬,兩人似乎很有默契的認真聆聽兩個男人的扯淡,根本就沒有要走的意思。

“你們聊吧,我和清漪都有事,就先回公司了。”鄭瀟陵率先站了起來,眼睛也不看清漪。清漪很拎得清,也乘機站起來告辭。

“清漪,我能叫你清漪嗎?”容不得清漪回答他又說道“清漪,我等你電話。”

清漪回到辦公室沒多久,就有人送來了一百朵香檳玫瑰。“哇,清漪姐一百朵香檳玫瑰,你知道什麼意思嗎?”安娜誇張的張大了嘴巴。清漪想,要是現在有雞蛋塞入她嘴中,估計正好一口。

“代表什麼?”她無聊的翻着插在花堆裡的紙條。

“代表我百分之百隻鍾情你一個。太浪漫了。百分之百隻鍾情你一個啊!”安娜的話引來了辦公室其他的幾個秘書。

“這麼大手筆,肯定是有金的主了。”女人在一起最大的話題除了八卦,幾乎沒什麼新穎的話題了。

“先插在花瓶裡吧。”她嘆了口氣,這個太子爺也太那個了,才吃過飯,竟然就光明正大的送花來公司了。

電話在這時候響了起來,她順手就接了電話。“謝謝太子爺,花很美。不過吃飯就算了,你知道我最近要交稿子,再說了你們的會議記錄我還要整理出來……不能叫其他人的,這會議只有我這個秘書去開的,只能自己整理了,很抱歉,改日吧。”清漪掛了電話,擡頭卻看到了鄭瀟朗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門口,他的臉色異常的陰沉,眼神幽深,看不出他心底的想法,但是還是可以看得出他的怒氣。

“我記得昨晚對你說過,不許答應任何男人要求。”他說得理直氣壯,甚至有些無賴和狠戾。

“這男人是不是也包括你?”清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真以爲自己是她的什麼人了,只不過一個吻而已。

“真看不出你是真的越來越立厲害了呢。你不想要寶貝回到身邊了吧。”他挑了挑眉毛,眼神犀利的盯着她看着。

“你到底想怎麼樣?我總要再結婚的,你到時候也要娶她的。我就不相信汪姨會這樣一直拖着你們。”咬着脣角,清漪說得有些咬牙切齒的。她的人生才走了二十多年,前途是錦繡而燦爛的。

“你敢。”他一下子欺近了她的身子,手臂牢牢的把她圈在了牆邊。清漪扭動了一下,試着用手推了推他的身體。彷彿鋼筋鐵骨般,他的身體巍然不動。

“鄭瀟朗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看他陰鬱的臉色,清漪的心裡竟然產生了一絲掩藏不住的恐懼。

“我想幹什麼,難道你不明白嗎?就算我和歐陽芬結婚,你也不許嫁人,你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他說得很霸道,似乎忘了他和她早就離婚了。

聽他的話,清漪忍不住“噗哧”笑了出來。“憑什麼,你以爲自己是我的誰,還想主宰我的人生。還有,現在是在辦公室裡,你信不信我喊非禮。”

“你喊啊!我還真就是怕你不肯喊呢。”清漪看着他眼裡如獸一樣的光芒,知道自己今天是徹底激怒他了。他可以對任何女人溫聲細語,溫柔備至,但是對她,絕對不會有好臉色。她以爲自己至少是成全了他,他會感激的。但是忽略了他心裡一直是憎恨自己的,就算過去了好幾年了,他的憎恨也不可能改變。

“不許咬嘴脣,聽到沒有,你該死的,聽到了嗎?”看着她脣角流下猩紅的血滴,他用身子緊緊地壓着她,一隻手捏緊了她的下巴,讓她的眼睛與他對視着。

“爲什麼,爲什麼你就不願放過我,我們的相識既然在一開始就錯了,那就當它從不曾發生過,從不曾交集過。”滾燙的淚水一滴滴,滴落在他的手臂上。

他猛地一用力,把她緊緊地摟在了懷裡。一手託着她的後腦勺,急切的熱脣尋到了她柔軟芳香的脣瓣,用力地吸吮着。彷彿要把她的生命都融入他的骨血中,刻入他的生命裡。

他的霸道,讓清漪更加的害怕起來,心裡的恐懼一點點地在增加。到後來腦子裡迷糊一片,全身酥麻的只能依靠他才能不致於倒在地上了。

桌子上電話鈴聲不斷的響着。鄭瀟朗終於放開了懷裡的清漪。順手接了電話,“媽沒事,你們在那裡還好吧……恩,我知道,清漪她沒事,哦,她剛好出去。那就掛了吧。”他一把推開了撲上前來的清漪。

“你簡直是混蛋,爲什麼不讓我接電話?”清漪憤怒的揮舞着拳頭再次撲向他。剛纔那個電話她知道是汪姨的,她想問問汪姨孩子好不好,想和孩子說說話。可這混蛋竟然就這樣把電話給掛了。她恨死他了,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了。

“溫清漪,你最好記得我的警告,否則我讓你永遠見不到孩子。就算我媽想讓你見,你永遠也別想見到。我想要的東西就一定是我的,誰也別想忤逆。”他冷冷的說完,朝着門口走去,順手又帶上了她辦公室的門。

清漪哭了,第一次哭得這麼傷心。孩子她怎麼會把孩子帶回來的呢,她是真傻了。明知道他現在要的就是孩子,她怎麼就這樣的傻氣。

“別哭了,哭也沒用。我早說媽媽一直是幫着大哥的。大哥的話,媽媽一向都很聽。”鄭瀟陵不知道什麼時候蹲在了她面前,拿着餐巾紙爲她擦試着眼淚。

“那麼這次汪姨帶走寶貝和鄭瀟朗也是有關聯的是不是?”睜着一雙淚眼,她直直的看進他的眼裡。

鄭瀟陵無聲的點了點頭,大哥和媽媽他們訂的計劃他不知道,但是媽媽說不讓他插手。還說暫時不會回來了,他不知道該怎麼對清漪說,更不知道對一個愛孩子的母親怎麼解釋,孩子被帶走了,這是個殘酷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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