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內奸

商隊裡有內奸,這點已經是毋庸置疑。

陸玥澤身邊的幾個隨從和侍衛, 面面相覷, 都對這個內奸是誰, 一點頭緒都沒有。

陸爺商隊裡,雖然許多人並不是陸宅裡的人,但是也都是跟着了陸玥澤好幾年, 摸爬滾打一起過來的,說起來都是知根知底,怎麼可能會有內奸呢?

打架的事情, 雲珠擅長,抓內奸的事情, 雲珠可就真的是一點頭不擅長了。

她仰着頭, 看着陸玥澤眉頭緊鎖,又去看劉長德幾個人也在發愁, 她只好低了頭, 眼觀鼻鼻觀心,自己盯着自己的腳尖玩。

陸玥澤側頭去看雲珠, 見她頭髮披散,原本白皙稚嫩的小臉上一道黑一道白, 跟一隻花貓似的,他立即伸手幫她斗篷兜帽戴上, 直接把她抱到了馬背上。

他扶着雲珠,回頭吩咐劉長德:“把所有的麒麟木都處理了,不能遺落任何一塊, 以絕後患。至於內奸的事情,一時半刻,找不到什麼線索,我們以後再研究。”

“是,爺,長德遵命。”

陸玥澤又吩咐:“今夜就地停下過夜,暫時不用向前趕路。麒麟木的事情,也不宜泄露出去,找個信服的理由,跟商隊裡的兄弟解釋商隊停下來整頓這件事。”

“是,爺,您請放心。”

陸玥澤吩咐後,就縱身一躍,騎到了馬背上。他長臂一伸,把雲珠抱進了懷裡,一踢馬腹,剛要走,忽然又勒了馬繮,停了下來,似乎剛剛想到一般:“去和我們商隊後面跟着的程家的人說一聲,就說我們商隊臨時有事,準備暫停一下,讓他們自便。”

劉長德聽後,立即應道,但是卻心知肚明,估計這個程家也是不會走的。

陸玥澤只是仁至義盡,至於程家的車馬行隊走不走,並不是他關心的。他所關心的,是他懷裡抱着的這個小姑娘。

雲珠坐在馬背上,後背靠着陸玥澤的胸膛,懶洋洋地躺着,小腦袋微微仰着,似乎在看天上的月亮。她是一邊看,一邊打哈欠,困得要命。

陸玥澤手臂用力地緊了緊,與她小聲道:“等一等再睡,我們馬上就到馬車裡了。”

雲珠努力地睜着眼睛,有些迷茫地回頭去看陸玥澤。

他們的馬車燒了,哪裡還有馬車?

西南商道上,金山成堆的陸爺,怎麼可能只有沒有馬車呢?

很快,陸玥澤就帶着雲珠回到了一輛馬車上。

這輛馬車也是陸爺商隊裡的馬車,也是他之前審問平喜的那一輛馬車。這輛馬車不及被燒掉的那一輛馬車大,但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裡面物件一應俱全,樣樣不差。這輛馬車應該也是陸玥澤用過的,雲珠坐到裡面就發現,裡面東西佈置擺放幾乎跟他們的馬車一模一樣,都是按照陸玥澤個人習慣的。

陸玥澤把雲珠直接抱到了馬車尾的軟牀上,由於馬車空間有限,這張軟牀大小,不及陸玥澤原來那輛改造過的馬車,墊子也沒有那個軟。雲珠卻地困極了,也顧不上那麼多,幾乎倒頭就睡。

她感覺自己只睡了一會兒,就有人來解她的衣服,把她翻來覆去的,好像還給她換上了柔軟的新衣服。她緩緩地睜開眼睛,一下子就對上了陸玥澤含笑的眼睛。

陸玥澤見她似乎要醒,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哄她說:“你睡你的,爺幫你換身乾淨的衣服。”

雲珠迷迷糊糊地又閉上了眼睛。

她覺得自己好像沒有睡安穩多久,就有感覺到有熱乎乎地東西在自己的臉上蹭,有人在給她擦臉。

雲珠又睜開了眼睛。

陸玥澤正拿着沾溼的帕子,小心翼翼地給她擦着臉,動作極輕,生怕吵醒她,結果,她還是睜開了眼睛。

他眸中帶笑,問她:“睡醒了?”

雲珠點了點頭,小手撐着牀,坐了起來,伸手接過陸玥澤手裡的帕子,自己胡亂地在臉上擦了一把。

陸玥澤倒是沒有管她,又拿過了一把梳子,把她摟進了懷裡,一下下地幫她梳頭髮。

之前,兩個人在陡坡溝底時,他把她撲在地上,弄得灰頭土臉,現在這種壞境,他沒有辦法讓她好好洗個熱水澡,就只能讓她這麼忍着了。

雲珠似乎並不在意,陸玥澤要給她梳頭,她就讓她梳。她自己把臉、手都擦乾淨,陸玥澤及時地把她的帕子拿走,遞了出去。

馬車外面,平喜、如畫、看畫幾個丫鬟伺候着呢。

雲珠覺得奇怪,不知道爲什麼,沒有看到阿甲阿乙。

她正滿臉疑惑,就看到陸玥澤也在打量着她。他的目光極其犀利,似乎有話要說。

雲珠乖乖地縮回了脖子,坐在了陸玥澤面前,等着他開口。

果然,陸玥澤開口了。他先問她:“是不是疑惑,爲什麼阿甲阿乙沒有和平喜她們幾個在一起?”

雲珠點頭。

陸玥澤表情淡淡的,聲音略帶了冰冷:“沒有用的人,爺留着她們做什麼?”

雲珠的眼睛不自覺地瞪圓了,有些不解。

陸玥澤說:“爺把她們兩個放到你身邊,是讓她們保護你的。可是,她們兩個,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誤,甚至連你不在馬車裡都不知道,爺留着她們還有什麼必要?”

雲珠算是明白了,陸玥澤這是要跟她算她偷偷跑出馬車的帳了!

她小心翼翼伸手,想要去拉陸玥澤的手,但是在還沒有碰都陸玥澤手的時候,又不自覺地收了回來。

她擔心他不讓她碰他。

陸玥澤卻自己主動伸手,把她的兩隻略微冰涼的小手抓到了掌心裡,輕輕地揉捏着,似乎在把玩着。

雲珠偷偷地看他的臉色,陸玥澤目光掃了過來,笑道:“怎麼?爺處理了這兩個人,你有意見?你覺得她們不該受罰?”

他這麼一說,雲珠立即擺出了一副“我錯了的”表情,可憐兮兮地哀求陸玥澤,希望他能放過她,也能不去懲罰阿甲阿乙。

陸玥澤忽然嘆氣,把她摟進了懷裡,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無奈地說道:“雲珠,你還記不記得,我和你說過,你現在不是一個人,我是你的夫君,你是我的夫人,你要去哪裡,都要告訴我一聲!如果,找不到你,我會發瘋的。”

雲珠靠在陸玥澤的懷裡,怔愣着。

陸玥澤說:“雲珠,今晚這件事,是我不對,我不該把你一個人留在馬車裡。以後,我向你保證,不管我們怎麼吵架,怎麼生氣,我不會再把你一個人關起來的!絕對不會了!我陸玥澤對天發誓!”

雲珠還在發愣,好像有一種很奇怪地感覺沒過了她的胸口。她的小手,下意識去摸,可是心口除了怦怦亂跳的心,並沒有什麼異常,只是她的心跳似乎更快了一些,還帶着巨大的喜悅,比拿到了金子還要大的喜悅。

他說,不會再扔下她一個人,也不會再把她一個人關起來了。

雲珠眉眼彎彎,忍不住笑了起來。

陸玥澤看着懷裡的雲珠,手臂一勒,把她抱得更緊了一些。他貼着她道:“雲珠,我答應你,你也要答應我,以後無論你要去哪個地方,一定要告訴我。如果你想去,我可以帶着你一起去,你不能一個人一聲不吭地就離開了!就像是今晚,你發現了麒麟木的線索,就算是當時我鬧了脾氣,跟你生氣了,你也不要就這麼一聲不響地自己一個人去,答應我好不好?”

雲珠有點發懵,但是還是點了點頭。

陸玥澤眼角帶淚,情緒激動,話說得語無倫次,“今晚是意外,也幸好你跑出去找麒麟木了,不然馬車着火時,我都不敢去想了!可是,雲珠,我現在忍不住去想,那麼晚,天那麼黑,你一個人跑去前面的林子裡找那個什麼麒麟木,如果……如果你到的時候,那些麒麟木忽然間就燒起來了,怎麼辦?如果你去找麒麟木的意圖,被商隊裡的那個內奸知道,他偷偷地找你殺人滅口,怎麼辦?”

雲珠忽然就把她的匕首從腰間抽丨了出來,舉到了陸玥澤的面前,狠狠地比量了一下。

陸玥澤頓時覺得自己一口老血噴了出去,他咬着牙問道:“你的意思是,那個內奸如果敢來找你,你就能滅了他?”

雲珠用力的點頭,還笑眯眯地朝着陸玥澤拍着胸口保證。

陸玥澤氣得哭笑不得,擡手捏了捏她的臉,鬱悶地說道:“雲珠,你就沒有發現,你家爺正在說着肺腑之言與你訴衷情呢嗎?你怎麼就這麼煞風景?!”

雲珠的眼睛瞪得溜圓,懵懂地望着陸玥澤,忽然她就笑了,小手迅速地摟住陸玥澤的脖子,仰着頭,朝着他的脣親了過去。

哎呀,反正說了那麼多,還不如她親親他來得實在!

陸玥澤被雲珠猛地就親了個正着,還沒說完的話都全都被她堵了回去,他本能地迴應着她,直到兩個人都氣喘吁吁,兩個人的臉一個比一個紅時,陸玥澤纔想起來。

“雲珠,我剛剛的話還沒有說完!你要答應我,以後絕對不許一個人,一聲不響地就跑出去,知道了啊?”

他懷裡的小姑娘朝着他用力地點了點頭,然後就又朝着他撲了過來。

真是美人在懷,讓人無暇多顧了。

……

第二日一早,雲珠才從平喜口裡知道,阿甲阿乙並不是被陸玥澤罰了,而是被派去做別的事情。

其實,平喜心裡清楚,阿甲阿乙既然是夫人的貼身護衛,如今幾次都沒能起了作用,就算是陸爺並沒罰她們,但是這個所謂地被派去做別的事情,估計日後就不會再出現在夫人身邊了。

昨晚,着火的就只有雲珠的那一輛馬車,商隊裡的其他人和馬匹貨物都完好無損,商隊裡知道麒麟木的人,也大都是陸玥澤身邊的幾個親信,其餘的兄弟都以爲是陸爺要整裝調整,所以才停了下來的。

一直緊跟在陸玥澤商隊身後的程家,也得到了陸爺要整裝調整商隊、臨時停車駐紮的消息,皆是一頭霧水,急忙去請示程瑾玉。

程瑾玉最近憋了一肚子氣,上一次明明都已經跟陸玥澤談了一次了,甚至他還把自己知道的消息透露給了陸玥澤,可是那個陸玥澤卻是個不知道好歹的,不僅給他仁義道德地講了一大堆,最後還是頭也不回地就走了,簡直就是一點面子也沒有給他。

就算是這樣,程瑾玉現在也不能真的跟陸玥澤撕破臉。他想要陸玥澤的金子,陸玥澤想要從龍之功,明明就是一拍即合的事情,怎麼到他這裡就這麼費勁呢?

他忍着怒氣,聽着自己的幾位屬下向他來討主意,聽了幾句,他就氣笑了:“你們幾個是什麼意思?”

“屬下認爲,陸爺停車,定然是有極大的緣故。”

“屬下也是這麼認爲的,屬下曾經打聽過陸爺以往的行程路線,如果不是遇到特殊情況,陸爺幾乎是沒有更改過行程的。”

程瑾玉的幾個屬下七嘴八舌,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說得他腦仁都疼。他單手撐額,大拇指抵在了太陽穴上,使勁地揉,可是還是止不住地頭疼。

“你們幾個,都給本公子閉嘴!”

幾個屬下都默默地閉了嘴。

程瑾玉自己給自己到了一杯茶,猛地一口灌了進去,可是皺着的眉頭,根本是一點都沒有鬆開。

“你們幾個吵着的話,本公子是聽明白了。”他指着一個人說:“你的意思是說,陸爺停車,是一定有原因的,我們最好一直跟着陸爺身後,一是可以顯得出我們想要與陸爺結交的誠意,二是萬一遇到了什麼危險的事情,還有陸爺的商隊替我們扛着呢?”

程瑾玉右側站着的幾個屬下一個勁地點頭:“公子英明,公子英明,屬下幾個就是這個意思。”

他又看向了左邊的幾個人,眉頭依舊沒有鬆開,“你們幾個的意思,是說陸爺停車或者陸爺前行,我們都不應該再理會,自己走自己的!陸爺這個人骨子裡傲得很,我們這樣只能繼續讓陸爺反感,或許會適得其反,不如就藉此由頭,與陸爺的隊伍分開。我們此次到桓晃而來的目的就是爲了渾奴的消息,只要找到渾奴的消息,一個小小的商人陸玥澤算得了什麼?”

“對對對,公子說的是,這就是我們幾個的意見!我們幾個不同意繼續去與陸爺接觸,畢竟,公子乃真龍之子,給他陸玥澤幾分臉面,已經算得上是最大的恩惠了,如果他還要繼續這樣狂傲不止,不給公子半點顏面,公子實在是不用繼續搭理他了,這樣有失公子真龍之氣度!何況,我們也是趕時間啊,不能繼續跟在這陸玥澤的身後,浪費時間了。”

程瑾玉說:“你們幾個,說的都有道理,本公子再仔細考慮考慮。”

他頓了頓,忽然開口又說:“我們要趕時間,陸玥澤也應該趕時間纔對吧?”

幾個屬下:“公子?”

程瑾玉手肘拄在小桌上,手裡握了一隻茶杯,微微低頭,目光盯着茶水裡飄着的茶葉,搖着頭道:“這件事有蹊蹺,陸玥澤不繼續向前走了,這絕對不是他的本意。你們幾個,立即派人悄悄起打探一下,陸玥澤停車不行的真正原因。”

“公子?”幾個屬下面面相覷,似乎不明白程瑾玉爲何忽然如此吩咐。

程瑾玉頭疼欲裂,他煩躁地揉着額頭,低聲開口:“據本公子所知,陸玥澤這一次是受那個叫做李軒仁的所託,纔會來到桓晃之地走這一趟的。渾奴的消息出現一次,千載難得,他若是慢了一步,可能就要與這個渾奴錯過了。時間緊迫,他不可能不趕時間。如今停車不行,絕不不會是陸爺的本意!他之所以如此,定然是遇到了什麼不可阻礙的緣由。”

說到這裡,程瑾玉忽然就眼睛一瞪,急忙吼了一句:“吩咐下去,車馬行隊停止前進!”

“是!”

“再派幾個人去陸爺那麼獻獻殷勤,把陸爺那邊的情況摸一摸,聽到消息,立即來報!”程瑾玉雷厲風行地吩咐着:“不管是什麼,不能錯過任何的蛛絲馬跡!”

“是!”

……

程瑾玉這邊一行動,陸玥澤那邊就接到了消息。

他忍不住罵道:“這個程瑾玉,還真是咬得爺死死的!”

恰巧此時,雲珠正在坐陸玥澤身邊,低頭玩着一隻金元寶——是原來裝在她身上荷包上裡的,忽然就聽到了程瑾玉的名字,她的眼睛立即就瞪大了,帶着滿滿的驚訝,似乎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陸玥澤正在和劉長德臭罵那個程瑾玉,身側坐着的雲珠又低着頭,沒有注意到雲珠的表情,但是看到雲珠玩着金子的手指忽然就頓住了,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似的,立即吩咐劉長德:“去看看,還有沒有好玩的金塊子、金珠子之類的,抱一下匣子過來。”

“是,長德馬上就去辦。”

劉長德正要退出馬車,陸玥澤忽然想起了什麼,喊了一聲:“等一等,劉總管。”

劉長德轉身,問道:“爺,您還有什麼吩咐?”

陸玥澤看了一眼雲珠,才說:“你弟弟……是叫劉長水吧?他的傷情怎麼樣了?”

昨晚馬車失火,馬匹受驚,劉長水作爲車伕,首當其衝,第一個就被甩了下去。

劉長德作揖答道:“多謝爺記掛着我的兄弟,他不過就是皮外傷,已經沒有大礙了,爺不用擔心。”

“行,你下去吧,有空讓平喜代爺和夫人去看望看望他。”

劉長德一聽,先是一怔,然後臉上便是一喜,急忙朝着陸玥澤和雲珠行禮:“多謝陸爺和夫人關心。”

雲珠笑眯眯地看着他,似乎挺高興的。

劉長德下了車,陸玥澤把她的小臉擰了過來,低頭在她的脣角上咬了一口,說道:“你是有心要成全平喜和劉長水吧?”

雲珠滿臉驚訝,似乎沒有想到,陸玥澤竟然連這個都發現了。

她其實也沒有做什麼,不過就是讓平喜和劉長水藉着馬車前行的時候,多說了幾句話罷了。

陸玥澤看着雲珠,也有些奇怪:“劉長水看起來普普通通的一個人,你竟然還蠻欣賞他的,這倒是難得。”

雲珠疑惑,她好像並沒有太在意劉長水,只知道他是負責給陸玥澤趕馬車的,平時跟平喜的關係不錯。

見她一臉迷糊的表情,陸玥澤忍不住搖了搖頭,小聲嘆氣:“若是,你也能這麼待德福,該多好啊!”

雲珠沒有聽請陸玥澤在說什麼,她臉上帶了疑惑,轉頭去看他。

陸玥澤伸手摸了摸她的發頂,笑着說:“你玩你的,我不過就是隨口感嘆一下。”

雲珠低頭,又笑眯眯地去玩手裡的金子。

陸玥澤搖着頭,嘆氣:“哎,是德福不惜福,可惜了。”

……

大總管劉長德以前一直是陸德福的手下,他到了陸宅之後,給陸德福當副手整整當了六年。

他也沒想過有朝一日越過陸德福,能自己當上大總管,畢竟那陸德福是陸爺從京城帶過來的,據說從小就是在陸爺身邊伺候着。

所以,他沒有想過,也不敢想。

沒想到這一次,陸德福受傷,他竟然莫名其妙地就成了替陸德福代管整個商隊的人了。

陸爺擡愛,他是心存感激,沒想到陸爺竟然連他的弟弟劉長水都重視了起來,看陸爺剛剛那意思,還真的有打算把夫人身邊的大丫鬟平喜指過來。劉長德心中竊喜,這是不是可以說明,陸爺要重用他們劉家的兄弟了?

他忍不住一臉笑意地去了劉長水養傷的馬車,掀了馬車簾子,便開口問他:“長水,你的傷勢怎麼樣了?”

馬車之內,沒有點燈,劉長水坐在馬車尾,背對着門口,答了一句:“已經沒事了,大哥不用惦記。”

劉長德把平喜要來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笑道:“你個傻小子,真是傻人有傻福!”

劉長水窩在黑影裡,劉長德看不清他,說完這事之後,就叮囑:“你自己好好養傷,大哥有事先走了!”

“謝謝大哥關心。”

劉長德笑呵呵地走了,劉長水卻一個人坐在角落裡,面無表情。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第一更,晚上還有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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