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發戶這忽如其來的扭捏讓趙區區惡寒了一下。
事實上,何所惜若站直了身體,好好說話,那清秀的面容足以人留下美好的印象。
可惜這貨毫不在意,盡情的糟蹋自身的先天優勢。
一米七八的個子老喜歡撒嬌賣萌耍賤害羞…..讓人手癢癢。
“你等誰?”趙區區問道。
“哎喲不要問了”何所惜捂臉,跺了跺腳,笑了兩聲。
少年道士首先忍不下去了,他一拍桌子,喝道,“大男人怎如此喜歡作女兒嬌態!”
何所惜繼續捂臉,大抵是沉浸在自己想象的世界裡,沒有聽見這句斥責。
“你等的可是越國公主,越清轍?”靳明月風輕雲淡問道。
何所惜渾身一震,慢慢轉過頭,眼睛瞪的老大,“你怎麼知道!”
“你認識她?”
“你與她什麼關係?”
“你怎麼知道我在等她?”
“你是什麼…..”
趙區區終於忍不住,她上前捂住何所惜的嘴,低聲斥道,“安靜些!”
木屋瞬間安靜,何所惜睜着無辜的眼睛,盯着靳明月。
趙區區見他這樣子,心知這神經病今天不問出來恐怕是不罷休了!
“你一個一個問。”她放下手,嘆了口氣。
……..
“我只會答你一個問題。”靳明月眼裡閃過一絲戲虐,望着何所惜懷疑的目光,坦蕩一笑。
“你跟她什麼關係?”何所惜冷靜問道。
“見過幾面而已。”靳明月微微一笑,白皙的面龐波瀾不驚。
這回答也是絕了,見過幾面是什麼意思?
投緣者見過幾面可以交朋友拜把子定信物說交心話做赴湯蹈火的事。
不投緣的見過幾面依舊是陌生人抑或仇人!
靳明月這天殺的是哪一種?!
何所惜冷冷的看着他。似乎想從他目光裡發現一些端倪,可看了許久,也沒看出來靳明月與越清轍到底處於什麼樣的狀態。
“好了,不要問了。”趙區區適時出聲,拉着何所惜走到一旁。
俊秀和尚輕輕合了一禮,“阿彌陀佛,善哉。”
“禿驢閉嘴!”少年道士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隨即走了下來。對趙區區說道,“這位小哥,我乃玉虛山道子顧肆。請你行個方便,讓我在此住上一段時間。”
顧肆態度誠懇,比之平時的暴躁不知溫順了多少。
趙區區心裡打鼓,不知該如何作答。
這間屋子。其實也不是她的,只是幾年前有人交給她保管而已。那人說了。只許她一人在此居住。
“我….”她皺着眉,有些爲難。
何所惜也從靳明月的回答中緩過神,上前問道,“你可是有什麼爲難的地方?”
衆人望向趙區區。少年道士卻是先看了一眼何所惜,心說這貨終於說了句人話。
趙區區抿嘴,目光看向窗外。“這間屋子不能住客人,你們可以自己在外面建一幢房子。”
她話語堅定。明顯不似作假。
俊秀和尚站起身,像趙區區鞠了一躬,“阿彌託福,施主善哉!”
不虛山周圍荒廢了許久,這唯一幾間木屋卻是成了外人眼裡最安全的地方,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她住這好幾年,來的人有很多,遇到霸佔房子不肯離去的人也很多。
可最終,他們的結局都不太好。
趙區區的冷硬在今天似乎得到了一絲緩存,她肯讓這幾人在旁邊搭一間屋子,很大原因上是因爲靳明月。她想知道,這個大秦的天之驕子來這到底想幹什麼!
………
顧肆與俊秀和尚聽了她的建議,開始造木屋。
靳明月出去了,不知所蹤,只剩下她和何所惜在後廚房做早餐。
聊天的時候,何所惜很好奇的問道,“這裡有什麼好,爲什麼他們都喜歡往這裡跑?”
“從前有座山,名爲不虛,山巔上有一朵三十三瓣的蓮花,看見它的人,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這個故事你沒聽過嗎?”趙區區笑着問道。
何所惜也是個人精,望着那雙笑意盎然的黑亮眼睛,他明確知道這個故事是騙小孩的!
“不可能,真要有這麼一朵蓮花,還能留到現在?”
趙區區依舊笑着,沒有接他的話。
在許久之前,她也是個不過四五歲的小孩,從大周走到大秦,繼而從秦國走向宋國,最終邊境處落足。
有一戶人家收留了她,那家裡有一位慈祥的奶奶,經常給她講這個故事,還喜歡拍着她的背說到,“區區啊…..只要你足夠幸運,就可以見到這朵蓮花的噢…..那時候,記得謹慎許願。”
那雙滿是皺紋的眼裡滿是認真,她看的癡迷。
這個故事在她心裡也變成真的了。
後來,當那位老人去世,她握着她的手,聽她講了一個故事,毅然決然的踏上了不虛山。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見到那朵蓮花,然後問,趙括在哪兒?
她不需要太大的願望,那樣顯得虛幻,她只想問一個問題而已。
此生餘年,便衝着這個目標前行。
“有的,那朵花是真的存在。”趙區區輕聲說道,目光閃過幾分堅定。
何所惜望着她,撓了撓頭,“好吧,你說有就有。”
水開了,趙區區被這溫熱的水氣迷了雙眼。她倒下爲數不多的白米,放在鍋中,然後坐了下來。
“你看起來不太開心?”
趙區區回過神,認真的說道,“如果,如果我們一起上山,你能不能不要跟我搶。”
何所惜一愣,茫茫然看着她。
“我是說,不要跟我搶那朵花。”她目光耀眼。何所惜忽然大笑,擺了擺手,“不會的我對那朵花沒興趣,我何所惜要什麼沒有?!”
最後一句話說的很豪氣,但趙區區明顯在他眼裡看出一絲不自在。
也是,誰沒有一點求之不得的東西呢。
“即便是有的不到的,我也會自己去爭取,靠一朵花成就自己的人生,有什麼意思。”何所惜低下頭,輕輕說道。
趙區區一笑,愈發欣賞這個穿着三流裝扮九流品性確是一流的少年。
“那如果是越清轍想要這朵花呢?”
話題倏的一轉,何所惜擡頭,錯愕的看着她。
“你會幫她嗎?”
何所惜明顯很爲難,他扭捏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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