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0章 總會有人，也在追逐太陽（二合一超大章求月票）
“尼德先生的競選辦公室稱，目前爲止，所有對他的所謂‘違法犯罪行爲’的指責，都是子虛烏有的，都是有些人故意捏造而出的假新聞，
“尼德先生擔任參議員期間，一切收入都是根據聯邦法律公開可查的，沒有任何違規的行爲。
“該競選辦公室還稱，臨近中期選舉，許多卑劣的競選對手妄圖對尼德先生進行污衊性報道，請維特蘭市民警惕這種骯髒下作的手段，所有關於違法和犯罪的指控，都應該由聯邦調查局提出，而不是任何一個假新聞媒體。
“今日午間爆出的有關參議員尼德負面新聞還在持續發酵，我們將持續爲您追蹤後續進展，維特蘭娛樂新聞爲您報道。”
······
“最新消息，聯邦調查局已經宣佈對現任參議員尼德展開調查，但根據聯邦憲法，參議員除非涉及背叛人類、重罪及妨害治安罪，否則不受逮捕。
“但是事實上，除非涉及背叛人類，聯邦歷史上很少有因爲其他罪行，在任職期間被逮捕的參議員，尼德是否會成爲這少數被逮捕的參議員之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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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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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載屏幕的內容切換了幾次，全都是廣告，坐在駕駛座的萊恩有些尷尬的回頭看了一眼何奧，
“傑斯先生，需要我把這個車載智慧屏關了嗎？”
“不用。”
何奧微笑着搖搖頭。
他的視線看向周圍的建築，在幾乎所有他能夠看到的具有公共大屏幕的地方，有百分之七十以上，都播放着尼德的醜聞新聞播報。
而剩下的百分之三十，有百分之十，則在播放一個身材瘦削，五官周正的名爲沃克的參議員競選人的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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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沃克是之前支持率次於德桑克，排名第三的參議員候選人，也是羣星製藥扶持的參議員競選人。
最後的百分之二十，則是原來支持尼德的新聞媒體，他們大多與惠爾美醫療財團有不清不楚的關係，是無法被買通的。
維特蘭這種大城市，一個大財團是無法做到手眼遮天的，更何況惠爾美醫療財團並不是維特蘭最大的財團，所以也給了羣星製藥可乘之機。
但要要買下那些和惠爾美醫療財團無關的廣告位和新聞節目，需要的價錢也是一個天文數字，羣星製藥這一次看起來下了挺大的本錢。
“我們早上出門的時候，這些屏幕都還放着尼德的競選廣告，電視節目裡都是誇他的話，”
萊恩也順着何奧的視線看了一眼周圍，目光中有些許迷惑，“僅僅一個下午過去，好像就是一瞬間的事情，所有人都在罵尼德了。”
“再晚一點，這些屏幕就會播放對立的言論了，一方罵尼德，一方支持尼德。”
何奧輕笑道。
現在只是羣星製藥打了惠爾美醫療財團一個措手不及，一下子買通了全城大部分的口舌，過一段時間，惠爾美醫療財團反應過來了，就會搶回自己的失去的陣地，然後兩邊就會開始打口水仗了。
但這一波奇襲，已經把尼德的醜聞傳開了，剩下的運營難度就要小很多了。
何奧從外面的屏幕上收回目光，低頭看向手環上的有關B級基因藥劑的殘缺研究資料。
他點開輸入框，給夏娃發送了一段文字，
[夏娃，幫我找一下之前死亡的那五名核心研究員的死因資料]
他停頓了一下，補充道，[以及這些人死的時候的B級基因藥劑研究數據。]
“正在爲你篩選相關數據。”
夏娃的聲音響在何奧耳畔。
“傑斯先生，我們到南城門了。”
這個時候，萊恩低聲說了一句，然後緩緩將車靠在路邊。
這裡是一條偏僻的小路，臨近一條隱秘的巷道。
萊恩看了一眼手環，推開車門，“傑斯先生，我們去見老大安排的荒野獵人？”
“嗯。”
何奧輕輕點頭，和萊恩一起下了車。
他們現在開的純電小轎車是沒辦法進入荒野的，要換成燒液體燃料的越野車。
海希已經幫他處理好了通關手續，給他的身份是正常去荒野上狩獵的荒野獵人，有一個荒野獵人會帶他出去。
這個時候，何奧手環震動了一下，一個新的消息彈了出來，
[我快到了]。
消息來源是德桑克。
[我在目的地等你。]
何奧很快回了一個消息。
這一次出城，他並不是一個人。
萊恩帶着何奧橫穿過小路，拐入那條小巷。
何奧把手環切回了研究資料的展示界面，此刻夏娃已經將何奧剛剛要求的資料篩選了出來。
因爲B級基因藥劑的研究資料有很多缺漏，並不能確定哪些研究數據就一定是對應時間的，所以夏娃把所有的疑似數據都列了出來，然後標註了可能性，呈現在何奧的眼前。
“未找到記錄五名研究員死亡具體原因的資料，根據電梯留下的監控數據進行分析，這五名研究員有超過75%的可能就死於實驗室內，死亡地點都在最底層控制室。”
夏娃的聲音同時在何奧耳畔響起。
也就是說，這五個研究員有很大可能是在B級基因藥劑的研究中死去的。
何奧的目光移向那些夏娃篩選出來的研究記錄，這些研究記錄已經破損的根本看不出本來是什麼模樣，只剩下一些亂碼的數據，有許多關鍵的內容都已經缺失了，哪怕是夏娃在恢復數據的時候，都找不到這些內容。
存放這些內容的儲存芯片，很可能被物理銷燬了。
何奧仔細研讀着這些資料，憑藉着傑斯開發出基因藥劑的知識儲備，哪怕是這些殘缺的數據，他也能大概分辨出某些數據是做什麼的，那些研究員在調配B級基因藥劑的時候修改了哪些步驟。
但是也止步於此了，他能很明顯的察覺到，在那五名研究員死亡的時候，第二實驗室調配出的B級基因藥劑發生了某種變化，但是僅憑這些數據，他分析不出這些變化是什麼。
不過，這也並不意味着何奧徹底束手無策了。
他放慢腳步，整個思緒漸漸放緩，讓存在與腦海中最深處的，那些試圖侵入他意志的，曾經將傑斯帶入瘋狂的混亂思緒佔據主導。
整個世界就如同舒展的蠕蟲在他面前展開龐大的身軀，扭曲混沌的瘋狂聲音迴盪在他的耳畔。
某種意義上，這些瘋狂的意志，是傑斯自帶的‘技能’，何奧在精神病院的時候，也曾經放任過這種瘋狂意志佔據上風。
當他的意識被瘋狂佔領的時候，整個世界的真理，也似乎在他眼前躍動呈現。
何奧低下頭，注視着手環上的那些資料。
頓時那些乾癟的數據如同鮮活的生命一樣舞蹈起來，一條條無法理解的邏輯線條在何奧的腦海中串聯起來。
他在這一瞬間，驟然理解了這些數據的作用，理解了它們變動的原因，理解了當時的那些研究員們到底在做什麼。
他們在用同伴的生命，激活存在在基因藥劑裡的力量，將藥劑中殘缺的儀式補充完整。
來自世界本質的瘋狂在侵蝕着何奧的靈魂，何奧迅速看了一遍這些數據，然後將腦海中的瘋狂壓了下去。
當理智重新迴歸身體的時候，何奧微微的扶了一下額頭。
淡淡的眩暈感在他腦海中迴盪。
這一次進入瘋狂狀態的靈魂消耗速度要比上一次多很多。
不過這也還在何奧可以承受的範圍之內。
他揉了揉眉心，看了一眼手環上的那些數據。
在瘋狂狀態的時候，那些奇妙而扭曲的邏輯他已經無法理解了，但是他還是獲得了最終的結果。
那五名在之前死亡的研究員，死亡的原因並不是因爲意外，而是被他們的同伴當成了獻祭的祭品。
這些研究員似乎是神秘人培養的某種特殊的‘材料’，他們的血肉與靈魂可以和神秘人提供的那些紫色液體相合。
實驗的數據顯示，加入一個研究員的血肉與靈魂作爲材料之後，那些被調配進基因藥劑的紫色液體表現出來的性質會更加接近真實的B級超凡者的鮮血，使得製造出來的基因藥劑更接近B級。
不過這種效果是有時限的，維持時間在三到五分鐘左右，並且效果的優劣與加入研究員的數量有關。
通過何奧在瘋狂狀態得到的分析結果來看，在B級基因藥劑其他地方都沒有問題的情況下，神秘人至少需要19個研究員的血肉和靈魂，才能使得B級基因藥劑成爲完整狀態的基因藥劑，持續效果爲七分鐘。
而被帶走的研究員，恰好是是剩下的19人。
到了這一刻，何奧也捋清楚了神秘人爲什麼會帶走那些研究員了。
他關閉了手環上的資料，再次揉了揉眉心。
把人當做材料，像是神秘人的做法。
這傢伙看待人類的態度，彷彿他自己並不屬於人類這個種族一樣。
“傑斯先生？有什麼問題嗎？”
萊恩看着走路逐漸慢下來的何奧，扭過頭來，有些疑惑的問道。
“沒事。”
何奧搖搖頭，快步走了過去。
那個B級基因藥劑如果只有七分鐘生效時間，那麼神秘人肯定會在最關鍵的時候用，那局面還沒有完全失控。
何奧跟着萊恩走出了小巷，上了一個已經生了鏽的鋼鐵過街天橋。
站在天橋上，他扭過頭去，看了一眼那鱗次櫛比的城市。
他短暫的開啓了超憶，靈魂力量蔓延出去，無數普通人的蔓延出來的思維在超憶的感知下倒映入他的腦海。
瀰漫在虛空中的無形思緒如同潮水一樣起伏。
在那陰影之下，彷彿有某種恐怖的巨物在擾動着思維的浪潮。
他關閉了超憶，回過頭來，下了天橋。
往前走沒幾步，他們就抵達了目的地，一個廢棄的舊工廠。
一個皮膚黢黑，模樣乾瘦的荒野獵人已經在那裡等待了很久了。
這個人也是海希給何奧安排的人，他曾經是拾荒者，後來在海希的安排下進入了荒野，成爲了荒野獵人，也是海希信得過的人。
到了這裡之後，萊恩就和何奧告別了，荒野並不是他擅長的地方。
何奧到了沒多久，德桑克也趕了過來。
“傑斯，我們要出城？”
德桑克看了一眼越野車，有些疑惑的問道。
“出城去見一個人。”
何奧直接上了越野車，示意德桑克也上車。
“有誰需要出城去見？”
德桑克有些疑惑，但是還是跟着上了車。
荒野獵人啓動了車輛，向着南城門的方向駛去。
“見了你就知道了，”
何奧搖搖頭，他看了一眼窗外，此刻外面的大屏幕上，有關支持尼德的廣告已經多了起來，“現在情況怎麼樣？”
“羣星製藥那邊表示會對尼德出手，”
德桑克也看了一眼窗外，“但是我感覺他們有些不堅定，惠爾美醫療財團在維特蘭經營了太多年，他們如果真的要扳倒尼德，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那就是不夠急。”
何奧平靜的說道。
現在那些廣告屏幕開始廣泛出現支持尼德的新聞，證明惠爾美集團開始反擊了。
“是啊，”
德桑克點點頭，“我現在有些擔心惠爾美醫療財團去找羣星製藥和談，我們給羣星製藥的資料還是太少，沒有足夠的說服力，如果惠爾美醫療財團願意大出血，羣星製藥是有可能放棄的。”
現在被逼到懸崖邊上的是惠爾美醫療財團，他們現在根本沒時間去找新的候選人，尼德如果倒下了，他們就會在聯邦議會失去一個參議員的席位，所以面對羣星製藥的咄咄逼人，他們能夠割出來的肉也就會比平時更多。
所以羣星製藥在拿到德桑克給出的資料之後，就開始大規模的搞尼德，未必沒有即使搞不掉，也要割一塊肉下來的心態。
嚴格來說，何奧給出的傑斯以前準備的那些關於基因藥劑的資料，還不夠全面，只有正常的只等抵達F級的基因藥劑的資料，並沒有更高等級的基因藥劑的詳細資料。
而且理論上來說，要付出這麼大的代價搞惠爾美醫療財團，羣星製藥必然要經過自己人拿到一些的可靠證據，纔有可能做出決策，不可能偏聽德桑克一家之言。
種種原因導致的最終結果就是，在羣星製藥拿到確鑿證據之前，他們會有一段猶豫的搖擺期。
如果惠爾美醫療財團抓住了這段搖擺期，同時又願意割讓大量的利益的話，未必不能讓羣星製藥的董事會蒙了眼睛，進而保住尼德。
“不用擔心，”何奧收回目光，“羣星製藥不會妥協的。”
在胡恩的引導下，羣星製藥一方的探員應該已經進入了第二實驗室了。
德桑克提供的資料，羣星製藥不一定信得過，但是在聯邦調查局工作的‘自己人’提供的證據，羣星製藥大概率是會取信的。
更何況這個證據裡有人證，有物證，還有繳獲的設備和材料。
惠爾美醫療財團不光造出了基因藥劑，甚至快要量產了，連B級基因藥劑都已經有眉目了。
在羣星製藥搖擺的時候，何奧很樂意幫他們堅定一下立場。
不知不覺，那些報道尼德負面消息的新聞，好像又漸漸多了起來。
何奧是一個好人，他不喜歡挑撥財團打架，他只是喜歡看熱鬧，順帶完成一下自己的目的。
“希望如此。”
聽到何奧的話，德桑克只是輕聲附和。
對於他來說，剩下的事情，已經不在他的掌控中，只能交給運氣了。
越野車完成通關檢查的時候已經時至傍晚。
滾動的車輪追着火紅的夕陽，駛向茫茫的密林之中。
德桑克有些好奇的看向周圍，那高聳的高牆正在距離他們越來越遠，繁華的城市與粗獷的自然彷彿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
雖然在一路上他都儘量保持着自己的情緒剋制，但是這確實是他第一次離開高牆，到達無垠的荒野。
“感覺怎麼樣？”
何奧輕聲問道。
“還好，”
德桑克微笑了一聲，壯美的夕陽與遼闊的荒野衝散了他心中的些許憂慮，“能扳倒尼德就很好了，哪怕是羣星製藥扶持的沃克上位，羣星製藥在維特蘭勢力不大，他做的事情肯定沒有尼德那麼猖狂。”
轟——
就在這時，宛如狂暴的雷霆之聲在天空炸響。
德桑克擡起頭去，只見一個如同巨鷹一般遮天蔽日的黑影向着紅日落下的方向飛去。
“那是······”
他張了張嘴，看着那恐怖的鋼鐵巨物消失在密林的方向。
“聯邦最新款FA-760戰鬥運輸機，是聯邦現在最快的戰鬥運輸機，通常情況下，我們把它稱作‘逐日雄鷹’。”
何奧微笑着解釋道。
“追逐太陽的雄鷹。”
德桑克看着天空中逐漸消逝的痕跡。
太陽永遠無法被夠到，但是總有一些不願放棄的人在追逐它。
“感覺這些風景怎麼樣？”
何奧看着德桑克若有所思的臉頰，接着問道。
“啊，”
德桑克回過神來，他終於反應過來，何奧之前那個‘感覺怎麼樣’是在問他風景怎麼樣，不是在問他感覺這次選舉怎麼樣。
他尷尬的笑了笑，“抱歉，最近腦子裡都是選舉的事情。”
他擡起頭，看向四周，車輛已經駛出了密林，來到了廣袤的原野，“感覺就是······原來這個世界，”
他頓了頓，最終落在那雄渾的夕陽之上，“這樣的廣闊。”
“是啊，這樣廣闊的世界，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呢？”
何奧將目光從德桑克的臉上收回，也看向那火紅的夕陽，“難道只有財團扶持的人，才能成爲維特蘭的參議員嗎？”
聽到這句話，德桑克短暫的呆愣了一下。
他沒有回答，但是他堅定的目光，似乎又給出了答案。
朦朧的日光打在車內的兩人身上。
雖然德桑克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在這種境地下幫助自己。
但是他知道，總會有人，也在追逐太陽。
落日從天空中隱沒，無垠的夜幕籠罩了曠野。
在羣星的光輝之下，越野車停在了一條窄路的邊緣。
“傑斯先生，是這裡嗎？”
開車的荒野獵人緩緩問道。
“是。”
何奧扭過頭去，看向夜幕中的荒野，在寂靜冷冽的風中，一個漆黑的巨大鋼鐵怪物趴俯在原野上，
這正是何奧他們之前看到的那架戰鬥運輸機，此刻這個運輸機大門開啓，只被一個薄薄門簾擋住。
夜風吹起了門簾，又彷彿擾動了門簾後盪漾的光輝。
“到了。”
何奧看了一眼德桑克，推開了車門，走向那個運輸機。
德桑克有些茫然的跟在何奧身後，一同走到那個門簾之前。
何奧直接拉開那個門簾，轉過身看着德桑克，“裡面的人能夠幫伱，但是能否說服他，就看你自己的了。”
德桑克看着何奧臉頰，眼神有些迷茫，在短暫的猶豫之後，他還是走進了大門。
在運輸機內部，是一個簡易的沙發。
一個身穿銀色正裝的男人正捧着一本書籍，坐在燈下閱讀，他看到德桑克走進來，放下了那本書，看着德桑克，露出一個微笑，
“你好，初次見面，我是克里斯托斯。”
二合一大章求個票票，這個副本馬上結束了，就這幾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