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楚恆回到宿舍之後,兩人都是身子乏,睡到了下午,反正這個時候,武大郎焦頭爛額的,肯定不會給我們佈置實習的任務。
大概是下午三點多,我肚子咕嚕嚕的叫着,將我在睡夢中驚醒了,我喊起熟睡的楚恆,兩人到學校的外面吃些東西,路上我一個勁的找那只有智慧的癩皮狗,但是那東西就像是人家蒸發了一般,連根賴狗毛都找不到!
我和楚恆來到學校對門的他家火鍋店,要了一個28的鍋,準備吃涮羊肉,這個他家火鍋店很火,肉足,湯好,料香,關鍵是白菜不要錢,你想出多少就吃多少,飯店的老闆是重慶人,做的火鍋很正宗,老闆人善,有一次,我們6個人在這買了一個28的火鍋,硬是吃了人家7顆白菜,鬧騰到半夜一點多,但是老闆只是笑眯眯的看着我們,並不阻止。
雖然現在是三點多了,但是火鍋店裡還是滿滿當當的人,我和楚恆找了一個地方坐下,邊吃邊聊。
想那時候羊肉還是羊肉,不是老鼠肉狐狸肉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哪像現在,誠信缺失,爲了盈利,許多無良商家連自己的良心都不要了。
酒過三巡,飯過五味,我打着飽嗝和楚恆討論着大街上來來回回的絲襪妹子,突然楚恆瞪着大眼珠子道:“****,快看,那個妞真漂亮!”順着楚恆手指看去,我看到一個長髮飄飄,楊柳細腰的黑絲美女。
楚恆說的不錯,那女子身材高挑,屁股翹翹,在後面看很是誘人,我點了點頭,自言自語道:“長的是不錯,但是總覺得在哪裡見過啊!”楚恆聽我說完之後,他接話道:“你也是這麼感覺啊,我剛纔就想說來着。”
我們兩人像是個變態一般死死的盯着那絲襪美女越走越遠,待到拐彎時候,那個女子回頭看了看,說巧不巧,我的目光剛好跟她對上,只不過等我看到那絲襪美女的樣子,我的頭轟的一下大了,那冷汗直接從我腦門上留下。
黑絲美女似乎是見到了我,臉上有些慌張,趕緊往前走了幾步,進入了我的視線盲腳。
楚恆目送黑絲女子離開,轉過頭來,自言自語道:“這是哪個妞啊,就是眼熟,****,你想起來了嘛?”
當楚恆見到滿頭大汗,臉色煞白猶如大病一場的我,立馬尖叫道:“****,你怎麼了,蛋疼嗎?”我艹!有你這麼說的麼。
不過被楚恆這麼一說,我滿心的恐懼消弭了不少,我哆嗦的對着楚恆道:“恆,恆子,我,我好想見鬼了。”楚恆拿着手指頭扣了扣牙道:“見啥鬼了,色鬼啊?”
我指着那絲襪美女消失的地方,顫抖的道:“那,那個女生,好像是今天我們收屍化妝的女屍!”正扣牙的楚恆一聽我的話,竟然將自己的牙齦給摳破了,他尖着嗓子道:“什麼,你說什麼!”
他剛想反駁我,但是又臉色灰白的癱坐在椅子上,瑟瑟發抖道:“好,好像真是的……”
那女的已經死了,那麼剛纔我們看到的東西只能是鬼了,不過不是說鬼不能出現在太陽底下的嗎?現在外面驕陽似火,要是那個女子是鬼爲什麼不怕?
難道是我認錯了人,世上真的有那麼巧的事情嗎?一模一樣,就連身上穿的衣服都一模一樣!還有,剛纔那個女子見到我的表情是怎麼回事?慌亂,害怕,她在害怕我?
想不通,一點都想不通!搞什麼搞啊,死了就好好的做個死人麼,瞎作什麼啊!
我心裡合計一下,不行,這事情有些蹊蹺,要是不調查清楚估計我以後寢食難安,我付了帳之後,對着一旁臉色灰白的楚恆道:“恆子,趕緊走,興許是我麼兩個看錯人了,咱們再去看看!”
楚恆一聽這話,覺得有理,立馬站起身來跟着我跑了出去,楚恆的想法和我一般無二,要是找不到那個女子,恐怕這事情在我們兩個心裡都會留下深深的陰影,這個陰影將會對我們的工作造成致命的打擊。
兩人追過去之時,那黑絲美女還有她身邊的人早就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校園門口永遠都是那麼熱鬧,想要在這找一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完了,這女鬼要是真的沒走的話,她肯定還回去找沈佳佳,昨天晚上那女鬼在沈佳佳里面並不是對我一個人有惡意,仔細想來,好像是女鬼對沈佳佳的恨意更大一些,我好像是莫名其妙的捲入了這場事件之中。我給這女子收屍的時候,雖然回頭恍惚看到了女鬼,但是她並不是死時候那種淒厲的摸樣,反而到了沈佳佳之中後,她才化成了死了的那般慘狀。
她的矛頭不是我,一直都不是我,厲鬼索命,索的是沈佳佳的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對,沈佳佳不是之前就說她家裡鬧鬼麼,這樣算來,時間不對啊,難道是我想錯了?這他孃的女鬼到底是想找誰報復?
我現在腦子裡亂成了一鍋漿糊,我拿起手機,又撥通了那個熟悉而陌生的號,慌亂之中,我竟然沒有意識到,那以爲早就忘記的手機號,隨手一撥,就能出現,所謂忘記,只不過是自己欺騙自己的謊言。
借用楚恆的一句話:我只是一個刀子嘴,豆腐心的爛好人!
電話還能打通,只不過還是無人接聽,這次不可能是睡着了,出事了,她肯定是出事了!我對着恆子道:“恆子,沈佳佳可能出事了,我要去找他,你先回去吧!”
楚恆一聽我說這話,眉毛一挑,雙手抓住我,喝道:“趙寅當,你不準犯賤,那個女的真的是女鬼,你在外面瞎跑抓到你怎麼辦,不行,你趕緊跟我回去,還有沈佳佳那破鞋,你還對她有念想?”
我知道楚恆是對我好,擔心我,但是現在來不及解釋了,我張口道:“那個女鬼好像是要找沈佳佳索命,昨天晚上我在沈佳佳家裡就見到了那個女鬼!”楚恆雙眼瞪的比牛都大,他大喝道:“你昨天晚上又去找沈佳佳家了!你和她做了?”
我靠,你怎麼抓不到事情的重點呢,你要是意識到我這話的漏洞,發現我說的話前後矛盾,進而發現昨天晚上我根本就沒在停屍房睡,這纔是正常人的思維吧,爲什麼你聽見我說這話之後,第一反應就是我跟她做了呢?
做個毛線!我快速的對楚恆道:“女鬼找替身,找沈佳佳,來不及了!”
我說完這句話就直接往前跑去,沈佳佳的家距離這不遠,跑着五分鐘就能到,楚恆見拉不住我,在後面罵了一句賤人,也跟着我過來。
見到楚恆跟我過來,我心中暗喜,連那句賤人我聽的都是特別的順耳,有了楚恆做照應,膽氣壯了不是一點。
兩人跑到沈佳佳的家裡,我按了一下門鈴,沒有人開門,我心裡着急,嘴上大喊道:“沈佳佳,你在嗎?”一邊喊着,一邊按着門鈴,可房子裡面靜悄悄的,根本不像是有人在。
楚恆在旁邊,伸手摸到門把手,輕輕的一擰,咔哧一聲,那軍綠色的防盜門居然是開了!楚恆像是看白癡一般的看着我,然後走了進去,你妹啊,爲什麼不鎖門!爲什麼不早說!
進來之後,我發現屋子裡面的佈置跟我走的時候一樣,當然沒了沙發上那哀怨的美貌女子,我圍着這個屋子轉了一圈,將各個屋子門都打開看了看,全部沒有沈佳佳的身影。
我頹然的坐在了沙發之上,會去哪裡呢,她不是自己害怕嚇跑了吧,回宿舍了?不可能,以她的個性不可能這樣回去,我的目光在屋子裡面的各個角落遊離,最終還是無奈的收回了目光,我不是福爾摩斯,不能根據一點蛛絲馬跡來推斷人去到了哪裡。
楚恆在一旁見到沒人,悶聲悶氣得道:“****,你昨天就是在這把沈佳佳上了的?有沒有在沙發上?有沒有?你們兩個是不是還在一起洗澡了?”楚恆一邊下流的說着,一邊嘿嘿怪笑。
我聽見楚恆的話,嗖的一下站了起來,抓住楚恆道:“你剛纔說什麼?”楚恆以爲我生氣了,不滿的道:“怎麼了,還不能開玩笑了嗎!真是的,你因爲一個破鞋跟我發火?”
我惱怒道:“不是這事,你剛纔說的什麼來着,我好像是聽出什麼了!”楚恆重複道:“你昨天是不是吧沈佳佳上了?”我搖頭道:“不是這句。”
楚恆撓了撓頭皮接着道:“有沒有在沙發上做?有沒有?”說完他一臉怪笑。
我繼續搖頭道:“還不是。”楚恆想了想,道:“哦,我想起來了,我是問你們兩個有沒有在一起洗澡!”我拍了一下楚恆道:“對!”
我說像是抓住了什麼,昨天洗刷間是靈異事件的起源地,我進來之後選擇性的跳過了它,沈佳佳一定是在洗刷間裡面,一定是!我朝着洗刷間門走去,留下楚恆在後面驚呼:“還真的在一起洗澡了!****你好騷啊!”
我騷你妹啊!
衝到洗刷間門口,我輕輕敲了敲門,我心裡還期待着沈佳佳在裡面上廁所,可是廁所裡面的沉默告訴我,這只是我的一廂情願罷了,我輕輕的推了一下門,門吱呀一聲,乖乖的開了,昨天發生的事情沒有出現。
門剛開了有一半,我感到洗刷間裡面傳來一股涼氣,那種感覺就像是打開了冰箱一般,我納悶的伸頭往裡面瞧去,裡面空蕩蕩的,馬桶,浴缸,淋浴頭還有小碎花的地板,正對着我的地方是洗刷的鏡子。
楚恆見到我打開了洗涮間的門,就湊了過來,他嘟囔道:“老子還沒見過女人的廁所是什麼樣的,來來來,讓我看看。”說完楚恆進來就翻騰起來,我心裡有些不舒服,但最終沒有說話,沈佳佳又不是我的誰,在說了,楚恆這是找線索呢!
我安慰自己,然後在這洗刷間退了出來,將背貼到牆上,伸頭看着楚恆忙碌好奇的身影,我心裡陰險的想到:“要是跟他說了,這裡昨天時候鬧過鬼,他會怎麼想?”
楚恆在裡面扒拉了一通,忽然大叫了一聲:“這是什麼!”我衝了進去,從楚恆手裡搶過一張紙條,上面紅彤彤的幾個大字差點晃瞎了我的眼睛,流產證明……
楚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流產證明,使勁的將那紙條揉了揉,扔到一旁,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破鞋!”
恍惚間,我的耳邊又響起了那個老醫生的話:“小夥子啊,你女朋友剛流產,一定要好好營養啊!”別人說是一回事,當你見到裸的現實後,又是一回事,*的破鞋!
我怎麼這麼賤,我他媽的管你死活!
想到這裡,我萬念俱灰,對着楚恆道:“恆子,走。”
我轉過身來,邁開步子,或許是因爲心裡冷,轉身過來後,我感覺到背後一陣涼風順着我的脖子溜來,冰冷溫柔一如春江之水。
我走了幾步,眼睛裡面竟然不爭氣的流出了淚水,我生怕楚恆見到,連忙抹乾淨,我都走到了門口,可是還沒有聽見楚恆的動靜,我拉開門,大喊道:“恆子,走了!幹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