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忘了,這李本田也是一個該進地獄的傢伙,上次被他溜走了,這次他被大巫師跟那個沒頭的怪物給折磨的不成鬼形了,所以能被我影響了。
李本田屍身一破,連同大巫師在內的所有人,都像是瘋了一般,放棄了對手,衝着李本田的屍體抓去,就連那李本田的鬼魂,都成了那樣,也尖叫着:“我的,我的!”
好吧,我知道良心爲什麼不讓我在這念殮文了,因爲,我現在好像是打破某種平衡,之前李本田還有實力保存那個東西,但是被我這一念,李本田已經沒了實力保存那個了,而現在,我們幾個,有沒有把把握,能保護好那李本田身體裡的東西。
可我本意不是如此啊,就算是李本田能受到影響,那爲什麼沒頭的怪物爲什麼不受影響,明明這貨也是該下地獄的啊!
良心血屍,大巫師還有那沒頭的怪物統統朝着李本田的屍體搶去,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命唸叨那殮文,只要是將那沒頭的惡鬼送走,血屍一定不是大巫師跟良心的對手,可是我弄錯了一點,從一開始,就是我自以爲那個沒頭惡鬼是從地獄中來的,該受到殮文影響,可是,這都是我自己一廂情願的!
無頭屍體一點事沒有,倒是那李本田的鬼魂皺巴成了一團廢紙模樣,隨着我那一聲聲低沉的殮文,最終化爲了點點鬼火,更爲離奇的是,李本田的屍體,像是巨人觀了一般,迅速膨脹起來。
我還在想,這要是炸開了,會不會濺一身的屍液,然後就聽見砰的一聲,那屍體真的是炸開了,可是這一切都沒呢個阻擋那兩人一屍一鬼,死人像是魔障了一般,衝着那堆炸開的屍體衝過去。
我頭上一輕,然後眼前一道紅芒閃過。
他們四個都是大能一般的存在,近身爭奪,免不了碰撞,我就聽見砰砰的擊打聲,待到那李本田的屍液從空中落乾淨,他們四個纔是暫時的消停了下來。
良心跟血屍兩人手腕糾纏在了一起,不光是這樣,狗日的良心整個身子都壓到在了血屍身上,將其胸部都給擠得變了形,我看見血屍那長長的指甲刺到良心的手背裡,心裡一陣暗爽,至於大巫師跟那個沒頭的怪物,在另一旁,大巫師用那纖細的胳膊,結成了特殊的法印,不成比例的震住了那個無頭惡鬼。
我這時候算是看清楚了,在他們四個中間,在那堆噁心人的屍液體中間,靜靜的躺着一個棕黑色的珠子,上面有紋路,這就是傳說中的輪迴珠?
就是這玩意,讓李本田弄出了這像是輪迴之地的一般的寨子,這太可怕了吧!
周圍的空氣靜的嚇人,但偏偏有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了起來,嘩啦嘩啦,細細碎碎的,像是啥小蟲在游泳,我朝着那聲音來源看去,瞳孔一縮。
那紅彤彤像是蠶蟲一般的肥蟲子,探頭探腦的從屍液中鑽出頭來,眨巴了眨巴烏黑的大眼睛,轉着頭打量了一下週圍,看見我們一圈人都在看它,騰的一聲,這小東西立馬害羞了,下一刻,化成了一道紅光就朝我射了過來,動作好快,不過,爲毛你過來的時候,手裡要抱着那個珠子!
沒錯,這財迷的小東西,居然是將那輪迴珠給我帶了回來!
那四個直接就沸騰了,良心和大巫師還好,畢竟我們算是一夥的,但是那無頭惡鬼還有血屍直接就暴走了,煮熟的鴨子居然會飛!
良心哈哈大笑,攔住了那暴怒的血屍,而大巫師,雖然小胳膊瘦的跟棍子一般,愣是將那兩三米高的惡鬼跟攔住了!
小東西像是獻寶一般拿着那個珠子衝我顯擺,那個眼睛,自己高興的都樂成了一個月牙,作爲一個蟲子,這傢伙太人性化了。
我沒時間看這東西,趕屍匠這時候也爬了起來,我們兩個站在一塊,血屍我是下不去手,只能對付那個沒頭的惡鬼了,只是讓我納悶的是,這沒頭的惡鬼,爲啥不受我的殮文影響?
趕屍匠對我道:“這惡鬼是那老農的本命蠱,現在是人蠱合一,可以說是人,也可以說是鬼!”
聽趕屍匠這麼一說,我頓時瞭然了,我說這沒頭惡鬼沒有上次見到的那個嚇人,還不受殮文影響,原來那該死的老農就是這惡鬼。
我從趕屍匠手裡拿過殺生刃,衝着那沒頭惡鬼,不,老農衝過去,老子讓你裝神弄鬼,一刀斬你桃花開!
我這次學乖了,不去看那老農的胸部,只是低着頭看他的襠部,只要是他敢讓我近身,別管是那殺生刃,還是我身後的八臂,都會讓他吃不了兜着走!
我剛衝過去,那沒頭惡鬼疲於應付大巫師,被我鑽了空子,一刀劃到了它的腿上,我看見殺生刃上有紅血跡,果然,這東西根本上還是個人。
砰的一聲,在我和大巫師悶頭對付那個沒頭惡鬼的時候,我聽見前面傳來一陣劇烈的摩擦聲,等我擡頭一看,我發現是不遠處站着不動的養屍被人揍翻在了地上,讓人膽戰心驚的是,養屍胸口上那碗口大小的傷口,被……打穿了!
看着養屍那胸口的大洞,我驚訝的說不出話來,這養屍身體硬實,一般的子彈都打不透,這究竟是啥玩意,能將養屍給轟出碗口大的貫通傷?
我在這稍微遲疑的時候,那老公化成的沒頭惡鬼就衝我撲來,我們這算是新仇舊恨,怨不得他記恨我,不過他怒火攻心,顯然頭腦有些不清楚,我是背對着他的,他那蒲扇大小的手還沒有碰到我的身子,幾乎是下意識的,我身後像是觸手般的四條胳膊,猛的拽着他的手,狠狠的往前面砸過去。
大巫師人精般的存在,見我這樣,趕緊補刀,不知道是用了一個啥印決,狠狠的朝着那個已經在空中做曲線的無頭惡鬼打去。
這沒頭惡鬼在空中拖着一竄嘶吼,然後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之上,我想着衝上去,給他一刀,就聽見旁邊趕屍匠焦急的喊道:“小心!”
趕屍匠的聲音從來都是半死不活,像是鬼叫一般,但是現在趕屍匠的聲音居然帶着倉皇,幾乎是在同一刻,我感覺自己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心頭蒙上一層生死危機,小東西也吱吱的叫了起來。
那種感覺來自身後,我沒有絲毫遲疑,往前一撲,在還不等我撲倒在地,我就聽見身後碰的一聲,彷彿那地面都顫了幾顫。
我一個前滾翻,站了起來,那偷襲我的人沒有跟過來,我這時候回頭看見,在我剛纔站的地方,一個人半蹲着,明明是存在,但是整個身子像是飄忽的風一般,讓人捉摸不定,跟無頭怪物一般,都是渾身包着黑霧。
不過,這人我倒是認識,是那有過幾面之緣的小寶!也只有他,才能打出這樣的傷害,他站起身來,地面上多了一個淺淺的拳印,要是這一拳打在我身上……
小寶永遠都是神秘的,像是永遠蒙着一層黑紗,我們隔着的不光是那層黑霧,彷彿就是隔着兩個空間。
良心見到小寶,怒極反笑,一拳逼開血屍,嘴裡罵了一句:“畜生!”然後朝着小寶打去,小寶雙手結了一個印決,我看的很清楚,那手印明明是鬥字訣,隨後,那小寶身後像是八尾狐狸尾巴般,騰的一下竄出了六條胳膊,配合他自己身上的胳膊,真像是那八臂哪吒下凡一般!
本來應該是威風凜凜像是天神下凡,偏偏在小寶身上,就是鬼氣吞吐,一眼望去,渾身上下滿滿的都是即將氾濫出來的惡毒,像是地獄中扭曲的藤蔓,張牙舞爪,想着將一切纏繞,死死的勒住,讓你喘不過一點氣的絕望!
僅僅是一眼,我心裡就怯了,這是八臂決麼,這爲什麼比孫家的詛咒都要惡毒?
砰的一聲,良心跟小寶對了一拳,良心臉上顏色一變,蒙上了一層烏氣,在想着打一拳的時候,小寶那像是尾巴一般的黑色胳膊,兀的拉長了,像是被拽長的脖子,團團的將良心給困了了起來。
然後小寶輕飄飄的印在良心胸口一拳,噗地一聲,肋骨斷裂的聲音,良心身子像是被車撞了一般,在空中翻騰着,噴出一串血跡,然後在地上滾了起來。
僅僅是一招,就將良心給重傷,這小寶,到底是什麼來頭!是人是鬼?
血屍見到小寶出手,冷冷的來了句:“這,不用你出手,你只要將那輪迴珠帶走就行了。”小寶嘿嘿一笑,聲音陰冷,不知道是不是我被嚇破了膽子,聽見這聲音,像是午夜勾魂的鬼叫,似乎那聲音是專門笑給我聽的。
小寶轉過頭來,看着我,在那張牙舞爪的八根黑色胳膊的威懾下,我居然是提不起反抗的念頭,同樣是八臂決,我跟他的差距,爲什麼這麼大?
大巫師顫巍巍的走到了我身前,一句話沒說,只是衝着小寶跟血屍搖頭,小寶朝着前面邁了一步,但是身後的血屍伸手拽住了小寶,一字一頓的道:“拿了輪迴珠,走!”
小寶身子一晃,我瞳孔一縮,整個身子立馬像是貓一樣弓了起來,我雖然害怕,但是不代表我會認命!小寶像是鬼魅一般出現在我眼前,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那鬼影一般的身子,猛的縮了回去,直到他站定了,我纔開始吐出憋住的那口氣,僅僅是這麼一下,我整個身子,都溼透了。
這狗日的幹什麼,嚇我一跳,難道像是三俗電影裡演的一樣,要試試我的膽量麼?
可是下一秒,我聽見小寶身上傳來吱吱聲,那小紅蟲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他捏在了手上,剛纔他過來,就是爲了抓到小蟲子!
小蟲子現在被小寶捏的都變了形,但是它還死死的抱着手裡的那個珠子,大眼睛中滿滿的都是委屈,似乎在埋怨小寶不該搶他的東西一般,天知道,那東西根本不是它的。
我對着小寶道:“珠子,你拿走,但是,小蟲子,你不要傷害它!”
“拿走?這也得有命拿走纔對吧!這叛徒,不光是程家的叛徒,還是我們所有靈異組織的叛徒,今天我算是碰上你了,你真以爲,老子殺不了你?”
說話的是那從地上爬起來的良心,明明都聽見了他身上肋骨斷的動靜,但是現在他又像是打不死的小強一般站了起來,胸口還嚇人的往下凹了一塊,傷勢很重,但是良心眉頭都沒有皺一下,自己摸着胸骨,咔吧一用力,將那骨頭暫時掰了回來。
什麼是狠人?這就是。
良心雙手撐開,兩個大拇指相互抵住,手勢很是詭異,乍一看,那兩個手不像是手了,而像是一扇活靈活現,沒有門扇的門,我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血屍跟小寶見到良心擺出這個動作,不分前後,朝着良心撲了過去,我們三個又不傻,這良心肯定是有什麼必殺技,我們要做的,就是拖住時間就好了。
我在空中一拋,將殺生刃扔給趕屍匠,然後虎吼一聲,憋屈的將自己的八臂決給祭出來,同樣是八臂,爲什麼人家可以這麼拉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