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顏心暖也跟着冷笑,然後踢了他一腳,這一腳正中膝蓋,時景州頓時疼得悶哼一聲,彎下腰伸手去捂住自己的膝蓋,他俊逸的臉龐都變了,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還留有後手。
“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狠,不解風情。”他一面捂着自己的膝蓋一面抱怨道,被她的鞋尖踢中,疼得他幾乎站不起來,時景州留連花叢這麼多年,真的是第一次碰到這麼彪悍的女人,一點便宜都佔不得。佔了,就都要全部討回來。
“是我不解風情,還是你太無恥?”顏心暖淡淡地描述道,而後跟沒事人一樣站着,淡定自若:“時先生的腿看來似乎出了問題,應該是跳不舞了吧?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
說完,她還勾起嘴脣朝時景州淺淺一笑,眸子裡眸光流轉,優雅的地轉身離開。
“等等!”時景州想追上去,可是膝蓋疼得直不起來,只好一邊跳着往前走,想伸手拉住她,不過顏心暖卻走得飛快,雖然是穿着十幾公分的高跟鞋,可卻健步如飛。
時景州沒辦法,生怕她就這樣從自己的面前逃開而因此錯失機會,只好忍痛站起來快步追上去。
顏心暖快步地往前走想離開這裡,可走了幾步就感覺手腕被人給拽住了,她以爲是時景州那傢伙,氣得扭頭不耐煩地吼道:“你煩不煩?難道我的態度還不夠明確嗎?是不是要我說難聽的話你才能聽懂我是什麼意思,你……”
話說到一半,顏心暖頓住了,呆呆地望着來人。因爲拽住她手腕的不是時景州,而是不知道爲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的席慕琛。
“席慕琛?”顏心暖喃喃地喚着他的名字,有些詫異:“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話音剛落,她的另一隻手腕又被扣住,這一次確實是時景州了,時景州臉色很難看,因爲看到了顏心暖身邊那個氣場強大的男人,陰沉着一張臉,墨色的眸裡是凝聚的黑色風暴。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男人將是自己最大的對手。於是他想都沒想的,直接上前就扣住了顏心暖的手,想將她從自己的懷裡拉。
可是顏心暖才退了兩步,就穩穩地不動了,因爲握在她右手上的那雙大手,用足了力氣。
席慕琛的目光和時景州的恰恰對上。
真是極好,前幾天纔來一個尹修,今天又來一個新的。
他沒有放手,可是言語盡是諷刺之意:“你真是走到哪都不忘勾引男人!”
聽言,顏心暖蹙起眉,什麼叫走到哪都不忘勾引男人?他說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明明她那麼潔身自好,明明是時景州一直自己送上來的,而她苦苦地想逃離。
可爲什麼到了他這邊,事情就變得不一樣了呢?
“你在胡說什麼?”
“我胡說?還是你怕見不得人?”席慕琛冷冷地睨着她,眼神如寒冬臘月,把周圍的空氣都降低了不少。
“放開她!”時景州這個時候倒是沒有忘記過來添一腳,手上用了勁,想將顏心暖將她的身邊拉,奈何拽不動,只好上前幾步,逼視着席慕琛冷聲說道。
而顏心暖也是這個時候才發現,原來一直嘻皮笑臉,狡猾得像只狐狸的時景州居然也有這麼冷峻的一面。
就在他走到顏心暖身邊的時候,席慕琛墨色的眸子一冽,手上一個用勁就將顏心暖纖細的身子拉到了懷中,順勢圈緊,他脣角溢出一抹冷到極致的笑容。
“你還沒有資格命令我。”
顏心暖被他圈在懷裡,他的力氣實在很大,鐵臂如同鎖鏈一樣牢牢地箍在她的身上,令她動彈不得。靠得這麼近,顏心暖都可以聞到他身上清冽的男性氣性,強強地將她包圍起來。
相比起時景州,顏心暖覺得,或許這樣被席慕琛抱在懷裡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只是周圍這人的目光,有點多啊咳咳。
“我沒資格命令你,你就有資格碰她了麼?”時景州懊惱自己的一時疏忽,居然就讓他捷足先登了,看他將可人兒圈在懷裡的模樣,時景州的胸口就升起一股無名的怒火。
這種怒火幾乎要將他燃燒殆盡,垂在兩側的手也不自覺地收緊成拳。
“我只給你三秒鐘的時間,再不放開她,就別怪我不客氣!”
席慕琛恍若未聞,只是低頭凝視着顏心暖的美眸,冷聲問道:“雖然你的舉動讓我很惱火,不過我還是想知道,你是要跟着我走,還是要留下來?”
跟他走?還是留下?毫無懸念地顏心暖下意識地就覺得是跟他走,她張開脣下意識地想回答,可是話到了嘴邊又猶豫了,她這麼輕易地跟他走了,豈不是更讓他瞧不起麼?想到這裡,顏心暖抿緊紅脣,沒有開口。
“她不願意跟你走。”恰好時景州也把她這一瞬間的猶豫收進眼底,剎時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緊緊地拽着。“你還不趕緊放開她!”
席慕琛眯着眼睛危險地看向時景州!
隔着很近的距離,顏心暖幾乎可以看到席慕琛額頭的青筋涌動,她知道,這是他已經動怒的徵兆,她生怕他誤會自己與時景州的關係,於是脫口道:“就算我不跟他走,我也不會留下來跟你一起,請你不要再糾纏我!”
顏心暖認真地對時景州說道。
一句話,讓兩個男人同時一怔。
時景州眸中燃起的光亮瞬間破滅,他垂在兩側的手收緊,指甲陷入了肉中。
他這是被當衆拒絕了麼?
而席慕琛的心情則是愉悅了起來,脣角微微勾起,這個女人總算不叫他太失望,懂得什麼叫拒絕。想到這裡,他收緊了在她腰間的手,霸道地開口:“怎麼說你都是我的女人,我怎麼可能讓你留在這兒,走!”
說完,席慕琛便拽着她直接往外頭走去,顏心暖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自己步子已經不隨自己的了,於是推搡着他:“你放開我,我現在不能走!”
席慕琛不管不顧,無視他人異樣的目光直接將她帶出了宴會。
直到出了大廳,在無人的門外,顏心暖才掙脫開他的禁固,然後她火速地甩了他一耳光。
“啪!”因爲大家都去參加壽宴了,所以外頭空無一人,這一個巴掌的聲音特別響亮,迴響在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