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記住,今天是你讓我滾的,以後別在反悔。”她臨走時的話不斷迴響在耳邊,她這次不會再回來了吧。是自己把她趕走了。
不管怎樣都要找到她,自己是不會讓她就這麼輕易離開的。
明川市第二看守所。
陰暗的房間,冰冷的牆壁。一個瘦弱的身影蜷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她的臉色蒼白,佈滿汗水和乾涸的血跡。
原本俊俏亮麗的容顏佈滿塵埃,黑白分明的眼中空洞無神。
臉上紅腫的掌痕清晰可見,黑如瀑布一樣的髮絲披散在肩頭,有幾縷飄散在額前擋住了她的半個臉龐。
飛兒抱緊雙腿,來自心底的陣陣寒冷讓她的肩頭不住的抖動。
閉上眼睛,不願意再想起昨日的種種,可是,破碎的片段卻不停閃現在她的腦海中。
“不要再來了,不要……我不想再回憶了,不想再看見那個人。”
她突然抱住頭,激動的大叫。
想起安君對自己禽獸般的侮辱,她早已經碎裂的心,化作碎片深深刺入每一寸肌膚。
“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對我?我有什麼錯,我做錯了什麼?”她淚痕未乾的臉上重新被淚水洗刷,坐在那裡悽悽哀哀的訴說。
“我…只是想…努…力的…生活,和…媽媽在…一…起。”任淚水流下,她擡不起手去擦,因爲她害怕看到手上的血跡。
“我錯…了嗎?如…果…是,誰能…告訴…我,究…竟我…做錯…了什…麼?錯…在…了哪…裡?”
悲傷讓飛兒忘記了身在何處,她的嘴脣乾裂沒有血色,潔白的牙齒狠狠的落在上面,殷紅的血緩緩滴落。
趴在腿上,她將自己的臉埋起來。
“媽媽說我是…最…棒…的孩…子,是她…的驕…傲。所以我…不…能…倒…下,不能…變得…軟…弱。”
擡起頭,用雙手將臉上的淚擦乾。
“飛兒,要…記住,你不能…倒下,這個世界…你還有一個…愛…你的人。你要對…她負責,所以要…堅…強。”
她嘴脣顫抖的幾乎說不出話,卻依然逼自己微笑,滿臉淚痕的笑臉,讓人看了心酸得會死掉,更不忍再看。
這麼豪邁的堅強宣言,卻幾欲哭的斷腸,淚水並沒有因此而停下。
“夏飛兒…你提供一個可以聯繫的親人。”
“沒…有”想起媽媽,她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媽媽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的。
“那…朋友也可以。”
“沒有”
“你是什麼人啊,連個可以保釋你的人也沒有嗎?”警官有些不耐煩。
“沒有。”
“你……好,那你就在裡面等着審判吧。”
是的,在這個世上她沒有任何一個可以依靠的人。
突然一個身影在腦海中掠過,苦澀的笑,伴隨着不停搖晃的頭。
莫翌辰,自己怎麼會想到他,此刻要是他看到了,該是值得高興的事吧。
電話剛剛響起,德叔立即接起。
“怎麼樣?什麼?……我知道了。”掛斷電話,急匆匆的上車離去。
莫翌辰一路飛車趕到,下了車,敞着車門奔向德叔。
“她在哪裡?”
“被以故意傷害起訴了。被關在裡面,我已經辦好了保釋手續一會就可以帶夏小姐離開了。”德叔看着莫翌辰焦急的眼神說。
“爲什麼不早點通知我?你該在她進來的時候就打電話通知她的家人不是嗎?你們是怎麼辦事的,看來我有必要跟你們的吳局長反映 一下你們對待人民的態度和辦事效率了。”莫翌辰冷眼掃過一旁戰戰兢兢的所長。
“您請息怒,我們是有問過她,可是她說,她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我們也沒有辦法啊,如果早知道她是您的朋友,我們會第一時間通知的。”
所長嚇得腿抖的厲害,這個連市長都要仰敬三分的人物,他怎麼惹得起。
莫翌辰被這句話深深刺痛,她?竟然這樣回答。真的連個朋友都沒有嗎?那自己呢,在她遇到困難的時候竟然寧可死也不肯找自己。
“三少爺,筆錄我看過了,他說的沒錯。”德叔輕聲說。
“還不放人?”他毫無表情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