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爲跟溫之榆離婚就是最正確的選擇?”
“不光如此,今後我都不會再娶任何人作爲我的妻子,爺爺能夠縱容任何的荒唐,而我卻不能讓我身邊的女人受傷。”
他禮貌而疏遠的樣子落在黎振華眼裡成了別樣的心疼,那些過往對她來說究竟有什麼樣的傷害,以至於他到現在都念念不忘。
他對大房的仇恨可以說是根深蒂固的,這一次他怎麼可能會放過黎錦川。
他轉身就要離開醢。
“錦安,錦川好歹是你哥哥。”
黎錦安冷聲的笑着,沒有回頭,堅毅的背影有些冷漠。
“難道大伯不是我爸的哥哥?我爸忍讓了,可我卻沒了媽媽,爺爺認爲這麼對我公平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緹。
那些往事自己一想起來都覺得心口生生的,難道這個家裡想起來她母親都是像爺爺這般的漠然嗎?
黎振華心頭微微一怔,當初黎錦安眼看着自己的母親從院子裡擡出去,那時候的黎錦安十一二歲,一直沉着冷靜。
他竟然以爲黎錦安面對母親的死並沒有那麼大的感覺,可是今天他次看清楚,原來這份恨在他心裡滋生了很多年。
以至於這麼多年跟黎紹勳的關係一直很僵,更別說跟顧連心了,還要他還善待錦溪。
“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爺爺這一次再包庇的話,咱們家的家醜可就要上各大媒體的頭條了,你不會不知道之榆她就是做這方面的吧,黎錦川今天晚上的所作所爲她姐姐可能算了,但她可絕對不會算了。”黎錦安勾着脣,一種愉悅的心情簡直無法言表。
黎振華蒼老的容顏再也沒有半點的溫和,眼看着黎錦安從書房裡出去,他久久的立在原地沒有動。
溫之榆的性子真正瞭解的只有黎錦安,他能這麼說,說明溫之榆絕不會就這麼算了。
黎家的名譽,似乎就快要保不住了。
溫之榆回到溫家之後大病一場,聽說差點要了她的命,大部分的原因是因爲那天酒精裡夾雜了那個藥的緣故,讓她的身體早到重創。
幾個日夜,溫家的人輪番的守着她。
直到她醒過來,所有的人才鬆了一口氣。
只是醒來後的她精神萎靡,面對着這麼多人的關心,無知無感。
“沒什麼,被刺激的過頭了,自己想通了就沒事了。”鬱子傾立在牀邊盯着牀上了無生氣的人,心裡有些不好好。
一個黎錦安就把她弄成了這個樣子,以前怎麼沒發現她還能這麼癡心?
“那要是一直想不通怎麼辦?”溫之錦情急之下抓住鬱子傾問道。
“那就等死,反正早在十多年前就該死了,現在死了也是一樣。”鬱子傾語氣薄涼,沒有絲毫的情意可講。
溫之錦直到鬱子傾一直就是這個淡泊紅塵的樣子,不過他說這話也太難聽了點。
什麼叫做等死?溫之榆能死嗎,陸世妍那個女人還沒死,她怎麼能這麼着急的就死了。
“黎家老爺子來了好幾趟了,我都給擋回去了,爲了他那個畜生長孫,要是我,我就剁了他的命根子。”溫之錦說着說着就來氣。
黎家好歹也能算個名門望族,媽的,怎麼什麼人都有,黎錦川這種衣冠禽獸是不是一大家子的都是。
鬱子傾瞥了一眼發無名火的溫之錦:“擋回去做什麼,讓他進來,也讓她好好清醒清醒。”
鬱子傾清冷掃過她的臉,說完擡腳就走了,只留下溫之錦沈薔薇在房間裡。
沈薔薇一直沉默不語,溫之榆變成這樣讓她很是意外。
那天溫之錦急急忙忙的帶着她去黎家,她當然知道溫之錦是別有用心的,果然,她如願的在黎家見到了罪魁禍首,陸家的一干人等。
說真的,當時自己的心情其實沒法用語言來形容,陸家這麼多年劣性不改,着實讓人覺得心寒。
“薔薇,你怎麼不說話?”溫之錦一通抱怨之後才問。
“你都說完了啊,這件事總是會有解決的辦法,之榆她會好起來的。”沈薔薇倒是不擔心溫之榆會怎樣。
畢竟自己當年也這樣過,只要想通了,又有什麼大不了,她失去了沈家那麼一大家的人,溫之榆不過只是失去黎錦安而已。
疼痛興許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疼。
溫之錦倏地一笑,她怎麼忘了沈薔薇當年可比溫之榆慘多了,當然能夠淡然很多。
“那你呢?”
沈薔薇目光轉向溫之錦,淡淡的眼神有些細水長流的溫柔。
“你既然那麼想辦陸家,我也沒有攔着你的理由,你不用顧及我,陸世寧的結局是喜是悲我從頭至尾也只願意做一個觀衆。”至於參與她不會明面上加入。
“這樣當然是最好的,你的香水公司我已經過到你名下了,我想你天賦異稟一定能經營的很好。”
沈薔薇揚起溫婉的笑,溫之錦雖然有自己的目的,但是她確確實實的從陸家手中拿回了屬於沈家的香水公司,將原本屬於她的東西還到她手裡。
“謝謝。”
“只是沈宅很遺憾,沒辦法恢復成從前的樣子,我讓人重新修建了,你近期可以搬過去,或者你想留在溫家也可以。”
溫之錦不是小肚雞腸的人,溫之榆當年救沈薔薇擺明了是有將一天對付陸家的,怎麼說也不能虧待了她。
“等之榆好一些的時候我就搬過去。”
溫之錦回頭瞥見還是空洞無神的溫之榆,無奈的搖搖頭。
“我還是黎家爺爺來看看她現在的樣子,不然擡她怕是永遠都是這個樣子。”溫之錦是見不得溫之榆總是生病,總是躺在牀上的。
在溫之榆清醒的第二天溫之錦便讓再一次到訪的黎振華進來了。
溫之榆的情況其實比想象中的糟糕,整日的坐着,不言不語,不管是誰來看她,她都是這個表情。
黎振華拄着柺杖,立在門口竟然有些不敢進去,說到底還是黎家把她害成這個樣子。
“之榆啊,爺爺來看你了。”黎振華緩緩的走過去,停在她旁邊,低頭看着她清冷的側臉。
溫之榆一直平靜的表情總算是有了反應,擡眼看着黎振華的眼神分外的冰冷。
“爺爺過來有什麼事嗎?”她的態度不復從前的溫和,說話硬邦邦的,給人的感覺很不舒服。
黎振華微微皺了皺眉:“之榆,你這是怨恨爺爺嗎?”
溫之榆低眉轉臉,看着窗外溫家園林的景緻,精緻的容顏泛着寒意。
“爺爺希望我不去追究黎錦川的過錯嗎?”她已經註定和黎錦安離婚了,她要怎麼做那是她的事,別人無權置喙。
黎振華頓了頓:“畢竟是長兄。”
“等我身體好一些我就會跟黎錦安離婚,所謂的長兄早已經在他對我有那麼齷齪想法的時候就已經不值得我對他手下留情了,但黎錦安那麼待我,我今後不想與黎家有任何的關係,之榆黎錦川,他今後不犯我,我也不會動他一分。”
她始終冷淡,黎振華有自己以爲溫之榆性情溫和,但今天已經,其實不然,當初溫之榆的溫和是因爲她把自己當成是黎家的人,所以會溫和。
但是現在她把自己當成是溫家人的時候就變得十分的冷酷起來。
“其實錦安……”
“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觸及我的底線,我那天若是不精明一點,爺爺你會爲那天的後果負責嗎?你不會,你只會維護黎家的名譽,那是你做黎家家主的責任,而我會淪爲犧牲品,就像黎錦安母親一樣。”她並不畏懼眼前這個人。
黎振華的臉色變了又變,她跟黎錦安真的有很多相同之處,一言一行,連膽量都是一模一樣的。
“之榆,錦安只是一時的衝動,他有他的苦衷。”
溫之榆屋裡的垂着雙肩,可能是有苦衷的吧,如果她在耗着不離婚的話,黎錦安還會變本加厲的。
她終究還是輸給了黎錦安的殘忍,她沒辦法無所顧忌的。
“爺爺還是回吧,我已經答應您的要求了,我累了。”溫之榆無力的額靠着椅子,閉着眼,不想再說話了。
黎振華沒有了說話的餘地,這兩人如今的境地變得很糟,似乎已經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黎家爺爺,之榆最近身體不太好,您還是先回吧。”沈薔薇的輪椅到了門口。
黎振華回頭看着門口坐着輪椅的女子,恬靜溫柔,給人一種小家碧玉的感覺。
可掙扎看着都不是簡單的人,無奈,溫之榆身邊究竟有多少這樣一眼看不穿的人。
溫之榆不說話之後,黎振華拄着柺杖就離開了。
沈薔薇進屋陪着她,今天見了黎振華她看來已經好了很多了。
這些天想必一直都在想着黎錦安吧。
雖然消息很隱秘,但是兩個人即將離婚還是在k城傳的沸沸揚揚的。
溫之榆修養的差不多的時候,去了黎信。
她面容很憔悴,見到黎錦安的時候,她靜靜地坐着,沒說話。
“想好了?”
“嗯。”她淡淡的應了一聲,沒有了下文。
此時的他們猶如陌生人一般。
黎錦安從椅子上起來繞過桌子,手裡拿着一分離婚協議,已經簽好了字,擺在她面前。
---題外話---
成功的人畢竟只是少數,所以要看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