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那個海島上,冉蝶是心有餘悸的,不過,好在洛斯這些天也一直在島上。
“落雪,上次叫你調查的事情呢??”,特意走到院子外,洛斯才撥通了落雪的手機,這些天,落雪一直沒給他回覆,不過,他也一直沒有忘記那個叫舜的人,還有拉拉。
“焰,拉拉是條狗?”,落雪在電話裡激動地說道,這話聽得洛斯一陣莫名,恍惚了下,瞭然。原來,她和念念說的拉拉,其實是一條小狗。
“還有呢??”,洛斯不悅地又問道。
“還有,拉拉是條母狗,懷孕兩週了,預產期是一個月……”
“落雪?我關心的是舜?”,洛斯打斷落雪的話,不悅地低吼道。
果然,洛斯的問題令落雪在那支支吾吾了半天,“到底查到了沒有??”,洛斯又冷聲問道。
“報告焰?還沒查到,請您再給我兩天時間?”,洛斯果然沒猜錯,落雪是沒查到舜是誰,纔沒回覆他,不然,她早就打電話來邀功了?
不過,連落雪都查不到的資料,這還是第一次……
舜,到底是誰??
越是查不到,越說明有問題。
“扣你二十克拉鑽石?”,洛斯冷聲地說完就要掛斷電話。
“不,不……焰?不要這麼無情——”,洛斯沒容落雪求情,已經切斷了電話。
回到別墅時,發現冉蝶還在她的臨時實驗室裡,她說這幾天要給他調配出治療頭疼的精油來。其實,他明白,她是在躲他?
透過窗戶,看着裡面正在專心調配精油的她,偶爾聞聞味道,不滿意,又重配。反反覆覆,好像試驗了很多次……
“叩叩——”,他敲了敲窗戶,示意她出來,她本想拒絕,在看到他手裡揚起的手機時,欣喜地跑了出來
。
“洛斯你給我啊——”,她出來後,洛斯卻高舉着手機,不給她,冉蝶氣惱道。
“快去做午飯?吃過午飯之後,我纔給你?”,洛斯冷硬着說道,在心裡氣憤她跺着他,和她的冷淡?
“洛斯?我說過,我不是你請來的傭人?”,不是她拿嬌不肯給他做飯,也不是她怕辛苦,其實,她是一個很享受做這些事情的女人,只是,她不想再與他保持這種曖昧。
他又不是她的什麼親人,愛人,她只是被他威脅來的芳療師?
“怎麼,之前不是好好的,天天給我做飯嗎??”,洛斯控訴地低吼,有一種被她冷落的感覺?
“那是被迫的?”,冉蝶看着他,氣惱道,轉身就要進入實驗室。
“啊——”,手腕被他拽住,身子被他推擠在牆壁上,洛斯健碩的身軀緊貼着她的,“不做飯?那我吃你……”,說完,低下頭就要吻住她的脣。
“不……唔……放開?”,她奮力地推拒着他,怒吼。
“還不快去??”,鬆開她,他也氣憤地低吼。
在他的逼迫下,心不甘情不願下,她做了兩菜一湯?
他還是想以前那樣,掃光她做的所有飯菜,一個米粒都沒浪費?
“司徒冉蝶,你覺得我這人怎樣?”,他喝了口紫菜蛋湯,突兀地開口問道。
她早已吃完,他卻不肯放她走,坐在對面,一臉疑惑地看着他。
“幹嘛這麼問?”,她直接反問。
“問你,你就實話實說?哪那麼多廢話?”,洛斯看着她,霸道地說道。
“霸道,專制,蠻橫?你就是這樣?”,她拼命不去在意那一晚發生的,瞪着他,大膽地違心地說道
。
“好像都是貶義詞哦……故意的?”洛斯喝下最後一口湯,擦了擦嘴,看着她,淡淡地說道。
“沒有啊,我實話實說的?”,她的心情似乎稍稍恢復了,白了他一眼,俏皮地說道。
其實,客觀地說,在她心裡,洛斯是個很優秀的男人呢……不過,她不準自己多想?
撇開那點念頭,她別開視線。
“那你心裡喜歡的男人,是什麼樣的?”,洛斯又不依不饒地問道,還親暱地伸手,轉過她的下巴,讓她面對着他。
“當然是像我未婚夫,紀修爵那樣的?”,她看着他,一字一句,堅定道。uqn8。
明顯地看到他那雙紫眸裡閃過一絲傷痛。
她不知道自己這麼一句刻意的話,竟然真的會讓他不悅。
“啪——”,一道響聲,冉蝶驚恐地縮頭,以爲他打了她,卻沒想到,那隻手機被丟在了她的面前。
“十分鐘?免提?”,他冷冷地說完,走到窗口,雙手插進褲袋裡,丟給她一個冷漠的背影。
冉蝶白了他一眼,她那麼說他,根本就沒錯?
“安琪兒……”,念念那稚嫩的聲音傳來,令兩個人的心情重要舒服了很多。
“念念小寶貝,快叫安琪兒一聲,媽咪?”,冉蝶欣喜地對着話筒,柔聲地說道。
“媽咪……”,念念很乖地喊道。
洛斯心口一慟,好想聽念念叫他一聲,爹地。
想到再過不久,她很可能就喊紀修爵那個混蛋爹地,他的心便如撕裂般,疼得在滴血?
洛斯?你甘心嗎??
他捫心自問。可,不甘,又怎樣??
“真乖?啵——”冉蝶快樂地像個孩子,對着話筒,重重地親了一口,然後,小念念那歡笑聲透過免提的喇叭傳來
。
“啵……咯咯……”她也“回吻”了媽咪一下。
“念念小寶貝,告訴媽咪,生病有沒有好啊?”,聽到念念的聲音,冉蝶已經感覺到念念的病好了,只是還是有些不放心。
“念念是小甜甜,只要變個魔法,病魔就全都跑了?念念還要保護舜,病魔也不敢欺負他?”,屬於念念那特有的,歡快的,活潑的聲音再響起。
冉蝶嘴角揚着寵溺的笑,腦海裡還是想念抱着念念睡覺,講故事的場景。
而洛斯再次聽到舜那個名字時,心口收緊,轉身,看向冉蝶,蹙眉。
念念的病好了,證明舜的也好了,冉蝶心裡鬆了口氣。
和念念聊了很久,她也笑了很久,最後不捨地掛斷了電話。
“舜,是誰?”,洛斯接過手機,看着她,沉聲問道。
“舜?什麼舜?”,本能地回答,這些年,似乎已經養成了習慣,舜的存在,除了她的父母,小念念,紀修爵外,就連她的叔叔,花逸塵一家都不知道。
“上次念念說過,不是她生病,是舜生病了,這次,念念又說,要保護舜,告訴我,舜,到底是誰??”,洛斯的心在顫動,一種他懷疑的,又不敢確定的揣測在心間升起。
按理說,他體內的,赫爾家族注射的藥水應該會影響到念念的健康的,可是,念念卻那麼健康活潑,也沒有什麼先天姓的疾病。
而那部分毒素也沒有侵害到冉蝶的身體裡,那,排去哪裡了??
這些,是他這幾天閒暇時所發現的。
“哈哈……舜其實是我家的狗狗啦?不過,你關心這麼多幹嘛,這好像和你沒關係吧??”,冉蝶笑着說道,又略帶一絲嘲諷。
狗??
又是狗?拉拉是條狗,他相信?但是,落雪卻查不到舜是誰?
這裡面一定有什麼蹊蹺,或者不可告人的?
“好奇而已
。”,洛斯淡淡地回答,見她又要上樓,他適時地拽住了她?
“洛斯?你幹嘛?”
“捉魚去?今晚我想吃烤魚?”,洛斯拉着她,朝着別墅外走去,直奔海邊。
不入虎血焉得虎子?
這天,落雪還是決定暴露自己在荷蘭的行蹤,潛入了司徒家,很成功地沒有被司徒冽夫婦懷疑。
“念念啊……外公外婆這麼晚去哪裡了?”,落雪好奇的是,據她觀察,司徒冽夫婦每晚都會出門,行蹤很神秘,有幾次她跟蹤他們,半路都跟丟了。
“他們去看舜了啦……”,在看動漫的小念念漫不經心地說道。
“舜??舜是誰??”,落雪又問道。
這時,只見小念念瞪大着水眸,捂着小嘴看着落雪,不停地搖頭。
“念念,怎麼了?說話啊?”,落雪繼續問道。
“不可以說的哦,這是秘密?”,念念說完,走到電視機邊,打開那首《江南style》,歡快地跳了起來。
落雪挫敗地倒在沙發上,她的鑽石啊……
“啊——不要——不要過來?不要——”
“丫丫?”
被頭痛折磨地睡不着的洛斯正好聽到從冉蝶房間裡傳來的呼喊,他連忙衝進她的房間,只見她滿臉蒼白地,滿頭汗水地坐在牀上……
“怎麼了??”,洛斯心疼地在牀畔坐下,大手撫上她的額頭,爲她擦拭那一頭的冷汗
。
“我夢見,毒蛇,海盜,艾蘭德,他們……”,她痛苦地說道,“他們把我圍住……我,我掉下了山崖?”
“傻瓜……他們都被我殺了?不怕……”,洛斯將她擁進懷裡,柔聲說道。
雙臂無助地抱着他的腰,不是那麼害怕了,“洛斯……我想回家……”,將心裡面最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洛斯的身體微微一僵,心口,絞痛了下。
“好?明天叫人送你回去?”,洛斯忍着心口的鈍痛,沉聲道。
“你,你說真的嗎??”,冉蝶從他懷裡退出,滿含期盼地看着他。
“當然。”,他苦澀地笑笑,說道。
她彷彿還難以置信一樣,呆愣着,這時,洛斯已經將她放倒,“快睡吧?”,說完,他毅然地離開她的房間。
幽暗的房間裡,洛斯坐在地上,後背倚靠着牆壁,大口大口地灌酒,地上的酒瓶散落一地。
從沒像現在這樣頹廢,挫敗過。就連她當年死掉時,他都沒有這樣。
三個月,只過了一個月,她就已經受不了了……
既然她在他的身邊根本不快樂,他強留下她,不是折磨她麼??
自洛斯離開後,冉蝶就一直沒有睡着,她不知道洛斯爲什麼突然那麼好心地放他離開,也不明白這些天,他爲什麼根本沒接受她的治療??
只是爲了看看她這張和他心愛的女人長得一樣的臉嗎?
在她的徹夜失眠中,在他的徹夜宿醉中,黎明悄悄地來臨。
東方的曙光漸漸地照亮了整座海島,冉蝶還是欣喜地下牀,穿上衣服,洗漱,下樓,爲洛斯做了最後一頓早餐。
心口,總是沒來由地有些空落
。
做好了早餐,她上樓,來到他的房門口,“洛斯——早餐好了?”,她敲了敲他的門,大聲喊道。
“你自己吃?一會清風回來接你?”,屬於洛斯那低沉,卻又嘶啞的聲音傳來,冉蝶蹙眉。
他不送送她嗎?
心口又是一陣失落。
“哦……”,她喃喃地說完,離開了房間。
濃烈的菸酒味在幽暗的空間內彌散,洛斯似乎一點都沒醉,地上散落着數只酒瓶,掉落着很多菸蒂,她的聲音消失後,他狠狠地吸了幾口香菸。
冉蝶漫不經心地吃了早餐,不一會兒,聽到外面傳來轟隆的聲音,那聲音,她熟悉,是直升機。
清風來接她了……
她又上了樓,來到他的門口,敲了敲門,“洛斯——我這幾天調好的精油放在我的臥室裡了,你頭痛地時候,找芳療師給你,給你按摩?”,爲什麼說話都會打結?冉蝶懊惱,心口更是七上八下。
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什麼對不起洛斯的事情。
可之於她,他又不是她的什麼人?
房間裡的洛斯並未說話,冉蝶還想再說什麼,只聽到樓下清風在叫她,她深深地看了眼那緊閉的門扉,下了樓。
洛斯也聽到清風的聲音了,那預示着她即將離開。
走吧,強扭的瓜不甜?
洛斯在心裡這樣說道,大腦一陣尖銳的刺痛,彷彿整張頭皮都蜷縮在了一起?
這樣的痛,也提醒着他身爲一個奴隸的事實?
“嫂子,你怎麼突然要離開?”,清風接過她手裡,帶來時的行李箱,沉聲問道。
“我……”,她一直理虧地找不到話回答,她也不知道洛斯怎麼就輕易地放過她了
。
“快走吧?”,清風也沒再爲難她,說完已經帶頭走向直升機。
冉蝶跟在後面,在上機前,又看了眼那棟別墅,心口一陣翻攪。
“司徒冉蝶?你這樣走了,焰的病怎麼辦??”,剛上直升飛機,飛行員烈風心直口快地看着她,用一種責備的語氣說道。
“烈風?你丫什麼態度??怎麼跟嫂子說話的??開你的飛機吧?”,清風連忙護着冉蝶,對烈風責備道。
“清風你丫的別一口嫂子嫂子地叫人家,人家都不屌你?”
“烈風?你他媽地想造反是不是??”,清風氣急,衝上駕駛室,拖過烈風便揍了一拳,冉蝶因爲烈風的話,心口五味陳雜。
“清風?烈風?你們不要打了?”,看着扭打在一起的兩人,她焦急地上前。
“嫂子,我今天要好好教訓這個吃裡扒外的?”,一向溫文儒雅的清風,狠戾起來,氣勢強勁地有些嚇人,不過烈風好像也不甘示弱?
“你們別打了?我下去還不行嗎??”,冉蝶忍住鼻酸,氣憤地吼完,又跳下了直升機,下機時,身子不穩,摔倒在地上,腳踝崴了,疼痛難忍。迴風手洛。
看着不遠處的別墅,她滿心複雜。
是不是這樣走了,很不守承諾??
即使洛斯肯放她走,但她心裡還是過意不去。
“烈風,你丫的別打了?看她已經回去了?”,這時,直升飛機上的清風,躲過烈風飛來的一羣,厲聲喝道。
烈風鬆開他,看向窗外,只見冉蝶一瘸一拐地朝着別墅走去。
“是啊,嘶——你小子下手忒狠了吧?”,烈風笑着說道,又吃痛地倒抽口氣。
“不狠,這戲演得怎麼逼真??”,清風丟給他一瓶藥水,得意道
。
“要我說,這司徒冉蝶對焰還是在意的……”,兩人一同看着窗外,得意地看着冉蝶走進了別墅,烈風又說道。
“這就是愛?這就是本能?懂不??就算失憶了,心裡,那心裡還是有感覺的?”,清風又說道。
“……”
一瘸一拐地回到別墅,冉蝶看着空寂的客廳,看着餐桌上那沒人動的早餐,蹙眉,走向樓梯口。
他怎麼不下樓吃飯?
一步一步,吃力地上樓,還好今天穿的是平底鞋。
“嘶……”臥室裡,洛斯抱着頭,不斷地抽氣,隱忍着那尖銳的痛,那張俊臉猙獰地變了形,一種對自己的痛恨,令他有自殺的衝動?
而更令他痛苦的是,她的離開。彷彿從此以後,他又變成了那個只能匍匐在黑暗裡,得不到救贖的撒旦?
實在受不了那種痛,他吃力地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到牀畔,取出一瓶止痛藥,大手顫抖地打開……
“洛斯?”,一道再熟悉不過的聲音響起,洛斯的手僵硬住,藥瓶裡的藥丸掉落幾顆出來。
是她??
有點不敢相信?
“滾?”,他沉聲地吼道,無情而決絕。
然而,房門已經被打開——
“咳咳——咳——”,嗆鼻的菸酒味,令她咳嗽了好幾聲,陽光從門縫竄進來,照亮了牀頭的一隅,她看到了他的身影。
“還死回來幹什麼??”,洛斯憤怒地吼道,彷彿只要稍稍心軟,就再也捨不得對她放手?
ps:今天更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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