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等候排隊時,秦慕柔跟夏依淺說起了清清這檔子事。
“淺淺啊!我看池家是不可能會接受清清的,你有個遠房表叔都快40歲了還沒有孩子,特別想要個孩子,而且,夫妻倆都是老實人,你看,是不是可以……”
她的話卻被夏依淺毫不留情地打斷:“媽,清清是大美託付給我的,我怎麼可能把她讓人呢!池晟軒,他就是一時的孩子氣而已,以後會好的。”
會不會接受?夏依淺也沒個底,她之所以這樣說,既是在安慰媽媽,也是在安慰自己,大概這是每個妻子的願望,希望丈夫俠骨也柔情。
秦慕柔看着夏依淺一臉的掘強,嘆息着搖搖頭,她這副脾性,註定了這輩子要比一般人承擔得更多。
掛了號,夏依淺和秦慕柔往化驗室走去時,卻在拐角處與夏至遠不期而遇,與他一起的,還有夏依淺的姐姐夏依緣。
在看到夏至遠的那一刻,秦慕柔臉上有明顯的錯愕,詫異和……留戀,可是,很快就被她用微笑統統掩蓋住。
“小緣啊!這麼巧,你也來醫院。”她伸出手拉住女兒那雙白嫩的手,愛憐地放在手心裡,帶着慈母的微笑。
夏依緣點點頭,撒嬌般地擠進了母親的懷裡,聲音糯軟地很是悅耳:“媽媽,我好想你啊!”
母女兩人只顧着自己的親暱,留着夏依淺和夏至遠在一旁大眼瞪小眼。
覺察到夏至遠一直盯着自己,夏依淺吊兒郎當地將自己一直放在屋頂的眼光收回來,毫無表情地跟他對視着,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又或者,是在望一個外星人。
夏至遠的眼睛裡漸漸染上了憤怒,12年的時間,她還是一樣的桀驁不馴,性子上的棱角還是不懂得撫平,當年選擇帶走小緣果然是正確的選擇!
覺察到夏至遠目光裡的諷刺,夏依淺也報之於一個嘲諷的笑容:他只想看到自己的女兒長成的最優秀的樣子,卻不捨得花費一絲一毫的心思在她成長的過程裡,幸好,她沒有變成跟他一般的模樣。
兩個人之間的拔劍弩張被夏依緣甜軟的聲音打斷:“淺淺,跟我說說話吧!媽媽說她一個人可以的!”
夏依淺的喉嚨梗了梗,這裡是醫院,不是商場或是家裡,是一個特別容易讓人軟弱和孤獨的地方,她不忍心讓媽媽一個人去忍受那些儀器在身體裡的進出,可是當她用滿含心疼的目光望向秦慕柔時,得到的卻是她“趕緊去,好好跟你姐姐聊聊”的命令。
樓梯間的拐道里,夏依緣站在窗前,兩眼完全失去了原來的神采,被空洞和無神填滿。
“淺淺,要是你發現了晟軒和其它女人有往來,你會怎麼做?”良久,夏依緣突然轉過身,兩眼直勾勾地望進夏依淺眼裡。
短暫的思索,夏依淺配合得認真而嚴肅:“如果那樣的事情真的發生了的話,我一定會跟他離婚,絕不猶豫!”
不管夏依緣問這個問題的出發點何在,夏依淺已經成功地被她弄得暗自神傷了。
夏依緣擠出一抹苦笑,看她的眼光裡竟然多了幾分罕見的崇拜:“淺淺,我一直最缺的,就是像你一般的勇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