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隨着小二走過一道門,門裡門外是兩個世界。
不同於門內的喧囂,門外的世界是一片雪白。
媚兒的第一反應是下雪了!只是六月的天,哪來的雪?仔細一看,周圍全是白色玉蘭花。有的高入雲霄,有的只在地上。高矮不同參差不齊的種滿了路的兩旁,形成了兩面聳入雲霄的白色的牆。而地上鋪滿了白色的花瓣,與兩旁的牆一起形成了一個白色的世界。同時,無處不在的清香撲鼻而來。
她深吸了一口氣,香甜的氣息帶着冷冽。
“二位客官,主人已經在裡面等着了。小的不方便進去,二位一直往前就好。”小二說着就退出了門。隨着他的離開,這扇門也消失了。
啞奴和媚兒對看了一眼。此時是隻能前進不能後退了,他們太大意了,應該等紅兒一起的。
啞奴率先邁出了腳步。他的職責就是保護媚兒。若有什麼事,他也可以先擋着。
這裡很靜,除了風聲,什麼聲音也沒有。只是每行一步,必然踩在花瓣上,發出花瓣碎裂的“滋滋”聲。
而這聲音在這寂靜的環境裡顯得格外清晰、響亮。媚兒覺得自己的心一顫一顫的。她有些緊張的抓住了啞奴的衣角。
啞奴輕輕握住她的手,帶着她繼續發出“滋滋”的聲音。
好在不到一刻鐘,他們眼裡除了白玉蘭終於有了別的東西。
那是一張桌子,很大的桌子。
桌上擺滿了各種精緻的菜餚。而這些菜與酒樓裡不同的是,肉眼都可以看到每道菜上都有靈氣浮動。
這是一桌上品的靈菜。
即使兩人都已經吃飽了,可看到這一桌菜還是不自覺的嚥了咽口水。
媚兒情不自禁的掙脫了啞奴的手,走近桌子……她在猶豫要不要拿起筷子?
“坐吧!這本就是爲你們準備的!”一個白衣男子語帶笑意的從遠處走來。他的手裡拿着一壺酒。
聞言,媚兒頭也不擡的坐下了。還拉了一下略微猶豫的啞奴一把。
啞奴也順勢坐了下來。男子前行的速度可以看出,他的修爲比他們倆都高。若有什麼危險,他站着也是一樣的。那還不如坐下呢。
兩人一坐下,白衣男子就到了眼前。他也拉開一把椅子。坐了下來。
他直接用手中的酒壺給兩人倒了酒。瞬間,媚兒只覺得鼻尖酒香縈繞,還未喝,就有一種微醺的感覺。
媚兒擡起眼。雙眼亮晶晶的看着對面的男子。那雙眼彷彿在問:這是什麼酒?
男子看着媚兒,眼神閃了閃。在酒樓裡的媚兒給他的感覺就像山泉,純淨、剔透!而此時的媚兒因爲酒氣,兩頰都是粉色,眼裡都是迷濛的水汽。整個人又帶出了嫵媚妖嬈之氣。
他的心中居然升起了一種異樣的感覺。他想咬她一口,不知會不會很美味?
“這酒叫浮生若夢!你們嚐嚐看。”男子舉起了酒杯,率先一飲而盡。亮出杯底,舉手示意。
啞奴按住媚兒蠢蠢欲動的手,先飲下了杯中酒,過了一刻。才示意媚兒可以喝。
媚兒輕飲一小口,瞬間,口中甜香瀰漫。酒順着舌滑入喉嚨進入胃裡。她閉着嘴,輕輕動了動小香舌。香甜帶着酸,酸中又有淡淡的苦。苦裡又有一絲絲的辣。真是酸甜苦辣俱全!她還是第一次喝到能把四種口味調和的如此完美的酒。
她一口飲盡了剩下的酒,除了感覺到完美的口感外,她還感覺到丹田有一股熱氣升起往四肢蔓延。她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她卡在練氣後期很久的屏障居然有了裂縫。
她的眼中都是欣喜。
男子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但他並沒有給她倒酒,而是示意他們吃菜。
媚兒和啞奴輕輕的運轉了一圈靈氣,化掉之前吃進胃裡的食物,纔開始動起筷子。
無上的美味瞬間征服了兩人的胃。一時筷子飛舞。令人眼花繚亂。
男子被兩人吃東西時的兇殘樣子給嚇到了,一時忘了說話。
不一會兒,桌上的菜就被兩人風捲殘雲的消耗了一空。
“咳咳。”男子清了清喉嚨,強笑着自我介紹道:“我叫鄭安,不知二位?”
“我叫媚兒,他叫啞奴。”媚兒笑眯眯的道。她的心情很好。這些酒菜下肚,她感覺到,離開這裡,她就可以回去衝擊練氣大圓滿了。
“媚兒姑娘好!……”鄭安一時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啞奴,直接叫啞奴是不是太不禮貌了?
媚兒理解的一笑道:“你就叫他啞奴就好了。啞奴不介意的。”
啞奴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衝鄭安點了點頭。
“額,啞奴,媚兒姑娘好像要進階了。你們先回去吧,我改日再找你們,可好?”鄭安看着桌上的殘羹冷炙,問道。
“你好厲害,這都知道!那我們先告辭了,謝謝你的招待!”媚兒愉快的起身,表示感謝。
“不客氣!”鄭安好風度的道。
“只是從哪裡出去呢?我們剛剛進來的門消失了!”媚兒有些煩惱的用她那乾淨的大眼睛看着鄭安道。
“障眼法而已,你們現在回去,門就在了。”鄭安理解的一笑。被媚兒這樣看着,他又有了想吃她一口的慾望。
“那謝謝你了!我們走了,再見!”媚兒衝鄭安揮揮手,拉着啞奴就快速的在鄭安面前消失。
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鄭安拿出一個玉瓶,倒出了一顆藥嚥下,這才感覺心中的蠢蠢欲動減輕了很多。
看着地上,那兩人來時的腳印還在,離開時卻沒有留下腳印。鄭安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手一拂,腳印消失,又是一個純白的世界……
媚兒和啞奴穿過大門回到了酒樓,走出酒樓的大門,正好看到紅兒正準備進門。
紅兒和錢逸夫既然沒打算再續前情,自然也不會聊太久。感應到媚兒兩人的氣息所在的位置,就過來了。正準備進酒樓,兩人就出來了,正好碰個正着。
三人一見面,紅兒也沒多說什麼,一手一個,迅速的回到了她的住處。
一到家,紅兒就把媚兒往其中一間屋子一推道:“進去吧!好了再出來。”
媚兒乖乖的點頭。心裡對自家師姐佩服的不得了。她已經感覺到體內的靈氣快不受控制了,多一刻都有要爆體的感覺。她進屋盤腿做好,運行起心法。
屋外,紅兒用神識查看了一下媚兒的情況,見很快就控制住了體內的靈氣,她輕輕鬆了口氣。若是在她在的時候,媚兒出事,小姐一定會把她抓起來關小黑屋,重新學習各種雜學,直到她能夠應付各自意外才會放出來。
不過,真是奇怪,小姐雖然對她的修煉速度沒要求,但各種危急關頭的應對手段可是要求很嚴的。怎麼說,養了一場,也要能夠保命不是?不然豈不是太浪費時間?對她都如此,怎麼對媚兒好像很寬容的樣子?媚兒明顯還是一副無法獨立生存的樣子!
若媚兒的乾淨是因爲生活的環境單純涉世未深,可她的自身能力總不能也這麼算吧?環境單純正好可以不受誘惑的專心修煉學習,這樣應該更有能力纔對,怎麼好多基本的都不懂呢?
紅兒搖搖頭,不再多想。抓過啞奴,在離媚兒所在的屋子不遠的地方,詳細的問起了剛剛他們分開時發生的事!她雖然對媚兒怎麼長成這樣感到好奇,卻並不問媚兒過去的生活。小姐既然讓媚兒長成這樣,總是有她的用意的。她自認她還是很善解人意的。嚴婉珍若知道紅兒這麼想,肯定會氣暈。她可是對她養的兩個都不滿意來着。
啞奴把在甲天下酒樓的經歷說了一遍。當時經歷的時候沒感覺,現在出來了,再回想反而是滿滿的困惑。
紅兒也很不解,那個鄭安是要做什麼?就爲了請媚兒再吃一餐?還是幫助媚兒進階?可是媚兒進不進階跟他有什麼關係?還是他看上媚兒了?
紅兒把她的疑問一提,換來的是啞奴的一臉茫然。紅兒死心,啞奴雖然有過悲慘的過去,可那悲慘也不過就兩年罷了。何況當年年幼,又懂什麼?之前及之後的生活都是比較單純的,不懂人心也是正常的。都能跟媚兒相處的那麼好,說啞奴懂人心,她都不相信!
紅兒讓啞奴自己選一間屋子住下,她要在這護法。收穫的是啞奴一臉異樣的表情。
“正常人確實是不需要!可媚兒是正常人嗎?”紅兒不客氣的噴了啞奴一臉。若不是看在媚兒和她同樣是小姐收養的孩子,她纔不管媚兒的死活呢!就因爲是,她纔會格外緊張。
啞奴無語的轉身。心裡吐槽:媚兒再不正常,也比紅兒正常好嗎?這世間,又有幾個女人能像紅兒那般恬不知恥的把男人當玩物?
他選了正對媚兒修煉的那間屋子。打開窗,就可以看到媚兒屋裡的情況。而院子裡的一切也盡收眼底。
看到盤腿坐在院中的紅兒,啞奴的眼神轉爲幽深。
ps:
爲什麼寶貝都快兩週了,我還能哄她哄的比她更早睡着呢?這章是補昨天的!話說,全勤獎只有五次補的機會,纔過去十天,我都已經用掉了三次,這個月還有希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