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登船
“唐先生。”
威廉·特納的船直到靠近過來，才放慢了速度，他表現得有些歉疚和彆扭：“剛纔我的情緒有些激動，不管怎麼樣，都感謝唐先生願意告訴我那名海盜所說的事情。”
“沒關係，特納先生。”唐森道：“現在追過來，是還有什麼疑問嗎？”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親眼見一見那名海盜。”威廉·特納說道：“雖然可能性很低，但事關我父親的消息，我覺得我該再慎重一些。”
“你該怎麼去判斷一名海盜所說到底是真還是假呢？”唐森似笑非笑：“如果他告訴你，那只是故事呢？”
威廉·特納沉默了片刻，道：“所以，我需要唐先生的幫助。”
“我希望能夠找到那位名爲威廉·特納的海盜。”
“特納先生。”唐森笑容慢慢收斂起來：“我願意幫你，但是，伱願意付出什麼呢？”
他平淡地說道：“你應該知道，付出就要有回報。”
“我——”威廉·特納頓了頓，垂下眼簾：“恐怕我想不出我有任何東西能夠讓唐先生感興趣。”
“我不在乎你們之前是什麼身份，水手，商人，甚至是無業遊民，來到了這艘船上，你們就都是我的船員，需要嚴格遵守船上的秩序，如果有人違抗命令，乃至於犯下罪行，將會面臨懲罰。”
“當然，在大海之上畢竟不比陸地，任何不明智的行爲都有可能讓整船人葬送掉性命，所以，有些事情得說在前頭。”
一個月一鎊已經是海軍士兵的收入了，比尋常的水手都多了數倍，更不用說還有遊戲所帶來的暴富的機會。
“什麼要求？”威廉·特納疑惑道。
說完，唐森重新轉向威廉·特納，道：“特納先生，這些瑣事處理完了，我想我們可以好好談一談關於海盜的問題了。”
“我就知道唐先生喜歡大的！你看！我果然猜對了！”
“我會不定期進行遊戲，獎勵依舊和皇家港一樣。”
“諾靈頓准將恐怕不會同意這麼多船跟着他。”威廉·特納小聲道。
湯姆頓時喜不自勝，道：“多謝唐先生嘉獎。”
衆人臉上的狂喜褪去，有人低聲說道：“那不就是當水手嗎？我可沒幹過體力活，我還以爲只是單純地搭船呢。”
“閒話不說了，自己在資金裡面取五十金幣，那是你的獎勵。”
小船晃晃悠悠來到一艘大型商船的一側，靠在船舷之上的人們頓時歡呼起來。
“放心吧，唐先生，早就安排好了。”
湯姆朝着上方吹了一聲口哨，唐森擡頭看去，只見一名尋常裝扮的海軍正站在桅杆之上，聽到口信，頓時揮舞起手中的旗子。
此話一出，大部分人臉上的不安和抱怨瞬間消失了。
“我不是諾靈頓准將的下屬，特納先生。”
看到衆人的眼神重新熱切起來，唐森側過頭，朝湯姆說道：“通知我們的朋友們上到甲板來吧，其他船隻也一樣，我需要有人組織水手們啓航，並且維持住船上的秩序。”
伴隨着旗語的傳達，很快所有的船隻上的人都被聚集起來，說明情況，然後在海軍們的維持之下，井井有條地開始進行出航的準備。
“這個世界上，每一個人都是有用的，也許只是你自己沒有發現而已。”唐森語氣緩和了下來，道：“特納先生，我的幫助，只需要換一個要求。”
“如果你不願意接受，現在還有機會離開。”
威廉·特納殿後，登上船的瞬間，他情不自禁回頭望向碼頭廣場，卻沒有看到斯旺小姐，不由有些失落，咬了咬牙，收回了目光。
沒有人動彈，即便抱怨的人，也不願意放棄這個機會。
“謝謝。”唐森禮貌地點了點頭，讓湯姆先爬上了船，等待對方驅散了密密麻麻圍着的人羣，這纔跟了上去。
畢竟這個年代可沒有什麼電子通訊，船隊之間的即時溝通除了靠喊之外，就是依靠旗語，號角和燈光，以此來保證旗艦調動指揮各船之間的先後順序、航速、航向、前進後退、升落帆蓬、起錨拋泊，以保持船距、避免碰撞，還能通報風向風力、測天觀星等結果。
“我知道，大家以爲我只是買了一艘船，頂多兩三艘船，然後我就會在海軍的保護之下灰溜溜的離開加勒比海域。”唐森笑着搖了搖頭：“這可不是我的風格，特納先生。”
“幹得不錯，湯姆。”唐森滿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你在身邊做事，真是幫了我大忙了。”
在特納看來，唐森太過於富裕了，他幾乎能夠買到世間的一切東西，自己一個小小的鐵匠學徒，哪裡付得起唐先生的報酬。
“太好了，我要跟隨唐先生出海了！”
“先上船吧，出航的時間快到了，諾靈頓准將可不會等我。”
威廉·特納將剛纔發生的事情全部看在眼裡，道：“我沒有想到唐先生居然買下了這麼多的船，這和我之前想象的不一樣。”
唐森轉頭望向港口的其他船隻，果然發現每一艘自己買下的船的桅杆上面，都有一名執勤的海軍。
熱烈的掌聲響起，唐森雙手往下壓了壓，道：“先生們，接下來，很高興我能夠和大家一起度過一段漫長的旅途。”
有人麻利地放下登上甲板的梯子，討好地朝下面喊道：“唐先生，從這兒上來！”
唐森只是冷靜地說道。
這是旗語，尋常水手用得少，但是身爲海軍士兵，基本上這是必修的本領。
“我希望大家是慎重地做出了這個決定。”唐森等待了一會，纔開口說道：“當然，這一切並不是無償的，基礎船員每個月能夠獲得一鎊的工資，乾重活的水手能夠獲得兩鎊的工資，能力特別突出的另算。”
聽到這句話，威廉·特納驚了一下，只覺得這位唐先生自從登上船之後，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之前在皇家港的唐先生平易近人，永遠以親切的面孔示人，而此時的唐先生，卻鋒芒畢露，極具侵略性。
“湯姆，帶我去看看船長室。”唐森邁開腳步，“從現在開始，我得習慣海上的生活了。”
“特納先生，別愣着，我們邊走邊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