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道演習場這一次的爆炸可謂算是驚天動地,整個豫州城都明顯感到了震動。
爆炸的白光生疼的刺痛了人們的眼睛,觀衆們緊閉着眼睛,可是耳邊又傳來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
等到爆炸過去了足足幾十秒鐘之後,劍道演習場這才慢慢恢復了起初的平靜,不過再次朝場內投去視線時,裡面早已不是人們記憶中的劍道演習場了。
之前的劍道演習場裡種植着各種樹木,地面也都非常平坦,可是眼下往場內望去,除了一個顯眼的巨坑之外,什麼也找不到了。
在巨坑的東西邊緣處,兩個少年站在那裡大口喘着粗氣。
“砰——”
肖白再也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跪倒在了地面上。
他已經恢復了自己原來的身體,不再是顧長安的模樣,見到原本的顧長安突然變成了肖白,觀衆們都被驚訝到了。
陳昇膝蓋一軟,也癱倒在了地上,猛地吐出了一口鮮血。
看到對面那個人竟然是肖白,陳昇胸口一陣怒火中燒,一股怒氣從心裡衝了出來,這讓他再次吐出了一口鮮血。
難怪他會使用碎金術,難怪他會使用那麼怪異的劍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陳昇攥緊了拳頭,死死地盯着肖白,他已經不在乎什麼比賽不比賽的了,今天他一定要將肖白和顧長安這兩個傢伙給殺死,不然實在是難解他心頭之恨。
在劍道演習場的另一邊,原本中了沛沛幻術而昏迷在地上的顧長安,在爆炸過後竟然找不到了身影。
劍道演習場的情況大變,觀衆們看着這令人驚駭的一幕,一個個心裡都緊張到了極致,按道理來說,比賽進行到了這個地步,還有往下進行的必要嗎?
最重要的是,如果還要進行的話,這要怎麼戰鬥?怎麼挑選自己的對手?難道還要按照原來的對手進行戰鬥嗎?
沛沛看着場上的情況,對着西南角落的方向默默點了點頭,然後擡手按住了他的古蕭。
一陣悠揚的樂曲很快從古蕭裡面傳了出來,無數的幽綠色氣流從蕭孔裡面鑽出來後,很快就飄向了劍道演習場的各個角落。
人們的心情一直因爲緊張的比賽而變得提心吊膽,聽到這陣舒緩輕柔的古風音樂,觀衆們一下子就放鬆下了身心,靜靜地享受着美妙的蕭曲。
蕭曲寧靜幽雅,聽着讓人產生了一種愜意舒服之感,沒來由得覺得自己的身體好睏好乏,此時好想睡一覺啊。
慢慢的,觀衆們的眼皮開始打顫,大腦也逐漸停止了工作。
沒有多少時間,整個劍道演習場裡所有的觀衆們全都陷入了昏睡之中。
也可以說,他們全都陷入了沛沛的幻術之中。
沛沛和肖白交手時,一直不肯出手的原因正是在於此處,他已經答應了要幫揚州完成一些事情,言出必行,既然說出來了沛沛就一定會做到。
這個幻術所需要耗費的體力實在是太大了,因爲他要對全場數萬名觀衆同時進行這個幻術,所以之前和肖白對決時沛沛一直不敢出手的原因,正是爲了要保留實力在這個時候施展幻術。
當蕭曲結束的時候,現場數萬名觀衆早已昏昏睡去,每個人的面孔上或多或少都帶着些倦怠,想必要是沒有外力的強行打斷,他們在一時半會兒之間是很難從睡夢中醒過來的。
看到場上突發的情況,坐在北面至尊之位上的那個男人終於站起來了身子。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男人握緊了拳頭,開口怒斥道:“快來人吶!來人吶!”
在男人旁邊坐着的年輕男子冷笑了起來,聽到男子的冷笑,陳震立即轉過身子盯着肖凡冷聲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陳大府長,我們也沒什麼意思。”年輕男子並未起身,依舊冷笑着說道:“只是天下風水輪流轉,你們豫州這天下第一大州的名頭,是該輪到我們揚州坐坐了。”
陳震多少年的老油條,其實剛纔他就清楚了這是怎麼一回事兒,只不過他不放心想要再追問一下確定答案而已。
事實果真如此,這個瘋子竟然敢提前下手,在劍道大會上直接挑起事端,這讓自己怎麼可能饒恕他呢?
陳震當場直接翻臉,朝着坐在太師椅上的肖凡立即就砸過去了一拳。
“嘭——”
一團白煙升起,肖凡立即消失掉了蹤跡。
就連一直跟在他身邊的那個中年大叔,此時此刻也消失掉了蹤影,再也找不到了。
陳震開口招呼了幾句比賽的組織者,不過依舊沒有人迴應他,現在劍道演習場裡一片大亂。
觀衆們全都中了幻術,陷入了沉睡之中,現在醒着的全都是有一定實力的劍客們。
劍道演習場裡到處都安插着自己的人手,陳震知道劍道大會人多眼雜,還刻意多安排了一些劍客來幫忙,可是現在怎麼一個人都找不到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少年忽然出現在了劍道演習場裡,他御劍而來,懸停在空中靜靜看着陳震。
陳震皺起了眉頭,這個少年不是之前那個極爲出彩的少年嗎?
御劍而來的逸然站在一柄金劍上,冷笑着說道:“怎麼?老傢伙,這才一會兒的功夫,就不認識我了?”
說話同時,逸然伸手置於胸前,嘭的一下子就發生了爆炸。
恢復了真身的他,是那麼的英俊挺拔,宛若仙人降世一般。
跟在他身後的塗安,伸手輕輕勾動手指,立即也變回了原來的模樣。
他正是當初肖凡搶奪《劍道秘籍》的時候,跟在他身邊的那個中年大叔。
“你是在找你的手下嗎?”肖凡冷笑着說道,“如果是的話,那就不用找了,他們已經都死掉了。”
肖凡說話的聲音非常平靜,不帶任何的顫抖,彷彿那些性命對於他來說根本就不值得一提一樣。
陳震握緊了拳頭,額頭上的青筋凸了出來,整個人的臉色都變得不好了。
肖凡的眼神越來越冷,最後只剩下了殺伐的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