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以深進來時正好看到童瑤和雲沉語相視而笑的樣子,眼神一黯,腳下略猶豫了一下才重重走進房間。
“怎麼樣了?白秘書沒事吧?”童瑤本來坐在牀邊,看到雲以深馬上站了起來。
“沒傷到要害,已經處理好了,在那邊過一夜,明天就會送回東江來了。”
“好好,沒事就好。”童瑤鬆了一口氣。
“那個瘋女人呢?怎麼處理?”雲沉語也問。
雲以深淡聲道:“白秘書要求放過她,我之後讓人又回了一趟吳家灣,她已經離開了。”
“算她跑得快!”
“你還得安排人繼續關注,看她有沒有返回東江,家裡的人安全也時刻要注意着。”
雲沉語馬上抱怨起來:“我就說直接把她抓起來纔好吧,你們看這事鬧的,現在放個瘋子在外面,咱們時時刻刻還得擔着心。”
“想辦法找到她,我和她談談再說。”雲以深心裡也很不是滋味,誰攤上這種事心裡能順暢呢,可薛婉寧開槍殺人的事一旦捅出去,肯定會驚動很多人,也會麻煩重重。
“好吧,那我走了,佟瑤,你好好休息,別擔心孩子們,我們會看着的。”
“嗯。”
雲沉語離開後,童瑤重新坐了下來。
雲以深則拉起童瑤往外走去,童瑤以爲他有什麼事,也沒吱聲,等進了另外一間房才發現有點不對勁了。
這間房比她之前待的客房明顯大上兩倍有餘,顏色深沉,簡單整潔,充滿了陽剛之氣。
“這裡是?”
“我的房間,你以後就住這裡。”雲以深一邊說一邊脫去了外衣。
童瑤呆了一下,臉馬上紅了,人也轉身開始往外走,雲以深連忙拉住了她。
“你去哪兒?”
“我還是住客房吧,我現在不能住這裡,不合適.”
“怎麼不適合了?”雲以深眯起雙眼。
“我”他們的關係還沒公開和雲以深的父母說明呢,進雲家後也有幾個小時了,但大夥兒主要還是圍着孩子們打轉,連餘心慈也沒問過她這方面的問題。
“乖乖聽我的安排,你這次從醫院偷跑出來的事我就不提了,但從現在開始到生下孩子前都再不準任性妄爲,就在家裡好好養着。”
“不是吧,醫生說等三個月後就穩了嘛,你要讓我天天悶在家裡啊?我還可以上班的.”
“嫁給我還上什麼班!”雲以深不以爲意地道。
“誰說要嫁給你了?”童瑤還是想往門外走,雖然嫁給雲以深是她所願,但聽雲以深這麼輕描淡寫的提起心裡還是有點不舒服。
門一打開,童瑤更不好意思了,因爲餘心慈正笑眯眯地站在門外。
“伯母.”
“什麼伯母,直接叫我媽就行了,快過來,我讓秦嫂給你燉了點補品,你這身子骨這麼弱還這樣折騰,媽可擔心死了,以後秦嫂會經常煲些好吃的給你,你喜歡吃什麼都直接說出來.”
餘心慈接過秦嫂手裡的燉盅,一邊說一邊走進了房間。
童瑤窘在原地,走也不好,留也不好。
“快來呀,趁熱吃,這個蟲草可以補氣安神的。”
燉盅就放在牀前書桌上,餘心慈親自揭了蓋子很熱心地催促着,童瑤只好走了過去。
“坐着慢慢吃,以深,你也坐下來,媽跟你們商量點事情。”
雲以深在牀邊坐了下來,餘心慈仍然站着,搓了搓手才道:“佟瑤,我已經問了沉語,,原先是媽搞錯了,不過媽沒意見,不管你看上我哪個兒子都好。”
童瑤的臉更紅了,她只能低着頭,用羹匙輕輕地攪和着那盅散發着香味的濃湯。
“以深,佟瑤已經有了孩子,你們早點把日子定下來吧。”
“媽定吧。”雲以深淡然道。
童瑤神色微變,但沒有出聲。
“好好。”餘心慈見雲以深這麼配合馬上開心地笑了起來,“你現在也挺忙的,佟瑤的身體又不好,這婚禮就由媽來安排好了。”
“嗯。”
“那我不打攪你們兩個了,佟瑤,喝了湯早點休息,明天你若是覺得累,不用早起,喜歡睡到什麼時候就睡到什麼時候,咱們家是很開明的。”
童瑤只能點頭,餘心慈說完高高興興離開了房間,喜滋滋地盤算婚禮事宜去了。
雲以深繼續脫衣服,看樣子打算去洗澡,童瑤放下羹匙輕聲道:“我現在還不想結婚。”
“什麼?”雲以深準備走向浴室的腳又收了回來,有些詫異地看向童瑤問,“爲什麼?”
“我覺得我們現在還不適合結婚。”童瑤看向雲以深,但很快又收回了自己的眼神,因爲雲以深已完全脫去了上半身的衣服,結實的胸肌近在眼前。
“怎麼不適合了?”雲以深走到童瑤面前,伸手托起她的下巴,凝視着她問。
童瑤知道雲以深現在挺不高興,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了,但她還是鼓起勇氣道:“你你剛離婚,又出了昨天的事情,孩子們的情緒還沒恢復過來,我想再等一段時間。”
“孩子們很快就沒事的,至於薛婉寧你也不必擔心,我不會讓她再來干擾我們的生活。”
“我還是想再等等”
“你是不是猶豫了?不肯嫁給我是嗎?是不是還是覺得沉語比我要好?”雲以深收回手冷問。
童瑤氣惱地看了他一眼,但忍下了衝到嘴邊那些想要頂撞的話,她不想再走以前的老路子了,繼續緩聲道:“我就是想再等等,等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都過去了再說。”
“那行!你明天自己跟我媽說去!”雲以深說完大步走進浴室,重重地關上了門。
童瑤看着那扇倒黴的門長嘆了一口氣,她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反正感覺現在還不是結婚的時候,心裡總有些不安,但又說不上來具體是些什麼。
按說,雲以深兌現了自己的承諾,打算和她儘快結婚她是應該要高興的,終於可以和他和女兒們明正言順在一起了,她終於擁有了一個熱鬧溫馨的大家庭,可她爲什麼會高興不起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