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一 章 娃娃親(三)

“洪公子盡出手,不用顧及其他。”司馬清見洪中畏畏縮縮的遲遲不肯出手,只道是對方怕打壞了建築不好交代。

洪中推脫不過,再說這又是白城主交代下來的任務,若說自己臨陣脫逃,那也太說不過去了。心念一動,大喝道:“司馬先生接招!”手中兩個小吃咒驟發而出,只盼能稍微吸引一下司馬清的注意力,好給自己留下準備大咒的時間。

但見司馬清不慌不忙的左手微揚,四張雀牌的虛影從手心裡急射而出,正好壓在洪中發出的小咒之上。只聽撲撲兩聲脆響,小咒的特殊技形態還未聚好,便已被擊散於無形。比起小朱的吸牌術,速度似乎還快上許多,相比之下,這更像是技流武者破咒師雀盾的那招碰術。

洪中暗暗心驚,他曾聽明仁給自己解釋過碰術的原理,心知這招不但要預先知道敵人的牌路,還要計算極準、出牌速度極快,而且最重要的,就是準確度必須非常之高。對方的雀牌是在移動過程中進行組合的,若準確度不高,沒有擊中要碰那張牌,這碰術也就等於失敗了。這和小朱那種靠意念進行吸牌破咒的招數不同,是屬於一種實體攻擊。

洪中是個聰明人,瞬間分析出敵我優劣。他知道對方的地眼是可以看穿自己出牌套路的,比論到計算,司馬清絕對在自己之上。論出牌速度,對方也肯定遠遠勝過自己,唯一破掉這招的辦法,就只剩下躲避一途。

“五、六、七、八筒,飛!”洪中一招失手,立刻改變戰術,飛躍到半空中。司馬清極爲讚許的點了點頭,自是知道洪中心裡的小九九,想靠在半空中的飄逸行動,來躲避自己的跟牌術,通常那些能與自己一戰的高手,也是這樣做的。但洪中小小年紀,僅一個回合的交手就看出自己這招的弱點,實在是後生可畏。

感嘆一陣,司馬清也升到半空中,即使洪中看出了自己的弱點,但要破掉跟牌術,也必須得建立在許多過硬的基本功和臨場發揮之上:“洪公子請繼續。”

“雀神賜福!召喚遠方的雀牌精靈,請賜予我雀牌之力,九、九、九筒,三神合體,碰牌!”洪中趁着對方話還未說完,左手又是一擊。本以爲司馬清要換口唸咒需要一定的時間,哪知全然不是如此。只見對方還在說着繼續二字,手中的跟牌術已經出手。這三個九筒的碰咒又被破掉了,完全不存在高空裡晃盪着難以擊中的現象。

靠!這老傢伙難道不用唸咒的麼?洪中心裡暗罵,念頭電轉之間,一個全新的戰術立刻擬定了出來:“雀神賜福!召喚遠方的雀牌精靈,請賜予我雀牌之力,九、九、九筒,三神合體,碰牌!”

“還來?”司馬清微微一楞,又是兩張九筒碰擊出手。開了地眼的他,隨即便看到洪中左手準備碰咒的同時,右手竟已在醞釀着另一招小吃咒。

原來是想左右突進。司馬清微覺好笑:難道這小子想在這種基本功上和我一較高低?

洪中右手準備的是五、六、七筒的小吃咒,因爲抽掉了五六七筒的緣故,因此沒有多餘的雀牌可供他使用飛行術,只剩一張八筒勉強吊着,身體正在平行下降。

左右突進,再加身體移動。司馬清不知道洪中是因爲沒有雀牌纔會落下去的,只道是對方故意如此。能在瞬間做出三種動作,這已經可算是後輩中的頂尖高手了,難怪能讓紅天吃了個憋。讚許之餘,司馬清的兩張七筒也同時出手,準確無誤的擊向洪中右手吃咒的七筒。

“來得好!”洪中看準對方已經出手,大笑出聲,那張已準備了一半的七筒,突然變得模糊起來,等司馬清看清楚之時,七筒已莫名其妙的變成了四筒,組成的四、五、六筒吃咒,卻不是兩張七筒的跟牌術可以破掉的了。

司馬清這可是着實吃了一驚,自己使用地眼術時,除非對方的雀神力能高出自己一個、甚至是兩個檔次,否則是絕不可能出錯的。剛纔明明已經分析看清楚了的七筒,怎麼會突然變成四筒的?

這種情況司馬清只遇到過兩次。一次是和前任烈炎之都的大城主切磋時,那時候自己年紀尚青,功力略淺,對方的雀神力確實也高出自己一個檔次,因此看錯了眼。而另一次則是和高進十八世。當時自己的功力已入化境,地眼術也已大成,單論雀神力的強度而言,十八世並不見得比自己高出多少。但自己還是看錯了一次,後來據十八世解釋,說是因爲天賜寶牌可以隨意變化的關係。

那兩位人物雖說都讓自己看走了眼,但自己卻是輸得心服口服。人家到底是一代豪傑,但眼前這小青年,難道也有堪比那兩位豪傑的實力?!

司馬清微一楞神之間,吃咒已襲擊到身前,他心神動盪之際,來不及躲避和卸招,只好臨時右手運起一點雀神力進行隔擋,雖是沒有受傷,但右手的袖子卻被那吃咒轟了個稀爛,手臂上也微微發黑,似是被小咒轟得有點發焦了。

樓頂衆人只覺百年來最大的奇蹟莫過於此,一個個看得目瞪口呆,整個天台上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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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該算我贏了吧?洪中滿懷興奮的跌落到地面上,還好有八筒吊着,沒至於摔傷。剛纔王靈兒可是說過,若破了司馬清先生的跟牌術,那便可算是完勝了,嘿嘿,我竟然臨場發揮,想到如此好的一套戰術,我果然是聰明伶俐啊!

“哈哈哈!好招!”自從十八世帶着大公子消失以後,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和這等高手比試過了。這烈炎之都裡幾位可堪一戰的人物,那全都是大忙人,整天處理這個、忙活那個的,根本沒人陪自己過一過戰鬥的癮。司馬清胸口燃起無邊的戰意,雙手平行下放,體內的雀神力瘋涌而出,整個人懸在半空中,長髮飛揚,活像一尊天界戰神:“洪公子好本事!老朽愧也,竟敢託大,今次定要和公子再公平決戰一番!”

靠!洪中心裡差點就想罵娘了:這老傢伙被我吃咒正正轟中都沒有受半點傷,如此變態的人物,我和你打個屁啊?你還要認真公平決鬥,那我豈不是死定了?

他還來不及解釋罷鬥,就見半空中的司馬清大喝一聲:“洪公子接招!¥*%……%#!碰碰胡!”他念咒的速度奇快,洪中剛聽到一串尖音,就已聽對方叫出碰碰胡了。這看來是司馬清一門的獨家絕學,記得紅天和自己比試時,唸咒也是極快的。

但、但是你這也太誇張了吧?洪中三張九筒加寶牌趕緊放出體外,飛也般的逃到半空。別人都是用吃咒、碰咒這些玩意來打個開場,你一出手就是碰碰胡?我頂你個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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