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倒在地上的一羣人,西風和阿曼達緩緩地邁步走了過去。
他們死了,死在了自己的隊長的身邊。
在那名國字臉男人死前,西風曾經生硬的回絕了他的提議,不過,在遇到了夕陽之後,西風還是將剛纔的事情說了一遍。
最後不知道爲什麼,就連夕陽也同意了她們的某個提議。
因此,這纔有了剛纔談話的一幕。
看着那名已經死去的國字臉中年人,西風輕輕地嘆息了一聲:“我做了我所能做的事情,但是,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你們別無選擇,我們也別無選擇。”
“錯的並不是我們之中的任何一方,他們,還在背後好好的活着。”西風的一雙好看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綻放出了一抹寒光。
她是一個女人,但是長期和古風的這些人混在一起,在她的身上,卻絲毫找不到一般女性的那些弱點。
雖然她是女人,但是在她的身上,卻也同樣有着男人的一面。
和阿曼達來到了夕陽的身邊,一左一右扶住了夕陽,帶着夕陽開始緩緩地朝樓下走去。
按照夕陽的性格,這種時候應該十分的開心的。
但是這時候,他的臉上卻沒有半分開心的表情,看着一左一右架着自己的兩個女人,夕陽苦笑了起來:“希望老大看到這一幕之後,不會掐死我。”
“啪!”
夕陽的腦袋被抽了一下,西風有些嗔怪地看着夕陽說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想這個?”
夕陽看着西風那美麗的面龐,臉上卻沒有絲毫的邪意,因爲他知道,西風是把他當成了親人才會這麼做的。
換做是一般人,西風別說去扶了,會不會理你還是一回事。
古風的人,就像是一家人一般,雖然平時也會發生爭執,甚至是一言不合就找個地方練練,但是彼此之間的羈絆,比誰都要深刻。
這是真正的……親情。
“啪!”
然後,夕陽的腦袋又被拍了一下。
然而,出手的人,卻沒有絲毫開口的興趣,繼續看着前方,就彷彿剛纔出手的,根本就不是她本人一樣。
夕陽苦笑着看着阿曼達,他都差點忘了,阿曼達現在也是古風的一員了。
對阿曼達這個女人,他也是比較佩服的。
追了老大那麼多年,最後還是被她做到了。
其實在心裡,夕陽對白浩一點都不羨慕,有這麼兩個女人,估計就夠白浩受的,況且,據他所知,在白浩的面前,他還真的稱不上什麼花花公子啊。
腦袋有些昏沉,因爲失去了威脅,夕陽一直警惕着的神經也微微放鬆了下來。
這一放鬆,夕陽就感覺眼前發黑,因爲失血過多又消耗了大量的體力,他的身體早就已經到達極限了,到現在,也不過是勉強撐着而已。
這勉強撐着的一口氣,也隨着那些人的死亡而放鬆了下來,眼睛一翻,就直接暈過去了。
一旁,阿曼達有些無辜地看向了西風:“我是不是下手太重了一點,居然把他打昏了。”
西風伸出手準備探探夕陽的鼻息,卻發現這傢伙這時候居然開始打鼾了,有些無語地看了身邊的這傢伙一眼,沒有吵醒他,而是和阿曼達更加小心地將他給擡了下去。
藉助着從下方傳來的微弱光線,看着夕陽身上的傷勢,夕陽的眼神也顯得有些心疼。
這傢伙,如果不是因爲自己是醫生的話,估計早就死了吧?
“這傢伙真是學了一門好技術。”見到夕陽身上那看似隨意,但其實結構卻十分緊密的包紮,西風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夕陽的年紀其實比她還大一點,但是或許是因爲性格的關係,在她的眼中,夕陽就像是個弟弟一般。
在以前,夕陽就時不時地惹出一些亂子來,和烏鴉並稱古風的惹事大王,不說白浩,就連她,也替夕陽收過好幾次爛攤子。
當然,惹事的下場就是在回來之後被她給狠揍一頓。
西風每次雖然下手看起來很狠,但是相比起其他男人來,還是要輕很多的。
在她的心中,夕陽就是自己的弟弟,作爲一名姐姐,怎麼能夠下狠手呢?
當她們扶着夕陽來到下方的時候,下方的槍聲也停止了下來。
白浩帶着古道和烏鴉,三人站在了樓道口,似乎早就料到了她們會出現一般。
“這小子沒事吧?”白浩有些擔心地看了一眼夕陽,對兩女問道。
“你看他,像是有事的樣子嗎?”西風翻了個白眼,指了指身邊這個鼾聲如雷的傢伙。
聽到西風的話,白浩三人一直繃着的臉,終於露出了笑容。
“沒事就好。”白浩輕聲說道。
“對啊,沒事就好。”烏鴉說道。
古風經歷過無數次的戰鬥,也經歷過好幾次小國戰爭,大家對於受傷,早就已經是家常便飯了。
夕陽的樣子雖然看起來很慘,但是從這傢伙還能睡的這麼香的情況來看,應該是沒有什麼大礙了。
“哥,你受傷了?”西風的目光突然瞥向了古道。
“小傷,剛纔腳滑了,捱了一槍。”古道裂開了嘴,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但在他的腰間,卻有着一個血洞,正在汨汨的留着鮮血,任何人看起來,都不會認爲這是小傷。
白浩皺了皺眉,當即從身上的衣服上撕下了一塊布條,給古道的腰上綁緊,這樣起碼能夠暫時制止出血,至於之後的處理,就需要場地了。
“我們先離開這裡吧。”烏鴉說道。
“好!我們先離開。”白浩點了點頭。
白浩看着周圍倒下的屍體,臉上露出了一抹若有所思之色,隨即帶着衆人走出了這工廠。
這一次,古風的人算得上是差不多全體出動了。
雖然最後夕陽救了回來,但是有幾人卻受了傷,需要修養一段時間,尤其是夕陽,恐怕需要躺一段時間了。
回去的路上,隱蛛已經準備好了車輛來接應他們。
看到幾人身上的傷勢,隱蛛的臉色也變得陰沉了起來。
白浩朝着隱蛛使了個眼色:“回去再說。”
回到了住所,幾人這纔再次開始說話,一路上,幾人都顯得比較沉默,也就西風和阿曼達跟白浩幾人說起了那名國字臉軍人的事情。
在聽到了事情的經過之後,白浩只是搖了搖頭,並沒有發表意見。
“這是一個吃人的世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無奈,我們都不一定能夠保全自己,更別說去幫助別人了。”
“你們做的很對。”古道難得地開口道。
“好了,總結一下吧。”白浩一邊脫下了衣服,讓一旁的西風給自己上藥綁繃帶,一邊讓幾人聚集了過來。
“老大,夕陽醒了。”這時,一直負責盯着夕陽的烏鴉開口說道。
“那就讓他過來一起聽着。”白浩開口道。
然後,烏鴉就真的把夕陽給背了過來。
“這次的事情,說實話,我要背鍋。”白浩看着幾人,搖頭說道。
“老大,怎麼會是你的責任呢?對方明顯早就已經盯上我們了。”烏鴉皺眉說道。
“老大,這件事情明明怪我,你不要亂背鍋好不好。”夕陽有氣無力地說道。
西風在給白浩包紮着身上的傷口,白浩的頭上也在那場混戰中捱了一棒。
似乎是西風用力稍微大了點,疼得白浩呲牙咧嘴了起來。
“我沒有亂背鍋。”白浩說道:“這次的事情,的確應該是我背鍋。”
白浩解釋道:“那些人是幹什麼的,你們應該也看到了吧?”
“原本我以爲,只是一般人要對付我。因爲開始要暗殺我的,除了殺手之外,也只是一羣混混打手而已。”
“然後,我看到那羣軍人。”說到這裡,白浩的臉色變得陰沉了起來:“對方既然能夠動用軍方的力量在我們的背後捅刀,也就意味着這次對我們出手的,一定不是一般人。”
“況且,隱蛛你也說了,對方的信號干擾裝置,就連你也沒辦法聯繫上我們吧?”白浩說着,看向了身邊的隱蛛。
“沒錯。”隱蛛點了點頭:“這一點上,我也要負一部分責。”
“能夠動用軍方的力量,而且能夠清空城市一段街道,甚至派出殺手當街暗殺我的,這樣的人,一定不可能是一個人。至少,是一個勢力。”
“我想,在京都擁有這種能力的勢力,應該也不算是很多吧。”白浩苦笑道:“況且,這只是最簡單的估計。因爲,策劃這次針對我們行動的,很有可能,並不止一個勢力。”
“我想,能夠讓這麼多人針對的,想必就之前前段時間京都許多勢力的眼中釘,我了吧。”說着,白浩搖頭露出了無奈地表情。
“對方是衝着我來的,而我卻沒有讓你們做好警惕,所以,這次是我背鍋。”白浩說道。
“按照規矩來?”一旁的古道看向了白浩,突然開口朝身邊的烏鴉問道。
“按規矩來吧。”烏鴉說道。
“我也覺得要按規矩來。”夕陽點了點頭。
“不太好吧,大家都受了這麼重的傷。”西風皺了皺眉,說道。
“還是按規矩來吧。”白浩也說道。
只有阿曼達,皺了皺眉,一臉不解的看着他們,不知道這所謂的按規矩來,到底是什麼樣的規矩。
她一直以爲白浩他們與其他人是不同的,卻沒想到,他們居然也有這麼多亂七八糟的規矩。
而她,是最討厭規矩的了。
“你們要幹什麼?”阿曼達忍不住開口問道。
白浩笑了笑,指了指正拖着四箱啤酒從隔壁房間走出來的隱蛛說道:“喝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