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方信進來,一個正在喝茶的官員立起來。
方信立刻上前,跪拜了下來,說着:“給聖上請安!”
這人此時,代表着皇上,木着臉,正色走到了上方香案前立定,等着方信家屬前來,才展開詔旨就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安昌巡撫李睿,砥礪用事,實心盡職,今禦敵十萬,破敵一萬,傳首二千,大震軍威,朕心甚慰……”
方信等一批人伏在地上,跪着,聽候着,上面都是虛話,下面纔是實在的封旨。
“……卿既立其功,朕又豈吝賞賜……各將職司各有晉升……李睿晉世襲子爵,賜鐵卷,賞黃金百兩,授二品太子少保之職,加封其母何氏爲二品安國夫人,其正妻何瑤,品貌端秀,加封爲三品輔國夫人,望卿能仰承皇恩,繼爲其職,欽此!”
“臣奉旨謝恩!”方信謝恩了,起身,其實也沒有什麼,無非是給個子爵的世襲之位,這在以前是很大的恩旨,現在卻沒有什麼——實在的權力一點也沒有增加,二品太子少保?還真不如封個總督呢!
如果說正三品巡撫,本身就有欽差的意思,總督就更是位高權重,通常管理幾省,是正二品臨時性地方官——也是最高。
交了旨,這個正五品官,就微一欠身,說着:“下官見過太子少保!”
方信客氣的說着:“不敢不敢,請進!”
下面自然不必多說,也就是收了黃卷,撤去香案。
方信的數妻——正妻何瑤、平妻何容、平妻魯舒蘭、平妻蘭姬,都釵環裙襖,珠玉連衣,叮噹作響,上前行禮賀喜
而其庶長子李凝文。已經十五歲。其嫡長子李昌君十三歲。而二女李馨。三女李晴依都是十三歲。次子李翔十歲。三子李紀智八歲。都出來拜見。唯有四女李宓才六歲。沒有資格出來見面
一眼望去。這些子女。都不自覺身帶護體之光。紫氣隱隱。卻是真正得了龍脈紫氣地庇護。天生就有根基
等上宴時。又有一個白裙女子出來伺候着。卻是胡綠蕊
十年來。胡綠蕊略換了點容貌。又稍換了名字。以免凡人覺得奇怪。但是實際上。府中幾個正平妻。都暗中有數
胡綠蕊此時。肌膚如雪。眸子幽黑。在方信看來。卻覺得她身上不但沒有半點妖氣。反而更見得一些瀲灩地功德之氣。甚至還帶着一絲紫氣
這十數年來。她暗中輔助李睿。暗合扶龍庭地要旨。雖是妖身。卻也獲得了大量功德和氣數。漸有成靈體之意
因此舉手投足,那種驚人的美麗,就使一些看慣的人也覺得麗質天生,卻不能看作是奴僕一流,有時半個主人還是當得那五品官,見了。眼神飄忽。不禁很嚥了口口水。
等府上女眷出來見禮之後,就開了宴。老夫人現在已經五十多歲,稍吃了點,就回去休息,其它人等都在一個時辰後,才撤宴
撤宴之後,實際上時候還早,方信就召見了胡綠蕊
“胡綠蕊,你家還好吧?”和這些狐狸結了緣分,卻也算是奇緣了。
“回主上,託您地福德,都安全,家人都安心修煉,並無劫難。”她恭謹的回答的說着,甚至不敢直視,對這些存在,更容易感覺到方信地變化。
在這個世界上的功德之氣,已經如淵如河的循環在他身上,隱隱有着蟒蛇之氣,這已經是王侯之氣了,如假以時日……想到這裡,她不由更是心跳
公門好修行,扶龍庭的功德,是以萬來論,想起西南龍氣勃發,卻隱隱被方信遏止,就不由她不恭謹。
“你功德圓滿,也沒有多少時間了吧?我想和你仔細說說,我不喜歡揣摩心機,還望你也坦白說來。”方信喝了口茶,半是隨意的問着。
胡綠蕊臉色頓時有些發白,她遲疑的說:“主上要問些什麼呢?”
“我的幾個子女,你可說說他們地面相和格局,據說你有緣,修了天狐一脈的望氣之術,還是上古傳下來的呢?”方信無可無不可說着,他畢竟不是本世界的人,觀看起來,卻是很有誤差
一聽這句,她立刻“噗”的跪了下來,連連磕頭:“這等事情,我怎敢說,還望主上看在多年情分上,饒了我吧!”
“哦,爲什麼?”
“我等非人之屬,妄論天人大位,是要形神皆滅,甚至株連全族,只要我今日開口,天雷行誅就在數日之內!”她嚇的臉色蒼白
“我可赦你無罪。”方信皺眉,但是她還是不肯,最後她勉強說着:“主上何必問相,主上是祖宗,後世子孫,大運在您的手中。”
就此一句,再不肯說了,而方信也有所悟,如果自己是太祖,那實際上這一支的真龍龍脈就由他所開
後世子孫,三分天意,三分秉命,還有三分就在他的手中。
見她這種被嚇着的表情,方信有些苦笑,卻說着:“那你爲我去召見夏盤!”
她立刻如蒙大赦,匆忙一禮,就退了出去。
沒有多少時間,夏盤也來了,等說了半小時,說到這個問題,他也是苦笑,再三逼問,他才說着:“主上,少主們身上,都有絲絲紫氣,各有根基,此是奇貴之象,不過如要說貴不可言……”
方信說着:“我恕你無罪,此地也無它人,你可直說來。”
“是,當年主上埋下龍脈,當日就有感應,但是爆發要五十年後,如今也要三十五年,臣也曾去查看,發覺天運轉化,龍脈似有提前爆發之意,但是也至少要二十年,不過主上到底非凡之人,其相難測,此非我所料,也難以看明,想必是涉及天機,至於少主們,恕我直言,目前我所見,都只是貴局,卻非帝王之局,這和龍脈之氣暗合,也許日後會有變化也說不定!”
“哦,諸子現在都非帝王格局?”方信有些奇怪地問着。
“是!”
方信聽了,沉思有頃,說着:“這就也罷了!”
夏盤想了想,說着:“而且,地脈也受天人運轉之勢左右,或增或減都是可能,主上手掌天機,又有什麼猜疑呢?”
方信點了點頭,眉頭而鎖,望着窗外沉默不語。
不過,方信也不願意多心,想了想,就說着:“你出去吧!”
“是!”
夏盤退了出去,到了外面,才摸了一把冷汗,這種事情,外人蔘與,都半沒有好下場,這點連他也知道。
這事,也許對於封建王朝來說,是無比的大事,但是對於方信來說,真說感情,實際上並不多濃重,也就是問問而已,下得了臺階,一陣微微的風掠過,自是清涼了許多。
目光掃視四方,六月陽光,竹樹蔥蘢,掩着各處,不時有着甲兵巡查着,已經顯出森嚴地氣象來。
在不遠處,自家的女兒卻已經和一些侍女在玩,有的侍女就在演習着
滿堂樂彩,笙歌饒樑,翩然躍舞。繁花枝動,的確賞心悅目的讓人陶醉,方信觀看着她們旋舞演習,微有香汗,就傳來,心中不知道怎麼樣感覺
大事並非事事在手,實際上,天機演化,還看朝廷內部了
如是朝廷有大亂,那纔是用蛟化龍之時,如是不然,也只有默默等待,可所謂自保還可,長圖不足。
不過,如是十年內取得天下,方信那時四十五歲,也可御宇三十年,那時,就算諸子都不足的話,孫子也長成了
倒不是非常重視家天下,而是必須靠着人皇之位,來推動位面演化,從中證得道果
如是能成地話,這位面也就可以突破,向着未來更進一步
“爹爹!”這時,就有才六歲的四女李宓,正急不可耐的奔過來,伸手要求抱抱,李家對子女的教育,有所不同,諸女都可讀書,並且在十歲時就可經營着小份的家產,以鍛鍊她們未來的能力
見此,方信笑笑,將她抱了起來
一絲淺笑就浮上嘴角:“哼哼,說到底,還不過是一個天下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