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費力掙扎了半天,纔將自己的脣移開。
“喬御琛,你混蛋。”
“那你就當我是混蛋好了,反正不管我怎麼做,你都會恨我,那我又何必還要忍來忍去的,讓自己也跟着一起痛苦。在你眼中的我,多一條罪,少一條罪,對我來說已經無所謂了,我說了,我要你。”
兩人的戰爭還在繼續。
門口卻忽然傳來敲門聲。
安然聽到聲音,被嚇的瑟縮了一下,生怕有人推門進來。
這就是她不喜歡家裡人太多的原因。
喬御琛聲音暗啞,不悅的對着門口喝道:“誰。”
“大少爺,剛剛您說用餐,我……”
“先擺着,所有人全都下樓去,沒有我的吩咐,不許上來。”
“是,”劉管家發現了什麼秘密,連忙帶着幾個人下樓。
安然吁了口氣,似是忽然放鬆一般。
喬御琛在她耳畔道:“樓下人很多,你若真的不願意,就拼命的叫好了。”
安然剜了他一記,這個男人,就是個混蛋。
樓下的人都是他的人,她就算叫了,也不會有人上來救她。
他這麼說,分明就是耍她。
他側頭在她右側脣角親吻了一下,安然閉目。
忍,一定要忍,有他後悔的那一天。
見她不再反抗,他放肆的爲所欲爲了起來。
安然一開始真的不配合,故意像是木頭一樣,挺着。
可是後來……她被徹底攻陷。
她不停的安慰着自己,不是她不要臉。
只是,她也是成年女人,也有需求。
一遍又一遍的,默唸的多了,心裡自然也坦然了許多。
結束後,喬御琛右手支着腦袋,側身躺在她身邊。
看着她一臉的憤然,他邪魅一笑,左手食指在她臉頰上戳了一下。
“又生氣了?”
安然白了他一眼,翻身背對着他。
喬御琛順勢就從後面環住她。
一臉的滿足。
“我們要個孩子吧。”
安然身子僵硬了一下:“你說什麼?”
喬御琛笑,明明聽清楚了。
“我說,我們要個孩子吧,家裡多個孩子,可能會熱鬧一點。”
安然感覺自己的心都在顫抖。
喬御琛感覺到她的反常,身子靈巧的從她身上翻到她對面,跟她面對面。
“你不是說你喜歡孩子的嗎,我們生一個屬於我們自己的孩子,把我們的小家庭搞起來,以後就好好過我們的日子。”
安然冷眼,聲音帶着顫慄:“然後呢?又要讓我忘記仇恨,忘記一切嗎?喬御琛,你爲了幫安家那羣人脫責,真的是不遺餘力啊。”
喬御琛看到她的反應,身子往前湊去,擁抱她。
“怎麼又把這事兒跟安家扯上關係了,我說的是我跟你之間的事情,是我們家的事情,與安家無關。”
“如果與安家無關,你就不會說出這種話,喬御琛,你的母親去世了,你可以隨心所欲的把責任推卸在喬御仁和他母親的身上,恨他們。我的母親冤死,我就要放下一切,做心存善念的好女人?這世上的道理,難道都要被你們這些敗類給敗光嗎?”
安然說話的聲音很是激動。
她用力的將他推開,坐起身:“我告訴你,喬御琛,不管你有多心疼那個女人,以後都不要再在我的面前說這種話,你在我心裡,也沒比安家人好太多,你別太高估你自己。”
她說完,一手捂着胸前的被子,彎身,一手去撿地上的衣服。
喬御琛反手將她重新鎖在牀上:“我知道你的仇恨比天還大,可是不是隻要是我說出來的話,你都要反對一二?我說要個孩子,只是想平平靜靜的過日子。”
“平靜?我這該死的人生,還去哪兒找平靜,”安然閉目,呼口氣。
“從你開口說要我給你生孩子的時候,就該知道,這是個天大的笑話,我是你一手打造出來的魔鬼,你現在竟然讓我生孩子?
退一萬步講,就算我真的是傻瓜,可以不計前嫌的爲你生下一個孩子,那以後呢?孩子長大了,難道要讓他跟我一起被戳脊梁骨嗎?難道要他從小就聽着‘你媽坐過牢’這種話長大嗎?
你有這種決心,你有這樣的勇氣,我佩服你,但對不起,我沒有,我不需要孩子,這輩子,我都不會生孩子。”
她從他懷裡掙脫,披上衣服下牀,走進了洗手間。
喬御琛眼神裡盡是沉悶。
愛上一個人意味着什麼?
當你願意放下身段,放下驕傲,去努力的迎合對方時,纔會發現,有的時候,你所做的努力,對方根本就不屑一顧。
這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無關生死,只在於一道牢不可破的鎖。
你的心門打開,可她的心門依然緊鎖,那你即便前進了一百步,也無法推開那道門,無法真正的靠近彼此。
霍謹之說,一個男人若不經歷一次愛情,就不算成功,他是越來越深有體會了。
之所以有那麼多人,沒有成功,是因爲這血淋淋的過程,讓人恐懼。
不過……革命尚未成功,他就仍需努力。
他就不信,他開不了她的鎖。
日子平平靜靜的過了兩天。
記者拍到,安心自打進了安然的別墅後,就沒有再出來過。
而喬御琛和安然一直生活在金沙灣的事情也被曝光。
關於他們三個人的故事依然在別人口中口口相傳,還大有劇情細節化,精彩化的趨勢。
可是三個當事人,卻誰也不出來做解釋。
週五上午,公司裡下達了一個新通知。
各科室組織員工進行一年一度的秋遊。
上午通知一出來,大家就開始了瘋狂的議論,各自說着自己想要去哪兒玩兒。
安然就在喧囂的環境裡聽着大家的聲音,自己忙着自己的。
十點半的時候,她的手機嗡嗡的響了起來
見是雷雅音的號碼,她拿起手機來到辦公室外接起:“喂。”
“安然,我是雷雅音。”
“我知道。”
“我想見見你。”
雷雅音的情緒並不高,安然聽的出來。
安然點頭:“好,你在哪兒。”
“我在你們公司門口。”
“嗯,等我一會兒吧,我跟領導請個假。”
安然來到公司門口的時候,雷雅音穿着一件長長的格子裙,背對着大門,站在臺階邊眺望遠處。
她走了過去,雷雅音側頭看了她一眼。
安然問道:“找我什麼事?”
“上次的事情,解決了嗎?”
安然點頭:“抱歉,我還沒有去找你說一聲對不起,上次因爲我,讓你受了冤枉和委屈。”
雷雅音撇嘴:“沒想到你倒是挺敢作敢當的嗎。”
“難不成你以爲我會推卸責任?”安然白她一記:“我沒有那麼卑鄙。”
雷雅音難得的抿脣笑了笑:“解決了就好。”
“你今天來找我,就是要說這個的?”
“不是的,”雷雅音搖了搖頭:“我本來前幾天就想來找你了,可是最近,你的新聞太多,我怕我來的不是時候,挑釁失敗了。這幾天新聞消停點了,所以我就來了。”
“挑釁?”
“是啊,我決定要跟你公平競爭了。”
安然納悶,望向她,打算聽她把話說完。
“我要跟你爭御仁。”
安然無語一笑:“他本來就是你的,我說過了,我跟他已經沒有什麼關係了。”
“你是這樣想的,可是他卻不是這樣想的,你現在依然還是他心頭的硃砂痣,我要把你從他心頭點掉,只有這樣,他才能真正的算是我的。”
雷雅音說這話的時候,眼波里帶着一股自信。
安然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你很看不起我這樣的對手?”
“我笑你太高看我了,我都說了,我現在是喬御仁的嫂子,你跟我競爭什麼?”
“道理大家都懂,喬御仁應該也明白,自己跟你回不去了,可那個混蛋,就是不撞南牆心不死,他總覺得,你將來一定會跟御琛大哥離婚,覺得自己還有機會。”
“那你還跟着他一起胡鬧?說什麼公平競爭呢,你是他未婚妻,你有資格帶他回美國去。”
雷雅音撇嘴:“我堂堂雷家大小姐,也是有自尊的好嗎,而且……我不得不承認,御仁在這裡,比在美國活的積極,活的快樂,雖然我不願意相信,這一切都是因爲你,但他的表現告訴我,的確是這樣的。
我不想用我家以前對他的恩惠綁架他,我之所以要跟你公平競爭,就是因爲,我想堂堂正正的做他的女人,不要勉強,不要逼迫,不要道德綁架。所以呀,安然,你做我的對手吧,我們公平競爭。”
安然聽她這麼說的時候,心裡掀起了不小的漣漪。
她喜歡眼前這個,眼睛裡帶着明亮的女孩兒。
她喜歡她的坦然,她的自信,她的孤注一擲和勇敢。
喬御仁,就該跟這樣的女孩兒匹配纔對。
“好,我答應你,做你的對手。”
“真的?”
“嗯。”
安然應下後,走到雷雅音身前,對她伸出手:“以後……競爭愉快。”
雷雅音挑眉,挑釁似的也握住她的手:“競爭愉快。”
安然笑了起來,笑的坦然,眼神裡帶着真摯:“雷雅音,你一定要贏,一定要給御仁幸福,就算……我拜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