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好久不見
餘氏有些讚許的看了一眼如雨，這丫頭也不是一點用處都沒有，別人不敢講小姐與相爺他們生分，她就是敢讓眼前的這位大小姐知道，別看相爺和二少爺都寵着她，她卻還是最生分的那一個。
“我自小便沒了娘，現下回到風府，看到相夜和小候爺，心裡自然是備感親切，淡不上生分，只是風家嫡女這個名頭過大，突然之間壓在頭上有些不適應罷了。”風府做的這道三鮮湯不錯，入口鮮滑，口感輕淡，聽聞風如雨的話，輕輕擺弄着手裡的湯匙道。
“妹妹，不要覺得有壓力，風家嫡女只是一個名頭，無關其它，再說有我和爹爹在你前頭，你只需安心當風府的大小姐就好。”風如琦越來越欣賞他這個妹妹，說話看似隨意，每每卻能讓人啞口無言，無法反駁。
果然，風家的三個庶女聞言臉色均是一變，她們做夢都想着的那個位子，她居然嫌名頭過大。
“笑笑謝過相爺和小候爺。”笑笑嘴角含笑，甜甜的話語飄進風相和風如琦的耳中，竟像是喚他們一樣親切。
“小姐，皇上賜下來的東西都搬進院子裡了。”明月今天束身打扮，很有一種江湖女俠的英資，悄悄來到笑笑的身邊，耳語道。
“知道了，退下吧”笑笑輕點了一下。
“小姐，你這丫環看似不簡單，是個練家子吧。”只要是笑笑身邊的人，餘氏自然得仔細觀察一番，見明月如此裝扮，不像是一般的侍女，倒像是江湖俠客一般，不由得鄒了鄒眉。
“會一些拳腳功夫，我這丫環莽莽撞撞的一點規距都不懂，而且脾氣比我這個當主子的還大。”說起明月，笑笑一臉的無奈。
笑笑嘴裡雖然這麼說，但衆人卻從笑笑的語裡讀出了另外一種信息，大小姐極爲寵愛這個丫環，不然一個丫環脾氣那麼壞，如何能跟着大小姐回相府。
“笑笑，皇上既然知道你回府了，也賜了東西下來，你看明天要不隨爲父進宮當面謝謝皇上。”風義明雖然不知道皇上此舉是什麼意思，但有一點他知道，當今皇上距今未娶妻，也沒傳聞對任何一家姑娘動心思，現下卻對她的女兒如此用心，這其中的原由不得不讓他多想。
“老爺，大小姐剛回來，對宮中的各種大小事情都不熟悉，明天去見聖上會不會太着急了些，大後天就是太五公主的生辰，太后娘娘已經傳了詔，說是讓我帶着煙兒過去，現下大小姐回來了，理應該大小姐出席”餘氏眉尖跳了一下，心想老爺果真還是有那個心思，女兒剛回來就迫不及待的要送進宮。
“後天就後天吧，既然是太后讓你帶煙兒過去，你和煙兒便一起過去吧，到那也好幫襯幫襯笑笑。”風義明思索了一下，覺得餘氏提的這個建議可行。
“是”餘氏高興的點了點頭。
“是。”笑笑很隨和的點了點頭。
“爹，妹妹剛回來，不如爲妹妹舉辦個洗塵宴吧，現下妹妹回來了，我也正想讓海滄國的人都知道，我們風家的女兒回來了，爹看可好。”風如琦看了看臉上直平靜溫順的妹妹，突然開口道。
“好，好，就按琦兒說得辦，是該爲笑笑辦個洗塵宴，休珍，這事就交由你來辦，一定要辦得熱鬧些，我要讓大家都知道，我風義明的女兒回來了。”風義明連連拍手稱好，老天還給她一個如此聰明美麗識大體的女兒，他如何不高興，這個洗塵宴該辦，還要辦得熱鬧。
“是，老爺，妾身一定會辦得熱熱鬧鬧的。”餘氏笑得開心，老爺還是信任她的，不然這麼重要的事，緣何能交給她來舉辦。
“多謝爹爹”笑笑聽聞風如琦和風義明想要爲她舉辦洗塵宴把她正式介紹出去，臉上也沒多疑的表情，甜甜的謝過。
風如雨後面也學乖了，不再隨便說話，只是安安靜靜的吃飯，這餐飯可謂是吃得祥和，在說說笑笑中過去。
入夜，笑笑來到了風義明爲她準備的冰晶閣。
這個院子坐落在風府的最東邊，可謂是整個風府視角最好的地方，側夫人餘氏剛在北邊的院落，其它幾個姨娘和小妾坐落在西邊。
院子裡搬來幾盆玉蘭樹，一踏進去便能聞到淡淡的香味，再進去，便看到一些名貴的瓷器。
再進入閨房，女兒家家的用的東西可謂是一應俱全，且都價值連城，看來這風義明是巴不得把全府最好的東西都搬來她府裡，一時間被一種莫名的情緒所包圍，難道這就是父愛嗎？以前爸爸也都會把最好的那一份留給她。、
這種情緒一閃而過，用手輕輕撫過這些東西，如此一來，只怕有些人要更恨她了。
“娘，怎麼辦，眼下她回來了，她是嫡女，誓必事事會壓我一頭，現下皇上已登基兩年，四皇子肯定是不能指望了，娘，你快快想想辦法，我要怎麼樣才能取得皇上的注意。”風如煙站在餘氏的面前，有些急燥，她一直都相信，以她的容貌和才智，定能嬴得皇上的歡心，可事實，皇上壓根就沒把她放在眼裡。
好在太后和太上皇對她還算好，她也能借由看望太后的名頭常進宮。
“煙兒，慌什麼，她是有着嫡女的名頭，但你要知道，她畢竟離家十九年，而且這風家，那個院子沒有我的人，她的一舉一動可謂都在我的眼中，在皇宮，你背後有太上皇和太后，更是與太長公主交好，你難道還怕她，至於皇上，我現下雖然不知道皇上心裡在想什麼，不過她想見皇上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看着女兒有些自亂陣腳的表情，餘氏開解道。
“可是娘，她畢竟與現下的皇上是有婚約的，說不定哪天就與皇上完婚了，到時她就是皇后，我們做什麼都完了。”這其中原由風如煙也清楚，但真正的風家嫡女回來了，還是那麼風光無限地回來，她有壓力。
“好了，煙兒，一切都有娘在，你還是我們相府最溫柔，最有才情的女子。”餘氏輕拍女兒肩膀，安慰道。
“嗯。”風如煙輕靠在餘氏的肩膀上，點了點頭，心中卻是想道，如她娘現下是正夫人，她如今也是嫡女，她如何要怕了她。
“小姐，我感覺這皇上好奇怪，好像很瞭解你似的，你認得這海滄國的皇上？”明月百般無聊的數着珠子問着自家主子道。
“不認識。”笑笑正在研究着牆上的那副笑意江湖，畫的真的很好，那筆風，意感，都讓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落畫之人心中的江湖。
“我知道了，小姐，肯定是這海滄國的皇帝覷予你的美貌，對你別有用意來着。”明月似是想到什麼，恍然大悟道。
“閉嘴，你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她自打決定迴風府，就最討厭別人跟她說這個話題，偏偏明月就是個缺心眼的。
“小姐，我就說說，再說，我也知道你是有相公的人，怎麼可能看上這海滄國的皇帝，不過小姐你聽說了沒有，這海滄國的皇帝還沒成親呢，即沒皇后，又沒嬪妃，只可惜你已經嫁人了，如不然，你要是嫁給這海滄國的皇帝也是不錯的。”明月搖了搖頭，主子的那個相公不見蹤影，這麼多年也不曾來找過主子，她真的對他沒什麼好感。
現下海滄國的皇帝就不同啦，主子一回來又是送珠寶，又是送黃金，最重要的是，海滄國的皇上還沒娶妻。
“明月，你要稀罕，要不要我把你介紹給海滄國的皇帝，說不定皇上就看上你了，娶你爲妻了，你看如何。”笑笑從畫中收回視線，若有所思的看着明月道。
“主子，別，你要是讓我進皇宮，你不如殺了我，我不這是隨便說說，再說，以我這性格，在皇宮能活過兩個早上就算不錯了，那有做皇后嬪妃的命。”聽到主子的聲音忙擺手。
“那你就閉嘴。”笑笑不悅地瞪眼。
明月果然不敢再說話，識趣地閉上嘴。
“主子，我看小候爺和相爺對你真的不錯，你看這屏風，精雕細刻，還是頂級的紅木製成的。”不一會明月的話語又響了起來，嘴裡輕嘆道。
“還有這～～～”明月的話語還沒說完，渾身便不能動了，張了一半的嘴巴，也合不上，兩上眼睛似是不解的看着主子。
“你太吵了，讓我安靜安靜。”笑笑撫了撫太陽穴才道。
明月眼睛猛眨個不停，似是在說，她一定會安靜，可笑笑已經低下了頭，哪裡看的到。
第二天一大早起來，餘氏便領了二三十個年齡不等的丫環過來，早早地等在冰晶閣的外面。
“明月姑娘，大小姐可醒了。”門吱呀的一聲，明月探個腦袋出來，餘氏忙上前問道。
“原來是側夫人，明月見過側夫人，我們小姐還在睡覺，小姐有很重的起牀氣，奴婢不敢去喚小姐，就麻煩側夫人在此等上一會。”明月看了看外面站着的這個丫環，有府裡的大丫環，也有府裡的二等三等丫環，這是明擺着往小姐身邊安插眼線啊。
那些丫環心裡都道好大的架子，看來嫡女果真是嫡女，連在相府當家十多年的側夫人也沒放在眼裡，只是剛回來就得如此駁側夫人的面子，就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既然小姐沒有起來，妾身在此等上一會也不礙事，只是明天就是太長主的生辰了，妾身一會還得忙着爲太五公主準備生辰禮，你看明月姑娘，還得麻煩你叫叫小姐。”一個小小的丫環也敢如此跟她說話，當真以爲是軟柿子，一回來就要拿捏她。
明月剛想說些什麼，笑笑的聲音便傳了出來
“明月，讓側夫人她們進來吧。”她早就醒了，正在房裡練功，側夫人與明月的對話自然能聽個一清二楚。
“側夫人，小姐讓你們進去”
“是，多謝明月姑娘，你們都跟着我進來。”
一羣姑娘魚貫而入，好在冰晶閣地方夠大，二三十個姑娘往院子一站，還能剩餘挺大一塊地兒。
“小姐，你起來了，妾身想着你剛回府，身邊缺幾個丫環，你看這院子裡這些丫環你看那些順眼，你挑一些留在這冰晶閣。”
“側夫人有心了”笑笑在那些姑娘跟前徘徊着轉了幾圈，除了幾個小丫環手心微微有些出汗外，其它的都還算鎮定，有的還露出一雙希翼的眼睛，那樣子像是極希望笑笑能選中她們。
最終笑笑挑了一名大丫環，二名二等丫環，四名三等丫環。
“小姐，你要不再選兩個？”餘氏看着笑笑只選了這麼幾個，有些訝異，上前問道。
“不用了，這幾個就先留在我這裡吧，如是用得順手，我自然會讓她們留下。”她院子裡的人越多，眼目就會越多，她犯不着爲自己找些是非回來。
這些丫環她還得看看，那些對她忠心，忠心的她會留下，對她不忠的，她是萬萬不會要的。
“那也好，如是小姐用得不順手，隨手妾身再爲小姐買一些回來，供小姐挑選”隨後餘氏看向那門個丫環，有些語重心長道“小姐既然讓你們留下，你們可要好生照顧小姐，如不然，我便將你們發賣了出去。”
“側夫人放心，我們定會好好跟着小姐，不會讓小姐失望的。”說話的是那個大丫環，長得還算水靈，說話也利索，看來是個把事好手。
“那便好”轉過頭又朝笑笑道“小姐，那妾身就把剩下的這些丫環先領回去了，如是有什麼需要派人來吱一聲，妾身一定爲小姐辦到，明天就是太五公主的生辰了，妾身一會要去爲太五公主準備生辰禮，小姐剛回來，不如讓妾身一併幫你準備了吧。”餘氏說得卑微，但笑笑卻從她的話語裡聽出了兩層意思。
第一無非是在告訴笑笑，她現在還是風府的當家人，府裡的一切大小事情還得有她來做主，第二便是，太五公主喜好什麼，她最瞭解不過。
“那就多謝側夫人了。”她對那個太五公主不敢興趣，當然不會去想着給她準備生辰禮，現下餘氏自告奮勇要幫她準備，她自然樂見其成。
“那妾身先告退了。”知道了笑笑的意思，側夫人心裡還是有些高興的，只要她乖乖的當她的大小姐，大家便都相安無事，嘴角若有所意的看了看那向個丫環，便帶領着剩下的那些丫環離開了冰晶閣。
笑笑用眼睛掃了一眼那幾個丫環，那個大丫環看到，忙對着笑笑跪了下去。
“奴婢拜見大小姐。”
另幾個丫環見到大丫環的動作，也齊齊跪了下去“奴婢拜見大小姐。”
“都起來吧，我瞧你們還算伶俐，便把你們留在了我的院子，不過我醜話可得說在前頭，來到我院子做事，我要的只有忠心，只要你們對我忠心，我自然虧待不了你們。”笑笑吹了吹自己的手指，這幾句話說得輕柔，她們卻能在笑笑的話語裡聽出些許寒意。
“奴婢們以後就是大小姐院子里人，自然對大小姐忠心，還請大小姐爲我們賜名。”
“我這個人懶，不愛幫人取名，你們之前叫什麼名字，便還叫什麼吧”
“奴婢飛兒”“奴婢小草，春花，錦秋，月牙，星兒拜見大小姐”
“都起來吧，明月是我身邊的貼身丫環，以後你們有什麼事聽從明月安排就是。”笑笑眼皮擡了擡，經過三年在雲族的生活，面對這些場面早已能應對自如。
擡起腳步正想回房，身後便穿來一道男聲。
“風行見過小姐，小姐，相爺請你過去用早飯”來人正是風府的管家風行，對着笑笑謙道。
“原來是風管家，告訴相爺，我一會便到。”笑笑本欲擡起的腳步，因爲風管家突然的聲音，停了下來道。
笑笑回房穿戴了一番，便走了出來“明月和飛兒跟在我身邊，你們幾個便守在這院子裡。”
“是”飛兒是大丫環，理應陪在小姐的身邊。
等笑笑去到膳廳的時候，人基本都已到齊，風義明看見笑笑過來，忙站了起來關心道
“笑笑昨晚睡得可還習慣？”
“一切都好”笑笑真的不知道她該於什麼身份來面對風義明，她是前主的親生父親，對他，她總是有種複雜的感情。
“那就好，大家開始用膳吧。”見笑笑入座，風義明也坐了下來。
“老爺，妾身想了一下，把小姐的洗塵宴定在下個月初八，老爺意下如何。”見笑笑對風相不冷不熱的態度，餘氏心裡是很受用的，看來小姐對老爺真沒什麼感情。
“笑笑，你意下如何。”風義明聞言眼神立馬看向笑笑。
“就有勞相爺和側夫人操心了。”笑笑沒有反對。
“老爺，塵然世子來了。”
“他來幹什麼？”風義明粗眉一彎，有些不解。
“世子說聽聞小姐平安回府，代替上官王爺給你道喜來了。”
“讓塵然世子在廳小坐一會，我隨後便到。”他與上官王爺私底下有些交情，現下聽聞他家女兒平安歸來，上官王爺會派塵然過來道喜也是在情理當中。
“爹，既然是塵然過來，讓兒子過去便好。”風如琦眼神擡了一下，他與塵然是平輩，由他去見最爲合適。
“那也好”風義明點了點頭。
“小候爺，聽聞塵然世子是咱們海滄國最爲溫文爾雅之人，笑笑也想見見，”笑笑聽聞塵然過來，心下有些高興，她與塵然也算有些交情，現下見他過來，她自然是要與他見見的。
“都是四大世家的子女，是要見見的，妹妹便和我一起去吧。”風如琦注意到，妹妹在聽到塵然的時候，臉上明顯高興了一下，難道妹妹認識塵然？
塵然一身白色錦衣，袖子邊，下襬出都用金線袖着祥雲，端坐在大廳，一眼看去，塵然竟比三年前更加溫和，舉手之間都散發出常人無法比擬的貴氣，卻有讓人着迷，怪不得，這樣的塵然能成爲海滄國女子心中人人想嫁的對象。
聽聞腳步聲，塵然合起手中的扇子，朝外看去。
風如琦走在前頭，臉上如平常的玩世不恭，但他那小心翼翼地動作，就知道他對身後的那個女子多麼小心。
後面的女子一頭青絲用蝴蝶流蘇淺淺倌起，額間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峨眉淡掃，面上不施米分黛，卻仍然掩不住絕色容顏。
她比三年前更加動人，舉手投足之前還多了一份從容和談定，塵然還是一眼就能確定，這的確是笑笑沒錯。
有些激動的站起了身，輕喚了一句“笑笑”
“塵然，好久不見。”剛還想着如何見塵然，現下見到塵然，才知道一切都是那麼自然，就似多年的老朋友一般。
“好久不見”塵然有些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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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取明天把男主放出來溜溜，妞們猜吧，猜吧，男主會怎樣與笑笑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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