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氣門果然是有錢,這大殿修的金光閃閃,七八根大柱高聳,雄偉壯觀。
林青夜腦中不知怎麼竟然掠出了當年在嘯龍大陸的嘯龍王庭中第一次見到葉若清的情形。
那天的王宮,也是類似這樣的大殿,有着這樣的石柱,只是比起嘯龍王庭,這裡要更宏偉許多,柱子高達百米,大殿橫寬也是千米以上。
大殿上站了十幾個人,分成了三撥人,林青夜第一眼看去注意到的便是站在中間一人,那人年紀並不大,灰白色修士服,頂多十**歲,五官英俊,面色倨傲,但修爲卻已經是凝丹五重,在他身後則站着一個年齡相仿的少女與一個四十多歲中年人,少女身穿粉白色的修士服,談不上多漂亮,但是臉上卻傲氣沖天,修爲大約是凝丹三重,而另一箇中年人,與那少年衣服相仿,鷹鉤鼻,面色冷峻,修爲大約也是凝丹五重,這三人一看便知道是出自同一門派的。
林青夜估計這三人便是前來提親的天星宗修士。
而在另一端坐着的卻是正氣門修士,他們的衣服林青夜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在天道選脈大會上,獨孤煙,莫少陽,富春江等人給他的印象實在太深了,尤其最後在五行大陣中,於清德手持飛劍,而巴然則面帶獰笑逼近過來的樣子。
林青夜心頭的怒火上涌,速度更是加快許多,而在另一頭,一身素衣,一張驚世豔絕的俏臉,明亮而又清澈的雙眸,正是葉若清淡淡的站在那,在她身後還站着一個白衣少女,玲瓏有致,眉目如畫,也是一個千嬌百媚的大美女,此時的她正用手勾着葉若清的胳膊,顯示兩人的親密。
這白衣少女自然便是玉如水,當初嘯龍王庭之中她們兩人一同進入了驚雁門。
而在他們兩人的身側,一個絡腮鬍子的中年人正站在那,一臉的焦慮,這人林青夜也認識,正是當初前去嘯龍大陸作爲驚雁門的代表考覈他們的洪鐘天。
時間這麼久了,沒想到玉如水已經是築基五重了,而葉若清更是已經達到築基巔峰,至於這洪鐘天似乎也只有築基七重而已。
在他們三人的身側,還站着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臉上皺紋密佈,此時苦着臉更是將整張臉都皺了起來一般,這人修爲大約是凝丹五重,看樣子是驚雁門的長老。
說來話長,實際上林青夜思識一掃,殿中的衆人便已經全部瞭然於胸。
此時殿上正說着話,那正氣門一個凝丹期長老道:“平飛星師兄,這種答應的婚事,怎麼可以悔婚?你們驚雁門到底是怎麼管教弟子的?不管對方是不是天星宗,我們修道之人,最重要的應該就是信譽,沒有了信譽,能做什麼事?”
那滿臉皺紋的中年人苦着臉,道:“遲師弟,不是我們不講信譽,是我們根本就沒有答應過啊,當日若清參加比武后,聽說有這個事,就已經拒絕了,主要是我們驚雁門當時怕不太好,所以拖後了兩天就稟告天星宗的師兄了!”
就在這時,那邊天星宗的少年嘴巴一撇,道:“你什麼意思?莫非認爲是我們天星宗要強娶?我們天星宗可是天道大陸第一大宗門,至於強娶你們一個築基期女修麼?”
後面那少女更是高傲的擡起頭來,道:“就是,我們大師兄可是天星宗最年輕的元嬰修士,你一個小小的築基期,居然還挑三揀四!”
林青夜心頭一震,這天星宗莫非比青宗還要強?既然他們都說年輕,應該也就是二十多歲,二十多歲的元嬰修士,這也太逆天了!
那邊平飛星忙躬身道:“這當然不是,齊師兄能看上若清,那是若清的福氣,只是……只是若清年紀還小,而且又面臨築基期衝關凝丹的關鍵時候,實在不宜考慮這種事!”
那少年不屑的道:“我早已說過,這個築基期女修嫁到我們天星宗來,我們保證讓她先凝丹,在你們驚雁門可能只有五成把握的事,在我們天星宗便可以做到十成把握!齊師兄也說過了,葉若清嫁過來,不會先破她身子,起碼也要過了凝丹三重以上,我真不懂你們到底在挑剔什麼?”
那少女接着道:“齊師兄要才華有才華,要相貌有相貌,想給我們齊師兄做道侶的女修士在我們天星宗排的可以繞你們整個驚雁峰幾圈,這是天賜給你們的最大造化,你身爲一個女人,居然不知道這機會多麼寶貴?”
邊上那洪鐘天突然看了一眼葉若清,咬了咬牙,道:“我們聽說,齊師伯似乎有道侶,若清這嫁過去……”
那少年哈哈一笑,接着面色一冷,道:“有道侶又如何?誰規定不允許多個道侶的?更何況,齊師兄的原配,那是我們師祖賜下的,他們兩個現在各自修行,根本不在一起,這對於你們的女修一點損失都沒有!”
林青夜心中終於有些明白了,原來這個修士是有了道侶再來娶葉若清,而且看情況不只是正氣門從中作梗,這個天星宗的修士也是仗着天星宗的氣勢壓人。
就在這時,葉若清突然開口了,她掃了一眼衆人,道:“不用多說了,這個事我是不會答應的,而且我也從未答應過,我不懂爲何會傳的滿城風雨!”接着她又看了看平飛星,道:“師伯,若清入門時便曾說過,我此生不嫁,只專心修道,如今修道之路纔剛剛開始,怎麼能嫁人,請師伯做主!”
那邊正氣門五六個人,突然一個灰衣中年人道:“葉若清,你別不識好歹,你原本就不是天道大陸人,我們將你從低級大陸帶上來,你就需要報恩,嫁入天星宗,那是你天大的福分,不知道是你多少年修過來的,這比你修道什麼的都靠譜多了,天星宗又不是龍潭虎穴,我聽說你還曾想過要入天星宗修行,只不過被拒絕後纔回到了驚雁門,既然如此,現在這麼好的機會你爲什麼不要?”
“是的,你不要再裝腔作勢了,想裝貞潔烈女是吧?或者還是嫌天星宗開的條件不夠好?你有條件儘管開,不用這麼扭捏作態,相信天星宗的繆師兄與鴻雪小主都滿足你的!”一個禿頭也厲聲喝道。
“哼,葉若清,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嘯龍大陸有個相好吧?不過他現在死了,所以你還準備給他守身?我看你處女之身未破,莫非是你那男人沒能力,所以讓你一直憋着,現在齊師兄看得上你,你還裝什麼純情?”這說話的人,林青夜十分熟悉,竟然就是那獨孤煙,沒想到他晉級成功了,已經是凝丹修士了,當日獨孤煙便是整個選脈大會的執事長老。
整個大殿你一言我一語的,滿是辱罵與調侃。
葉若清在聽到最後一句話時,眉頭一聳,眸中射出寒芒,盯着正氣門,道:“當日之事,你們竟然還敢提?如果不是你們搗鬼,我們大陸的選脈大會第一名怎麼會失蹤?我已經在收集證據了,我一定會去稟告給玄道門的!”
那被稱爲繆少的少年突然放聲大笑,道:“原來是這樣,這個小女修原來有個相好的,難怪遇到我們大師兄都看不上,不過葉小妞,我明確的告訴你,就算你收集到證據也沒用,正氣門的事做了也沒事,有我們天星宗在,你以爲玄道門就能如何麼?一個破一級大陸,你信不信我現在去殺光你們整個大陸的人,也不會有人來找我麻煩?”
他這話近似**裸的威脅了,葉若清臉色頓時慘白,再也不敢說話了。
而邊上的玉如水則緊緊的捏着葉若清的手,咬着嘴脣,一言不發。
繆少見葉若清不敢說話了,更是得意的哈哈大笑。
就在這時,那邊正氣門的人見有天星宗的人罩着,便更是囂張,衝出幾個人,朝着平飛星,洪鐘天,葉若清就走了過來。
“你到底嫁不嫁?衣服已經放在這了,立刻給我換上!”
“是的,你再不換,我便逼你換,還有這些聘禮,都給我收起來!洪鐘天,你這個廢物,你去嘯龍大陸帶來的徒弟,居然現在成了你的師姐!”
“哼,你們那個破嘯龍大陸,不需要繆少出手,我現在就給朱雀門下命令,讓吐玉門去把你們整個嘯龍王庭都屠乾淨!”
這三人同時逼向了葉若清,手指都已經擡起,就差戳到葉若清與洪鐘天了!
葉若清雙手緊緊握成拳,指甲深深的掐如手中,已經變得生紫。
“滾!”
一道勁風突然從殿門口炸開,朝着這三人直射而去。
嘭嘭嘭三聲,這三人竟然被這股勁風直接撞飛了出去,打在了最北邊的殿門牆上,接着各自吐出一口血,難以置信的看着突然出現在殿門口的這一個人。
大殿門口,此時天色正亮,但這人是背光而進,所有人看着他,都需要將眼睛眯一下才能看清。
一襲青衣,面如冠玉,俊美無儔的外形,身材瘦削英挺,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難以說明的氣質,冷冽異常,這人當然就是林青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