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伴?”蕭籽棠哼了哼,反問,“你想帶我去丟人現眼麼?”
“你站在我旁邊,丟的也是我的臉。我都不怕,你怕什麼?再說……”廖蒼毅在她額上吻了吻,聲音飄忽,“誰不想活了,敢笑我身邊的女人……”
電視吵鬧出熱烈的氣氛,房間裡的兩人卻陷入沉默,偌大的套房裡,良久也沒有人再說話。
傍晚,夜色臨近。
宴會在酒店一樓的會場舉行。
搭乘專用電梯,廖蒼毅一行人提前下樓進入會場。
挽着身邊男人的手臂,蕭籽棠亦步亦趨的跟在他的身旁。今晚,她穿着廖蒼毅爲她選的湖藍抹胸禮服,爲了遮掩手腕上的傷,他還特地找了一副白色絲質長筒手套。從未經歷過如此奢華大氣的場面——炫目的水晶吊燈讓宴會廳宛若幻境。衣香鬢影,觥籌交錯。
看着眼前的情景,蕭籽棠卻有種想逃走的壓抑感,心虛、倉皇,彷彿誤闖了禁地一般的慌張。
作爲主人,廖蒼毅和歐陽恕進入會場查看了一圈,確認了一切準備就緒後,便將蕭籽棠交給隨後到來的葉靜予照顧,而後,他便去門口招待已經開始入場的賓客。
葉靜予今晚仍然是全場焦點,銀灰色低胸曳地長裙,頭髮盤起,白金的鳳凰髮飾盤繞其中,典雅如希臘女神。
蕭籽棠輕輕看了一眼葉靜予身旁的凌少璇,他今晚穿了一身白色的燕尾禮服,看起來如同從夜霧中走出的王子。淡淡的笑着,卻有種攝人心魄的魔力。
她再度心跳失常。
拉過蕭籽棠的手,葉靜予撿了個靠近角落的位置坐下,看着蕭籽棠今晚大方得體的打扮,不由得讚歎,“你今晚好漂亮,我都替你可惜,好好的姑娘,怎麼會跟廖蒼毅那種壞蛋在一起,哈哈。”
本是一句普通的玩笑話,卻因爲不知其中的內情,葉靜予觸動了最不該觸動的那根弦。蕭籽棠放在桌布下的手指根根絞起,暗暗的咬住下嘴脣。
一杯淡紅色的果汁遞過來,凌少璇的聲音響在頭頂,“喝點飲料,這裡有點熱。”
蕭籽棠怔怔地接過杯子,抿了一口,卻覺得格外的苦澀難嚥。
賓客絡繹而至,宴會廳轉眼間變得氣氛熱烈。
三個人所在的角落也失去了安靜。葉靜予特殊的身份招來無數來賓過來打招呼,而凌少璇,作爲汽車企業的第二代領導人,也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他和葉靜予被逐漸多過來的賓客圍起來,交談中推杯換盞,言笑晏晏。
從桌上提了一瓶上好的法國紅酒,帶着白綢手套的手拈起水晶杯,與周遭氣氛嚴重不和諧的蕭籽棠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退,見沒有人注意到自己,又退了退,這才轉身,飛快的跑到會場盡頭——那裡有一處無人注意的露天緩臺。白紗幔將熱烈的氣氛隔絕在外,扶着白石雕成的欄杆,向天空望去,月亮如豆芽般纖細的掛着,倒是漫天的星光耀眼迷人,彷彿有人撒了一把金粉,星光漸欲迷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