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英:“我這還不是爲你操心嘛……看你一個人整天那麼累。”
宋銘忍無可忍的開口:“媽,你夠了!!”
被姐弟倆這麼一反對,宋英只好訕訕的閉了嘴,臉上卻沒有多少不高興:“那就不說了,不考慮也好,我看那個伊家的兒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哪有正常人都快三十歲了還沒女朋友。”
宋小離:“……”
宋銘:“……”
得,好是你說的,不好也是你說的,你說什麼都對。
繞開這個話題,宋英又把問題對準了季斯年,顧忌到季斯年就在隔壁,她壓低聲音說:“那個孩子你打算一直養着?”
“恩。”對這件事宋小離倒是沒打算隱瞞,她確實打算一直養着季斯年,不說養他一輩子,至少得供他到大學畢業,至於畢業後他想做什麼,隨他的便,她沒打算干涉。
“那得花多少錢啊。”宋英皺着臉說:“要真是養子就算了,關鍵是這孩子也不跟你姓,以後等你老了未必會認你這個媽,又不能養老又不是親生兒子,你花這麼多力氣供着他幹嘛,要我說,趁着他現在還小,不記事,送到福利院算了,福利院不會不管的。”
宋小離又是一陣無語:“媽,這件事我心裡有分寸,你別管了成麼?”
見宋小離一臉不耐煩,宋銘又有要發火的趨勢,宋英很識相的閉了嘴:“算了算了,你們一個個都長大了,出息了,有本事了,我這個當媽的管不了你們了,愛怎麼樣就怎麼樣,省得我一片好心當成驢肝肺……我走了,回去睡覺。”
宋小離和宋銘對視了一眼,都露出無可奈何的神色,宋銘跟上宋英的腳步:“媽,我送你下樓。”
母子兩個到了zk樓下,送宋英來的司機就在外面等着,宋英拉着宋銘的手,滿臉喜色:“看來小離最近還沒那個想法。”
宋銘一愣:“什麼?”
“你姐啊,我看她最近沒有要結婚的念頭,這是好事啊。”
宋銘:“……媽,你又在想什麼?”
“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你還小,才十八歲,國家法定婚齡男方要到二十二週歲才能登記結婚,小離現在沒這個想法就好,等再過幾年,你到了法定婚齡,就可以……”
“媽!!!”宋銘忍無可忍的低吼了一句:“我現在已經沒那個想法了,你一定要打這樣的主意嗎?”
“我這還不是爲你好!”宋英被他吼得有些怒了:“你要是能和小離在一起,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能少奮鬥多少年?傅家那些東西,普通人就算奮鬥幾百年都未必能積攢得下來,你別不知道珍惜。”
宋銘頭疼的看着滿臉精光冥頑不靈的母親,覺得跟她真的無法溝通,他煩躁的把她往門口方向一推:“這件事我不希望再聽到第三遍,這是最後一次,否則我就不回家,你看着辦吧。”
說完他轉身就走,一句都不想再聽母親嘮叨。
“嘿……你這孩子……”宋英嘟囔了兩句,見宋銘
不聽,只好閉了嘴,心裡卻在竊喜,宋小離現在這狀態,跟她的想法不謀而合。
好的東西當然要留給自己家裡人。
高層總裁辦公室裡,不知道自己被惦記上的宋小離沒來由的感覺後脊背一涼,她打了個哆嗦,是不是空調太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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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到了開學季,宋銘辭掉zk人事小組長的工作,去學校報道。
季斯年也升上小學一年級,宋小離身邊一下子空了,每天上下班都感覺空落落的,爲此她還惆悵了好幾天。
晚上下班,接到佟雪歌的電話,讓她出去聚一聚。
這段時間宋小離一遇到工作上自己攻克不了,又不想讓部下看出來,覺得她太low的難題,就發郵件給佟雪歌,讓她幫忙出謀策劃,佟雪歌在家養胎這段日子幫不了她不少忙。
說到吃飯,宋小離欣然前往。
到了兩人以前經常約見的餐館,看到佟雪歌那一刻,宋小離差點沒認出來。
佟雪歌的肚子已經很大了,長髮剪成了假小子頭,素面朝天的樣子看起來有些蒼白,因爲懷孕的關係,她整個人都有些不正常的水腫,看起來虛胖了一圈。
“小離,這邊。”佟雪歌招手讓宋小離過來。
宋小離走過去,在佟雪歌對面坐下,絲毫不掩飾目光裡的驚奇,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很醜對不對?”佟雪歌摸了摸自己的臉,無奈的嘆氣:“我也沒辦法,體質就是這樣,一懷孕就水腫,我現在都不敢照鏡子了。”
聽佟雪歌這麼一說,宋小離有些心酸,握住她的手:“你辛苦了。”
“還好啦,哪有你辛苦。”佟雪歌反手握住她的:“我胖了,你瘦了。”
宋小離忍不住笑了,寥寥幾句話就能讓她找回以前最親密的狀態的人,只有佟雪歌了。
兩人點了些菜,佟雪歌很小心的核對了配料,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宋小離看得膽戰心驚:“你身體很虛嗎?”
佟雪歌點點頭,又摸了摸肚子:“懷孕前幾個月一直在打孕酮,後面這幾個月孩子月份一大,壓迫子宮,每天晚上都要起來上廁所,根本就睡不好……我現在只希望能快點卸貨,整天拖着個大肚子哪裡都去不了,累死了。”
宋小離哭笑不得。
菜很快就上來了,兩人一邊吃一邊聊天,宋小離問:“婚禮日期確定下來沒有?什麼時候給我發請柬?我可是把紅包都準備好了。”
說到這個,佟雪歌本來還帶笑的眸子一黯,她放下筷子,嘆了口氣,無奈的說:“婚禮……可能辦不成了。”
宋小離愕然:“什麼情況?”
“他到現在都不想帶我見他父母,看他這意思,只想要孩子,不想要大人,也許他根本就沒想過要和我結婚。”
“他”指的是誰,宋小離和佟雪歌都心裡有數。
這話一出口,宋小離頓時不淡定了,把筷子
往桌上一拍,怒道:“什麼意思?那個混蛋想推卸責任?”
佟雪歌苦笑:“我不知道……我已經一個禮拜沒看見他了。”
宋小離徹底愣住了:“雪歌……”
佟雪歌見她一臉苦巴巴的樣子,好像被甩的人是她一樣,她噗嗤一聲笑了:“你這副表情是什麼意思?可憐我?”
“纔沒有!”宋小離神色一斂,嘆氣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孩子都快九個月了,我總不能這個時候跟他分手再引產吧?把孩子生下來再說。”
“那孩子要是生下來,他不認賬怎麼辦?”宋小離問。
“還能怎麼辦,我帶着孩子走唄。”佟雪歌說的毫不在乎:“說真的,這幾個月我算是看透他了,我也知道懷孕的女人身體粗苯不好看,可他作爲孩子的父親,嫌棄我懷孕難看三天兩頭不回家,這種做法真的讓我太心寒了……小離,我今天來是想跟你道歉。”
宋小離愣了一下:“道什麼歉?”
“道歉之前誤會你,後悔之前沒聽你的話跟他分手,一直傻乎乎的覺得我在他眼中跟別的女人是不一樣的……說到底我還是太自以爲是了,他也許真的喜歡過我,但是現在不喜歡我了,也是真的。”
宋小離眼神複雜的看着她,她現在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佟雪歌。
佟雪歌重新拿起筷子,夾了一片青菜,在開水裡涮了涮,蘸了點醬油吃下:“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沒用,我只想把孩子生下來,到時候分手就是了,未婚先孕,渣男不承認孩子,這種情況再二十一世紀並不稀奇。”
宋小離遲疑了一下,小聲問:“那他要是跟你爭孩子的撫養權呢?”
佟雪歌筷子一頓,手微微顫抖起來,宋小離這句話戳中了她內心最害怕,最擔心的那個點。
如宋小離所說,穆景琛要是想要孩子的撫養權,以她的能力根本就沒有跟他一爭高下的資格,難道到時候真的要眼睜睜看着孩子被搶走?
作爲母親,她是絕對做不到的。
見佟雪歌臉色越來越難看,宋小離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她立刻打了個哈哈:“我跟你開玩笑呢,也許他不想要孩子呢。”
“那萬一他想要呢?”佟雪歌鑽牛角尖一樣:“他要是把孩子搶走,我該怎麼辦?”
宋小離:“……我會幫你的。”
“你幫不了我。”佟雪歌徹底沒了胃口,放下筷子低下頭,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
短短几個月時間,經歷了穆景琛好幾次背叛後,她本來以爲自己在和穆景琛有關的話題上已經能夠做到不掉眼淚了,但是現在一涉及到孩子的問題,她發現那纔是自己最大的弱點。
兩個女人相對而坐,一個滿臉無奈,一個黯然垂淚,小餐館裡不少人紛紛側目。
許久,宋小離握住佟雪歌擱在桌面上的手,堅定的說:“雪歌,趁着孩子還沒出生,跟穆景琛分手吧,分了手,這個孩子纔會是你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