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零章 英雄死於小人

圓藏山,地下大空洞——

腳步聲,在這個空曠巨大的洞窟中異常響亮,身着雪白連衣裙的黑髮赤瞳少女邁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到空洞中央的圓形臺基中央。

理所當然,即使黑髮赤瞳,也不是美遊。

“……唉,完全被職階卡侵蝕了。等級91,嗎。”向日葵用【中階道具創造【Create Middle Item】】變出手鏡對着臉照了照,摸摸自己曾爲靚麗金紅色現卻完全被漆黑侵染的頭髮。

“很適合不是嗎。夢幻召喚。”

然後,雪白連衣裙被取代,令向日葵奇怪的是她“夢幻召喚”美遊,居然是白色大衣、圍巾和長襯衣、黑絲、皮靴打扮(FGO美遊滿破裝束),就像是日常出行裝束一樣。

不同類對象“夢幻召喚”都會有區別,或許對美游來說,日常與那個同等重要吧。

但無所謂,能力可正常發動。

一個巨大魔法陣,在臺基上出現了,藍紫色的光輝把洞窟變得亮堂堂的。

……………………………………………………

深山町,巨坑邊緣——

本來一直靜悄悄浮在上空的黑色正方體,下方洶涌黑泥傾瀉而下!

置換魔術菱形光暈一瞬便包圍了下落黑泥的“柱子”,置換出了一個酷似環形臺基的東西,下面有一道道門洞,黑泥從門洞中流出,卻沒了那股洪流的氣勢。

而沒有那股氣勢的原因,一看便知——

從門洞中洶涌而出的不是泥,是漆黑人形的大軍!赫然,全部都是英靈之體!

距離巨坑不遠的殘破街區一處房頂上,士郎、希蘿艾、美遊、傑克眺望着這災厄擴散一樣的情景。

“那個,英靈該不會能無限從黑泥中爬出來吧?”美遊一想到那些可能全部都是渴求聖盃(自己)的英靈,就禁不住顫抖。

“安啦,從安潔莉卡那裡獲得的情報,並不是無限的。”在她們頭上來回飛的小妖精——克勞恩皮絲的傳話筒,抱着無所謂語氣說着。

“那,有確切數量?”士郎問。他知道,在聖盃術式啓動後,魔力基本能無限制使用,以他的固有結界“無限劍制”應敵,若對手是這種目測就覺得沒理性的對手,一個打一大羣也不是做不到。

小妖精答道:“嗯,數量不知道,不過黑泥有多少倒是有個數據——大概比整個地球的水量還要多一點吧。”

“不可能。”美遊第一反應就是這個,上空浮着的正方體邊長最大也沒超過三公里啊,裡面怎麼能有如此大的黑泥量?

“呵呵,美遊,如果那就是潘多拉盒子的話,從神話角度來說還真有這可能。包含一切可能性,呢。”希蘿艾咧嘴道。

“那,按照計劃,我去了。”傑克心念一動,身上日常着裝的太陽裙就變成了一席黑衣,褲子兩側插着數把匕首。她踩上欄杆,正要來一個信仰之躍——

“等等!”美遊叫道,今天商量的作戰中,儘管克勞恩皮絲說若有大量雜兵出現就交給能大量分身的傑克處理,這做法大家也同意,可現在這種對手…………

全數英靈,根本不存在雜兵吧?

“不,比起這個,美遊,我希望你能不要出戰。”傑克說。

“等等,我也可以——”

“明明沒有契約和令咒,可或許是美遊的願望吧,我和你的魔力依舊連接着,所以,能專心給我提供魔力嗎?畢竟我不是爲這場聖盃戰爭召喚的英靈,得不到聖盃術式的供魔。”傑克靜靜說着。

“傑克,你,不是去送死吧?隨便帶着死的覺悟上前可不行喲。”希蘿艾沉聲道。

“放心吧,我不是戰士,只不過是來無影去無蹤的殺人魔,沒準備好就去殺戮,這種事,我做不到。”傑克縱身跳到巨坑邊上,閒庭信步走向裡面。

“我不是英靈,現在也沒有職階,所以英靈之間的戰鬥,規則在我這裡可不適用。我一直被當做來自地獄的罪人,是贖罪無門的殺人魔。【其不值得作爲慘劇的終結【Natural Born Killers】】。”

傑克的身影變成了五個。五個身影同時面向距離還有數百米的泥之英靈大軍開口——

“你們,都是各個時代和神話傳說中,偉大的英雄嗎?造就豐功偉業活在人們的歷史故事和神話傳說的存在,即使我是微不足道的殺人魔,也有一事能告知於你們。”

五個身影變成了二十五,聲音一波接一波放大——

“假若你們追求聖盃,追求潘多拉的魔盒,這個帶給人類的一切可能性的盒子。那麼,就是承認了自己生爲人類,擁有人之慾。”

二十五上升到了一百二十五,一百二十五個黑衣白毛蘿莉露出了殘酷的笑容——

“人類的英雄,無論有着何其偉大的英雄,即使有着淹沒世界的數量和毀滅世界的力量,只要本質爲人類,就像無上的國王也會死在無名暗殺者的行刺中,你們也會遭到殺人魔的狩獵。”

白毛蘿莉大軍展開了衝鋒,是正面的衝鋒!數量提升至六百二十五!

“我,可不是來和你們戰鬥的,我是來——殺人的。”

雙方短兵相接,此時開膛手傑克個體已經達到三千多的上限數值。

按理來說,分身到數量上限,傑克能力值就低到一般魔術師都有機會殺死的程度,會被對面像切牛油一樣平推過來,可是——

每個傑克,都雙眼閃爍着金色和紫色的光,與傑克短兵相接的泥之英靈,都不是一合之敵。

強制的魔眼,作用是強制目視對象按照自己的命令行動;石化之魔眼,作用是將目標變成石頭。

傑克在一瞬間做不到這程度,數量太多,魔眼只能當一瞬間發射的武器使用,只能實行最基本的性能:強制的魔眼,強制讓目標動起來;石化之魔眼,強行把目標定住甚至變硬。

動靜結合,在物理中可不會顯得詩情畫意,強行讓動的東西硬化,強行讓硬化的東西動起來,結果便是——像餅乾一樣碎掉。

傑克還做不到瞪誰誰碎掉的程度,可只要用自己的匕首給只有一瞬幾乎變成“餅乾”的對手來一下,以她對人類(包括生前是人類的英靈)特攻的特性,就能秒殺對手,如她所說,她不是來戰鬥的,只是來殺人的。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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