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功夫.....”虛弱的男聲飄了過來。
文婕皺着眉走近,只見歐陽微微睜開了雙眼,歪着腦袋欣賞着方纔的戰局,面色毫無血色,聲音更是有氣無力。
“醒來了便好!”文婕看了一眼,轉身去取了晾乾的衣服,丟在他身上,“趕緊穿上!”說完就背過身去。
“瞧我這般虛弱,動彈一分都不行,既然衣服是文婕幫我脫下的,不如在幫我穿上!”歐陽不動分毫,淡淡的聲音說的好似那麼在理。
“那時你還昏迷未醒,如今醒來了倒是不能料理自己了?”文婕有些不樂意,如今還賴上她了?
“呵呵呵....”淡淡的輕笑聲出自歐陽口中。
文婕翻翻白眼暗暗吐槽,再笑?再笑?笑死你!
不知是不是吐槽真的應驗了,沒多會,那含着的輕笑一變,一陣猛烈的咳嗽聲在耳後響起。
文婕悠悠轉過身,只見歐陽面色更加的蒼白,如同沾染了**一般,隨着他劇烈的咳嗽,胸口猛烈的起伏,然後噴出一口鮮血來,嚇得她趕緊過去,爲他順氣。
“叫你笑!現在好了吧?如今你的血可多寶貴啊,又給你吐出來這麼多!”真不知她是在埋怨還是在擔憂,或許兩者都有吧!
緩了好一會,歐陽才順過來,靠在一旁的樹幹上,絲毫不在意剛剛的事,還是帶着痞痞的調笑,“這下是 知道我真的料理不了自己了吧?你也不用擔心我,沒事的!爲了你,我也不會輕易死了。”
文婕對他使勁白眼,“誰擔心你了?誰要你爲了我了?你愛死不死,與我何干!?”
嘴上說着硬話,可依然掩飾不了眼底那真誠的擔憂。
“我不過才說兩句,你就這麼多問題,不是擔心是什麼?”有氣無力的聲音,聽着還帶些愉悅。
文婕抿抿嘴,懶得跟他一個病人計較,再說他也算是救了她的,這救命恩人,還是要感激一下下的。想通也就不計較那麼多了,拿過他的乾衣服,撫開那些乾草,將他的衣服給穿上了。
在白天才發現,原來他的身材真是極好的,一絲多餘的贅肉也沒有,上寬下窄很有型,然而吸引文婕注意的是,從沒征戰過沙場的他,除了新傷,還有大大小小的舊傷,相比於歐華瑖身上的傷口還要密集,不由的輕輕觸摸。
耳邊的聲音沒了那份愉快與痞氣,在虛弱中還有些低沉,“向我這種父不疼母不愛的,沒有背景沒有依靠,在那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能活下來已經是奇蹟了!”
聞言文婕擡起頭來,發現歐陽也正看着她,那目光裡有傷心有絕望還有.....隱忍!像是被這突然的傷感感染着不由的開口,“都過去了.....”
‘呵~’歐陽只是一聲苦笑,轉過頭去,不讓她在看到他眼底的傷痕,那痛苦的回憶!
整理好情緒,很快的又將頭扭了回來,看着文婕已經埋頭利落的爲他整理衣裳,那細緻、認真的的模樣,充滿擔憂,那麼溫柔,彷彿冬日裡的一暖春風,繞進心頭,刻印在腦海裡揮之不去。
“你知道嗎?你是第一個真心關心我的人!”
文婕的手頓了頓,又繼續整理,她永遠也無法想象他的遭遇,想起自己的父親、哥哥,哪一個不是對她寵愛有加,天天生活在蜜罐裡。爲他心酸嗎?是的!
整理完畢,依舊能感受到他的目光緊緊將她鎖住,本能的不敢擡頭,怕促及到什麼,趕緊起身,一隻手便被拉住。
“我真怕,自己會愛上你....”那樣的苦澀,歐陽將手又漸漸鬆開。
文婕抿脣不知該說什麼,只當一句玩笑吧。
“你走吧,憑你的功夫會方便很多!”歐陽快速的恢復正經模樣,彷彿剛纔那話不是出自他口。
他在讓她先走?他沒嫌棄過她累贅,她亦不會。
文婕沒辦法把他單獨一人丟在這樹林裡,她走了再回來不知要到幾時,他受了那麼重的傷,無法動彈該怎麼活下去?頓了頓又邁開腿,卻是留下一句話,“我去找些吃食!”
看着那背影離開了視線,歐陽無奈一笑,自言自語着,“或許,在剛纔就已經愛上你了....”
漫山遍野裡,文婕終於是找到了野果,可是一路上卻都是歐陽那傷心絕望的樣子,讓人心疼。
摘好了果實,又迅速往回走去,只見一羣人圍在歐陽周邊。
看着那一羣背影嚇得文婕以爲又是來人來抓他們,小心謹慎的過去,漸漸的感覺到一絲熟悉。
那圍着的人中央站着一人,彷彿是感受到文婕,只轉過身子來。
文婕一審驚呼,欣喜若狂,直奔而去,那一絲警惕早就拋到九霄雲外,“瑖?”
歐華瑖的身影只在眨眼之間就來到文婕身邊,將她抱住,視若珍寶般,好久才放開仔細的檢查她身體一番。方纔見到歐陽的模樣,讓他格外的擔心了,如今看着文婕完好無損,也就放下心來。
他怎麼捨得責怪她?滿口都是自責,“竟讓你遭了罪,怪我。”
文婕只差高興的手舞足蹈,她愛的男人,永遠都拿她當個寶,永遠那麼小心翼翼的呵護,“不,不,怪我,明知是圈套,卻還要往裡鑽,害你擔心。”
“傻丫頭~”歐華瑖滿口的寵溺和無奈,看着她難得的小女人姿態,竟是可愛的很。
兩人小別勝新婚,膩歪了半天,纔想起來,“天吶,歐陽,歐陽他.......”
“我們來時他已經昏迷了!剛剛讓人處理了傷口,有些感染!內傷很嚴重,一笑和阿奇正在治療呢!”歐華瑖打斷了她的話,將現在情況簡單說明。
文婕只咬咬脣,拉着他的手,“他是爲了救我,才成了如今這般。”
“這份恩情,我記下了!”歐華瑖有意無意的掃了一眼正在治療的歐陽,如論他是爲何出現在文婕身邊,現在他還是感謝的!
“對了,那個人叫月兒和這些黑衣人,都是歐華成的手下!”文婕看着歐陽有人救治,便想起來那些人,此時月兒已經疼痛的昏迷。
“果然如此!”歐華瑖一副瞭然的模樣。
“這次事件不是歐華成一人策劃的,還有一人,楚嵩!昨日聽聞他們夜裡還有一個計謀,只怕已經實現了!”文婕繼續開口,在一旁看歐華瑖該如何處理,政治上的事她一知半解,只求能給他一絲線索。
果然歐華瑖陷入了沉思,一會又豁然開朗的樣子。“調虎離山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