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之恆給她倒了杯溫水,看她木然的模樣有些擔憂:“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和慕琛吵架了?”
吵架?顏心暖在心裡苦笑,若是吵架還好,可惜只是單方面的,席慕琛因爲一件事情而覺得她是水性楊花的女人,他根本就是打心眼裡瞧不起她這樣的。想到這裡,她紅着眼睛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既然你不想說,那我也不勉強你,需要我替你做什麼嗎?”
顏心暖又搖了搖頭。
“好吧,那你先休息,我去慕琛那看看。”
見他起身要走,顏心暖有些慌張,起身叫住他:“顧總監,求求你,別告訴他我在這兒。”
“放心,我知道的。”顧之恆點頭,投給她一個讓她安心的笑容,才轉身走了出去。
等他走後,顏心暖縮進被子裡,閉上眼睛。
關係曝光了,往後的日子怎麼辦?這個秘書的職位怕是不能再做下去了吧?看來,回國以後她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遞辭職書,在這席慕琛厭惡自己的當口,辭職應該不難。
又或者,自己還沒來得及辭職呢,他就已經讓她滾蛋了。
而另一邊,顧之恆去了席慕琛房裡,進去的時候他正坐在沙發上吸菸,煙霧繚繞,整個身影都瀰漫在煙霧之中,看不真切。顧之恆合上房門,朝他走去,直接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發生什麼事了?你和顏秘書怎麼了?”
席慕琛深吸了一口煙,擡眸看他:“顧之恆,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八卦了?”
顧之恆聳了聳肩:“我關心一下自己的好朋友有問題嗎?”
“既然是朋友,不該問的就別問。”席慕琛的態度很冷,如果不是顧之恆已經習慣了他這個樣子,可能真的會發火,覺得這傢伙太過自以爲是了。不過這麼多年他都是這個態度,對誰都一樣,所以顧之恆已經司空見慣,並沒有覺得任何不妥。
“什麼叫該問什麼又不該問?慕琛,我剛纔看顏秘書的樣子好像受了欺負,你不會連秘書也下手吧?”
聽言,席慕琛眸光一冽,凌厲的目光朝他射去。顧之恆頓時覺得頭皮有些發麻,抿脣:“怎麼說她都是你的秘書,俗話說的好,兔子不吃窩邊草,如果你對秘書下手,以後上哪找能力這麼超羣的秘書?”
能力超羣?席慕琛微微眯起眼睛,這纔多久的時間,顧之恆就已經對她讚不絕口了?想到這裡,他冷笑出聲:“秘書好找,問題是你和她什麼時候這麼熟了?”
那個該死的女人,不會勾引了他吧?
顧之恆清楚地看到席慕琛眸裡的危光,知道這是他動怒的前兆,頓時有些詫異,就爲了一個秘書麼?
“我和她不算熟,見過幾次。再說了,她能力你我有目共睹,我說的不是實話麼?”
“呵,實話?”席慕琛冷笑一聲,直接將煙抿滅:“她去哪了?”
“……”顧之恆想起自己臨走前,顏心暖含淚地央求他不要告訴席慕琛她在哪兒,思襯了半晌,他搖頭:“我怎麼知道?她可是你的秘書,不是我的。”
“你不知道?顧之恆,你最好不要騙我。”席慕琛站起身,走到了落地窗旁,俯身看着樓下的光景。漆黑的眸子透出的目光深長而悠遠,“她不是你能招惹的女人,所以你最好離她遠一點。”
“爲什麼?”顧之恆想起那雙含淚的水眸,下意識地問道。
爲什麼?席慕琛側眸盯着他:“顧之恆,你不會是看到了她的真面目,所以對她產生興趣了?”顏心暖真實的樣子,的確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美人,特別是那雙勾魂攝魄的眼睛。
只是顧之恆,他是那種膚淺的人麼?
“慕琛,我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很清楚,我不可能因爲一個人的長相就對她有好感,也不可能因爲一個人的長相而對她產生岐視。”顧之恆雲淡風輕地說道,甚至還站起身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西裝領子。
“既然你對她沒好感,那就離她遠一點,還是那句話,不該問的不要多問。”
“你看重她?”顧之恆試探。
席慕琛沒有回答,他怎麼可能看重那個女人?水性楊花愛慕虛榮,一面勾引着自己一面又和顏亦辰糾纏不清,真是該死的!
見他不答話,顧之恆便當他默認了。
“你也別忘了我跟你說過的話,你姓席。除此之外,你還在另外一個女人,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聽言,席慕琛一怔,是啊,他還在找六年前的那個女人,可是現在卻沒有消息。想到這裡,他才記起這次到韓國來還是因爲這件事情的。
“那個人找到了嗎?”
“有消息了,不過你得先做好心理準備。”他本來就打算今天告訴他的,但是想送顏秘書去機場回來以後再說,卻不想中間碰上這事。
席慕琛蹙起眉頭,有些不安起來。讓他做好心理準備,這話是什麼意思?
顧之恆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道:“擁有那本記錄檔案的人,已經去世了。”
“你說什麼?”席慕琛彷彿受到了巨大的重擊一般,眼神一冽,手也下意識地緊握成拳。
“據說那人是個好賭之徒,整天喝酒賭錢,就在前不久因爲欠太多賭債,被逼得沒有辦法,所以跳河自殺了。”顧之恆嘆了一口氣,解釋道,跑了這麼多地方,本來以爲有希望了,現在線索卻又斷了。“所以,我們現在唯一的線索也沒了,你打算怎麼辦?回國還是?”
席慕琛不說話,轉過身默默地盯着窗外藍色的天空發呆,自殺了?黑眸中掠過一抹寒意,半晌他開口問道:“遺物什麼的都還在嗎?”
“這個沒調查過!”
“查,查清楚,一定要找到那本檔案,一定要知道那個手錶是被誰拍走的。”
“看來我們要多留幾天了,那你打算把顏秘書怎麼辦?讓她回去還是跟着我們繼續呆在這兒?”顧之恆最後還不忘替顏心暖問清楚。
“你現在一門心思都在她身上了是吧顧之恆,我讓你做的事情你不去完全,非得因爲一個女人在這裡跟我浪費口舌?”席慕琛有些慍怒,從剛纔到現在,顧之恆已經不止三次提到那個女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