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怎麼沒人來接待我啊!”突然,大門外響起了沈琛的聲音。
我一愣,連忙走了下去開了門,就看見沈琛那張傲慢的臉。
“有事麼。”我嘆了一口氣,問道。
不僅僅只是因爲沈琛來了這裡,還是因爲我可能差點就要揭穿了衛羽婕的秘密。
可是沈琛這個時候來,未免也太巧了一點吧?
“我來看看我家小保姆在你們這裡過的怎麼樣,沐秋小姐這樣的人,我有些擔心你會不會虐待保姆呢!”沈琛的眉頭一挑,直接走了進來。
我忍不住地翻了一個白眼,就看見衛羽婕從樓上走了下來,而手裡也沒有拿別的什麼東西,就只是拖把之類的清潔工具。
我皺了皺眉頭,心想要是因爲這次漏了可怎麼般?
可是也沒什麼挽回的餘地了,只能看着衛羽婕像是什麼都沒有做一樣走了下來。
然而怎麼可能什麼都沒有做,書房本來就不再打掃的區域之內,只要進了,肯定不會是無緣無故的。
“沈大哥,你也在這裡啊!”衛羽婕見到了沈琛,很高興地跑了下來。
沈琛衝衛羽婕溫柔地笑了笑,“在這裡還開心麼?”
說着,轉過頭來朝我看了一眼。
“沒有人欺負你吧?”那含沙射影的樣子,真是讓我恨得牙癢癢。
衛羽婕也不知所以地朝我看了一眼,然後笑着搖了搖頭:“不會啊,是沈大哥把我推薦過來的,怎麼可能有人敢欺負我的呢。”
“那就好,我也放心了。”沈琛摸了摸衛羽婕的腦袋,那安撫的樣子讓我不禁皺了皺眉頭。
在我這個角度看來,沈琛和衛羽婕的關係是真的不一般。
但是衛羽婕卻也的確對沈琛只是單純的感謝和喜歡吧,從她的眼睛裡面,我看不見別的東西。
而走了兩步,我瞥見了沈琛的眸子,那裡面卻更加冷漠。
臉上彷彿在笑,眼部的肌肉卻是沒有一點動的樣子,這個假笑,我給零分。
“你們敘完舊了吧?你來這裡到底什麼事情麻煩你快點處理了,不然我就要趕人了。”我雙手抱胸,看着沈琛威脅道。
沈琛終於把視線移到了我的身上,然而卻立馬變成了諷刺和嘲諷的樣子。
“呵,你還以爲我願意來麼?想到看見你,我整個人就不好了!”沈琛說完,回頭便走了。
我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如果是來看衛羽婕的話,就不應該只是簡單地打個招呼吧,畢竟是特地來看的,肯定是要坐下來談談之類的。
然而沈琛卻什麼都沒有做。
這樣的行爲,引起了我的懷疑。
“你等等。”我突然開口道。
沒有錯過旁邊衛羽婕肢體的一瞬間僵硬。
或許是我看錯了,但是不管怎麼樣,終究是要檢查一下的吧!
“怎麼了?”沈琛不耐煩地轉身,“我說,我公司還是有事情的,你要沒什麼大事就別耽誤我,行麼?”
“我覺得你帶走了我家裡的一些東西,我要搜查一下。”我義正言辭地說道,“畢竟你來過我家裡,我剛剛發現好像有些東西不見了,我必須要搜查一下,趁你還沒有走,就叫住你咯。”
沈琛皺了皺眉頭,眼中散發着威脅的光芒。
“沐秋,我公司的會議不是鬧着玩,我現在必須立刻回去。”沈琛說道。
“那你還百忙之中抽空過來看衛羽婕?沒有這個時間的話,一般人是不會約定了過來看的吧?”我反擊道。
沈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主動張開了自己的臂膀,“行啊,來檢查吧,但是麻煩你快一點。還有,要是什麼都檢查不到,你就完了!”
我笑笑,走上前去便開始毫無顧忌地開始搜索,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
然而搜到褲兜的時候,我還是猶豫了一下,總覺得自己像是在非禮一樣。
然而還不等我做些什麼,便有人上來拉住了我的手。
“你在做什麼?!”顧尊那怒氣四溢的臉讓我愣了一下,心裡也突然有些發虛。
“我沒做什麼啊,我只是懷疑……”雖然不知道爲什麼我的心裡也要發虛,但是我還是有些百口莫辯的樣子,然而剛開口想要解釋,話卻被沈琛給截了過去。
“我還有會議要開,顧尊,你管管你的小媳婦吧,她這樣……”沈琛用惡意的眼光上下打量着我,“你就不怕她跟被人跑了?”
“你說什麼呢你!”我瞪圓了眼睛大聲地質問道,然而沈琛卻以最快的速度上了車!
“夠了,還不嫌丟人麼!”顧尊把我扯了回來,皺着眉頭對我說道,眼中滿滿的都是斥責。
我眼睜睜地看着顧尊因爲一個外人而訓斥我,眼眶一下子就不爭氣的紅了,但是嘴上卻仍然不依不饒地開口解釋。
“我跟你說顧尊,我看見衛羽婕在你的書房不知道做些什麼!我管她是清潔還是什麼,合同上是不是寫了不準進入書房的!然後沈琛就過來了,只是互相打了一個招呼就馬上走了你覺得這科學嗎?要不是我覺得有什麼事情我可能去搜沈琛的身麼!”
我再也不顧及什麼顏面什麼隱秘,直接在衛羽婕的面前對着顧尊大吼大叫。
至少在我對顧尊說這些的時候,我的心裡是完完全全的委屈。
“哇啊啊啊!!!嗚嗚嗚,哇!”然而這時候,樓上卻突然傳來了小孩子的哭聲。
我緊張地想要上樓看,卻被顧尊給拉住了!
“你幹什麼!小憶哭了!”我掙扎着,不想再和顧尊說什麼話了。
反正他無法理解我,反正他並不相信我,我還有什麼好和他說的?
“秋秋,你最近不要再出門了。你情緒不太穩定,我什麼時候會帶你去醫院看看的,你可能是有些產後抑鬱了。”顧尊的話卻讓我傷心透頂。
我呆呆地站在臺階上,難以相信顧尊竟然對我說出這種話,還真的想要帶我去醫院看看!他瘋了還是我瘋了!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我倉皇地看着顧尊,有些難以接受他竟然這樣對我說道。
“我說,你回房吧,最近別出來了。”顧尊一字一句地認真說道,我在他的眼裡竟是再也看不到了一點感情!
“顧尊,別告訴我這又是你的任務。”我嘲諷地笑笑,卻突然想起了之前顧尊和我在書房說過的話,搖了搖頭,“算了,就算是任務,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反正你從始至終就從來沒有信任過我。”
“我,就是個傻子。”我諷刺地笑了笑。
顧尊的眼中依舊沒有絲毫的感情波動,就彷彿我已經只是一件物品了。
“秋秋,你對沈琛那樣做本來就是不對的,我希望你能冷靜一點。產後抑鬱沒那麼恐怖,只是一個心理治療的過程而已。”顧尊說道。
轉頭看向了衛羽婕,“把夫人帶回房間裡面。”
說着,自己走向了嬰兒房!
“你不分青紅皁白把我關起來,你就不怕遭報應麼!”我聲嘶力竭地咆哮着,卻沒有得到任何的迴應。
“夫人,進去吧。”衛羽婕咬了咬嘴脣看向我,把我推進了房間裡面,“對不起夫人,我也不想的,是顧總吩咐的。我在書房也只是因爲正好看見門沒有關,就想着一起打掃而已,忘記了合同上有過約定的。”
我的眼淚好像都已經幹了,再也哭不出來了一樣,只是坐在牀上,荒蕪地看着衛羽婕。
“抱歉,我不信。”我堅定地說道。
衛羽婕無奈地搖了搖頭,就關上了門。
我嘆了一口氣,卻沒有任何後悔的意思。
抱歉,我的經歷讓我不再輕易相信任何人。所以,衛羽婕,希望你真的是那樣的人,希望你不會變成我所惡意揣測的那樣。
嬰兒房的哭聲漸漸止住了,小憶應該已經沒有了問題。
我躺在牀上,好像連表情都做不出來了。
“咔嚓”一聲,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門又開了。
“好點了麼?”顧尊看着我,問道。
我盯着顧尊,沒有說話。
已經晚上了,顧尊突然把臥室裡的燈給打開了,那奪目的光芒差點刺瞎我的眼睛。
“秋秋,你爲什麼就是不聽話呢?”顧尊摸着我的頭,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我還是看着他的眼睛,卻依然發現不到任何的情緒。
以前的愛意,以前的幸福,可能就已經歸咎於以前了,又或許再也不會出現了。
“乖一點。”顧尊說道,“最近孩子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吧,你這樣的精神狀態實在不好。”
“顧尊,你要幹什麼!”聽到了“孩子”,我立馬從牀上坐了起來,血紅着眼睛看着顧尊,質問道。
“情緒波動不要太大,對心情和心理影響都會很大。我改天會找個時間帶你去看醫生的,最近活動都在房間裡面,最好不要被我看見有什麼別的事情,懂麼?”顧尊冷漠地看着我,命令完了便出了房門。
我皺着眉頭,心裡痠疼到抽搐,卻仍然無法明白他到底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吃完了衛羽婕送來的晚飯,我便到頭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我習慣性地洗漱完開門,卻發現門已經被鎖上了。
“夫人,有什麼事情麼?”而衛羽婕竟是馬上就到了門口,問我道。
“我的早餐呢?”我抿了抿嘴脣,問道。
“先生還沒有起牀呢,現在還不能給您送早餐。”衛羽婕卻說道,“抱歉啊夫人。”
我嘆了一口氣,又問道:“爲什麼要他起了纔給我送早餐?我現在就要不行麼?先到先得不對麼。”
“這……”衛羽婕很爲難地開口道。
“怎麼了?”然而沒過多久就聽見了顧尊的聲音,沙啞中帶了些疲憊,卻是一點感情的起伏都沒有。
“夫人要吃早餐。”衛羽婕小心翼翼地開口說道。
“給她送進去,讓她不要鬧。”顧尊這樣說道,就直接走開了,好像是不願意在門口多待一會兒。
衛羽婕這纔是高興地跟我說道:“夫人,我馬上給您端早飯來!”
我的手伏在門上,卻最終落了下來,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早餐很快就送到了,衛羽婕卻一直站在我的前面,看着我吃飯。
我有些彆扭地皺了皺眉頭,“你出去做你的事情吧,我吃完會叫你過來的。”
“夫人,昨天我出去了之後顧總都要罵死我了,您可千萬別讓我出去了吧,到時候顧總肯定會解僱我的!”衛羽婕含着淚看着我,委屈地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一樣!
我抿了抿嘴脣,無奈地點點頭,吃完飯之後,我問道:“我的手機呢?”
“顧總給收起來了。”衛羽婕端着盤子,見我臉色不好,說完便直接走出了門,利落地鎖了上去。
我咬了咬嘴脣,心裡卻仍然沒有妥協。
到了下午,顧尊應該已經出門了,我想着衛羽婕應該也不會過來了,便挪步到了窗臺旁邊,打開窗戶看了一下自己距離地面有多少高度。
然而平時認爲沒有多高的六米,這時候卻彷彿成爲了天與地的距離。
我想逃走,但是我不知道顧尊是不是安排了人在這裡,我也不知道衛羽婕會不會隨時過來看一看,萬一露餡了怎麼辦?
如果我跑到了家裡,顧尊卻又用各種方法把我接回去怎麼辦?
我們現在還是夫妻,我卻已經感受不到了夫妻之間應該有的感情。
“夫人,你在麼?”衛羽婕突然敲了敲門,問道。
我一驚,一下子就把窗戶給關了上去,心臟跳動地極其厲害。
“我在啊,怎麼了?”調整了一下呼吸,我裝作淡定地問道。
“沒事,就是顧總讓我一個小時過來確定一次。”衛羽婕笑着說道。
我皺了皺眉頭,卻也只能回答:“行,我知道了。”
晚上,顧尊過來看我。
“你讓衛羽婕下午一個小時來看我一次?”我皺着眉頭問道。
顧尊愣了一下,纔是點了點頭:“這個方法不錯不是麼?”
“不錯?顧尊,你確定你不是剛剛纔知道這個消息的麼?”我諷刺地笑着,“既然你對我沒有了感情就讓我走吧。我不知道你現在還在做什麼,但是我可以淨身出戶,這樣總行了吧?我不想再牽扯到你的生活裡面去了,那太複雜了。”
顧尊的眼睛終於有了些許的波動,卻是暗了一下。
“我說了,你只是精神上面有問題,我會帶你去看醫生的。”顧尊卻這樣說着,然後就離開了房間。
我瘋了一般地笑着,一天天地被顧尊這樣說着,我甚至自己都有了些許的動搖和不確定。
我真的有病麼?
我真的瘋了麼?
“過幾天我讓佑佑過來看你,你別亂想,也別亂說話,懂麼?”一天,顧尊突然對我說道。
我一愣,本該興高采烈的我竟是一點想法都沒有了,感覺自己的腦袋好像已經空無了一半。
佑佑來的那一天,我特意照了照鏡子,發現我已經消瘦了很多,這樣的精神折磨的日子,想想我能不消瘦麼。
我苦笑着,以這樣的姿態見到了佑佑。
“媽媽!”佑佑依然是那樣天真可愛的一個小孩子,一見到我便撲了上來,抱住了我。
“你們先聊。”顧尊卻不知道爲什麼,看了一眼手機之後就退出了房間。
或許這也只是他的一個藉口,一個不想看見我的藉口。
我到現在卻始終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如果真的是我弄錯了,如果真的只是因爲我對沈琛做了那些非禮的行爲,我不認爲顧尊會這樣對我。
所以,肯定有別的事情。
然而我卻不能知道究竟是有什麼事情,只是這樣默默地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折磨,甚至過了那麼多天,才能見到自己的孩子一面。
我的眼淚終於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那時候我的很慶幸,自己原來還會流淚。
然而當時我的,腦子裡卻仍然是一片空白。
我怕極了,我甚至一瞬間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媽媽,別哭。”佑佑擦了擦我的臉,說道。
我笑着點了點頭,不,我都不確定那時候的我是否還在微笑!
“沒事的。”我摸了摸佑佑的頭,說道。眼淚卻仍然在臉上瘋狂地流淌着。
“媽媽,爸爸要我跟你說即便你沒有生病,他還是會帶你去看醫生的。”佑佑突然說道。
我苦澀地一笑,嘆了一口氣,“乖,我們不說爸爸了好不好。”
佑佑很乖,很聽話,我說什麼他就做什麼,我們之後的話題就都是他學校裡的生活和小憶了,再沒有了顧尊的存在。
“可以了,佑佑回來,你要睡覺了。”顧尊接完了電話,回來朝着佑佑招了招手。
“我可以和媽媽睡麼?”佑佑抿了抿嘴脣,問道。
顧尊皺了皺眉頭,眉光突然有些狠厲,“過來,佑佑。”
那威嚴的樣子,不僅讓佑佑有些害怕,更是讓我受到了驚嚇。
佑佑最終還是和顧尊一起走了,而顧尊走的時候,我竟然還有些慶幸。那個惡魔終於離開了我的房間,離開了我的視線,這樣很好,不是麼?
然而直到躺在牀上,回味着和佑佑的對話的時候,我卻突然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
顧尊一直在說我有病,每天每天,沒日沒夜的那種,使我自己都開始產生我的確有病的幻覺。然而這時候,他卻託佑佑過來說,即便我沒有病,他也會帶我去看醫生?
這明顯就有些不太正常!
我猛然反應了過來之後,便開始思考。
即便我沒有病?也會帶我去看醫生?
這樣是不是就算承認了我的確沒有病,是吧,畢竟一個一直說你有病的人突然改口了,肯定是有什麼問題了。
那麼帶我去看醫生是……
非要帶我去看醫生,也就是把我帶出了這間屋子,把我帶出了這個封閉的世界,而進入了一個與人交流的世界。
我皺了皺眉頭,想了很多卻依然無法解決這最後的一句話。
但是我已經可以知道我肯定沒有病症,一定是顧尊瞎編的,不然也不會那麼久都不帶我去看醫生了。
而現在去看,或許是受到了要挾?又或者是不想被別人看出來有什麼異常的舉動?
我感覺這幾天沒有動過的腦細胞全部用在了考慮這件事情上面。
激動使我一個晚上都睡不着,只能到處走着希望能讓自己累一些。
然而三更半夜的時候,樓下突然有了一聲響動。
我有些害怕地靠近窗邊,把窗簾拉開了一條縫,卻看見一個根本看不見臉的人手上好像拿着什麼東西,交給了看守後門的保全!
而保全手下了之後就再沒有了動作。
我還想繼續看下去的時候,那人卻突然回頭朝樓上看來!
我猛地靠在了牆壁上,心跳的有些厲害,在確保那人沒有看見我,應該也不會懷疑什麼時候,纔是又偷偷看了一眼。
只見那人在和保安聊些什麼,說完之後便走了。
在幽暗的燈光下,我隱隱看見了一個惻隱,那人明顯就是衛羽婕!
而那保安……我皺了皺眉頭,不會是沈琛吧?
保安進了保安室之後,在燈光的照耀下,我發現只是一個普通的小保安,以前好像也在,應該不會有社麼嫌疑,但是心裡卻慌得厲害。
“吱呀”一聲,走路時木板的聲音傳了過來!
那明顯就是刻意想要放緩腳步,輕輕落地,結果踩到略緊的木板時發出了聲音!
我回過頭去,發現沒有人,便立馬輕手輕腳地上了牀,臉對着門,方便來人一進來就能看清我在睡覺,也不用特地拐到這個方向,時間長了,反而會露出馬腳。
而我的猜測也並沒有錯,那人的的確確是開了門,看了我一段時間之後,確認我已經熟睡,纔是關上了門。
我送了一口氣,卻仍然緊閉着雙眼不敢睜開,生怕這只是一個陷阱又或者是別的。
直到我感覺我快要睡着的時候,我纔是真正地送了一口氣,安心地進入了睡眠。
早上醒來,房間裡沒有一個人,我卻窗臺看了看,發現只有一個換了班的保全,再無別人。
咬了咬嘴脣,門外就傳來了衛羽婕的聲音。
“夫人,起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