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笙沉默着不說話。
她並不願意做這種事情。
打電話和家裡人說自己要被炒了，或者是說和自己一樣的護工被老闆五百萬包養了，這事情怎麼好意思說出口？
衛玠看到水笙不情願的樣子，就說道：“這樣吧，你和你家裡人說，你太笨了，總是做錯事情，所以老闆減工資了。”
水笙並不瞭解衛玠，不明白衛玠到底是一個什麼人。
不過她很快就會明白了。
此時水笙聽到衛玠還要自己去欺騙家裡人，就爲難的說道：“我不想騙家裡人，這樣她們肯定會爲我發愁，多不好。”
衛玠搖了搖頭，“不是騙，是真的降工資了。以後你每月工資一萬，不想幹的話也沒有關係，我現在身邊也不缺人。”
水笙：……！！
在震驚了兩秒，安靜了兩秒之後，水笙嚥了口口水，小心又尷尬的露出微笑。
“老闆……”水笙想要通過微笑來緩解尷尬，但此時笑是能夠笑出來，心中卻是哇涼哇涼的。
衛玠很認真的說道：“我並不是在開玩笑，你現在可以用真心實意和家裡人說話了，不願意說也沒有關係，我並不干涉別人的隱私。”
短短几秒的時間，水笙已經失去了之前的硬氣和不願意。
水笙迅速說道：“我現在就打電話，打完電話……工資能漲回來嗎？我這個絕對不會和家裡人說的！我保證！！”
就像是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一樣，水笙姑娘又被名爲RMB的東西打臉了。
水笙是藝名，不過其餘人都以爲是真名，畢竟確實是有姓水的。
衛玠露出淡淡的表情，沒有說話。
此時水笙的智商像是充值了一般，迅速的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
別問，越問越低！
別說是一萬了，就算是降到五千，水笙也要昧着良心賺着這錢。
自尊啥的，能換到這種來錢來的舒服的工作嗎？
賺大錢，做大官的，誰沒丟過自尊？
到腰包裡的纔是王道！
水笙過慣了這種混日子的高薪生活，出門買桶泡麪都可以拿着發票報銷，這種體面的工作哪裡去找？
還是那句話，他給的錢太多，這生活太舒服了。
衛玠坐在病牀上，此時覺得後續發展已經猜到了部分。
從水笙平時的心態和表現來看，這女人在家也屬於那種沒吃過什麼糖的大丫頭。
現在水笙和家裡人說工資待遇不好，家裡人基本上不會讓她辭了工作回家享福。
若真的這麼說，那肯定是給水笙找好了人家了。
考慮到她弟弟的情況，水笙回家的可能性也不小。
衛玠迅速雙手在鍵盤上噠噠噠的舞動，檢索水笙老家那邊的情況。
“十萬左右的彩禮錢……”
衛玠感覺這個數字不算太低，不過有件事情他並不確定，就是水笙的顏值在當地屬於什麼水準。
衛玠比較的不擅長看臉說話這種事情，他判斷不出女性的具體年齡。
也因爲見過的漂亮女人多了的關係，不清楚一些女性的真實水平。
這點不僅是衛玠不清楚，有些女人自己對自己也沒有逼數。
很快，水笙就和家人聊了起來。
因爲說的是家鄉話，衛玠和譚心月都聽不懂。
衛玠並不擔心水笙會騙自己，糊弄自己。
那樣的話，水笙這月的工資就別想要了。
衛玠看着窗外，有些心煩。
沒任務的時候想着任務，來任務之後又不想做任務。
水笙並不知道自己老闆又在盤算什麼壞主意了。
在打完電話之後，水笙就對着衛玠說道：“老闆，我媽說讓我好好幹，勤快一點，還說我弟弟最近結婚很缺錢……”
衛玠大致的清楚了情況，詢問道：“那你有沒有說五百萬的事情？”
水笙尷尬的搖了搖頭。
衛玠也不勉強，這次的任務很長很長，是一次持久戰。
不過有一點衛玠可以肯定，水笙的那個弟弟敢讓衛玠完不成任務，沒了系統束縛的衛玠就會讓那個弟弟知道賭博的壞處！
“下去休息吧，我想靜靜。”
衛玠讓兩人都出去，他現在需要安靜的思考接下來的事情。
每次任務出現之後，都需要一次細緻的規劃。
即使是中途有很多計劃變動的意外，但只要中心思想沒有改變就可以。
這一次的任務，就是讓那個弟弟意識到賭博的壞處，戒賭。
水笙想問問工資的事情，問問工資現在是兩萬還是一萬，但看着衛玠就失去了詢問的勇氣，低着頭氣餒的出去了。
譚心月也站了起來，思考着衛玠的話是不是一種暗示。
雖然自己年紀也不小了，當衛玠的媽媽都可以，但現在的有錢人沒幾個規規矩矩的，指不定衛玠就有這愛好呢。
以前是下面不能用，這一個月以來下面逐漸的康復，有反應有想法了，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譚心月看向了衛玠，然而得到的是冰冷的注視。
“你腦子最好正常一點，不然你的房子就不知道落戶哪裡了，也許換成二手的也不一定。”
衛玠猜不到水笙整天腦子裡都在想什麼，是因爲水笙不聰明。
但是衛玠可以猜到譚心月腦子裡會想什麼，他見多了這種物質的女人，很清楚這些人的想法。
譚心月露出尷尬的表情，也老實的離開了。
看着安靜的病房，衛玠感覺很煩。
他需要的不是這種人性化的服務，是那種爲了工作而工作的人，不要整天想着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沒有耽誤時間，衛玠再次打開了之前的尋人程序，找到了水笙弟弟的情報。
在知道聯繫電話之後，衛玠就順藤摸瓜開始尋找對方其餘的聯繫方式。
現在這個社會，基本上沒隱私的。
找人不難，難得是後續怎麼辦。
“算了，找到人之後先丟給功德機調教一個月再說吧，現在上也是沒用。”
經過幾個人的任務，衛玠已經放棄了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比如開局三分鐘內完成任務。
這種事情，做夢都不敢想。
功德機要做的只有兩件事情。
第一，取得信任。
第二，別讓他進局子。
必要時候，可以犧牲第二條來換取第一條。
也就是說，必要的時候，可以通過讓他進局子的方式來獲取他的信任。
比如說一些他肯定不會聽的話，然後報警舉報，把他送進派出所罰款蹲幾天，之後就會老實了。
幾天而已，衛玠不介意等等。
同時，也要抓好思想建設領域方面的事情。
衛玠沉思了一會兒，準備在水笙老家的小縣城投資一個水果收購站，幫助本地果農解決滯銷的優品水果。
當然了，不是爲了賺錢，是爲了讓當地抓賭。
雖然這兩者看起來沒啥關係，但衛玠就是要求這個！
衛玠在桌面上寫下了《西部大戰略》的文檔。
然而其核心本質……不過是五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