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海山並不高,主峰海拔也就600米,範圍也小。但因爲這裡可以站在山間眺望海邊,距離海邊也很近,所以平日裡就有不少人來遊玩。現在是十一黃金週,來玩的人就更多了。
王海天坐在孫隊的車上,刑警隊的人每個小組都有車,但孫隊車上就孫隊跟王海天兩個人。
“沒人敢坐你這輛車嗎?”
“那是因爲你在車上,他們都纔不敢坐的。”
“我就真這麼可怕?”
“你自己算一算,你到底殺了多少人?”
“這個,還真算不起來。不過有一天我可以確定,我殺的人都是該殺的,誰讓他們要殺我!”
“是啊,是啊!殺了太多的人,你都忘記殺了多少人了。就如同我抓的那些流竄殺人通緝犯一樣。殺一個人時很害怕,殺第二個、第三個時就麻木了。到最後很多人都忘了自己到底殺了幾個,還要幫他們回憶一下!”
“不然,你也幫我回憶下?”
王海天對此很期待,也想回憶一下,自己到底殺了多少人。
開車的孫隊轉頭看了一眼王海天,丟出了一句:“我可沒那麼閒!”
說完轉頭繼續看着前方,專心開車。
“你殺的人太多了,還跑去了邊境對面大開殺戒,我怎麼可能算得出來。就連那些白蓮教,很多人都炸得血肉模糊,山都崩了,根本就無法計算,到底死了多少人!”
“哦,你說你也算不來不就行了,說這麼多廢話做什麼。鎮海山快到了吧?”
“就在前面。”
遠遠望去,山的輪廓逐漸出現,公路一旁就是海邊,海風陣陣襲來,王海天聞到了淡淡的鹹味。
終於是到了,路程也不是太遠,開車需要兩個小時,主要是路上有些地方太擁堵了。山下停車場那,很多人都找不到停車的位置。刑警隊的六輛汽車直接駛了進去,有人主動將鎖鏈鎖住的車位打開,十個車位一下就進去了六輛。這些車位,平常都是讓特別人士使用的,普通自駕遊遊客沒份。
下了車,王海天擡頭看了看山頂,地圖上顯示無需登上山頂,四百米的高度是大部分遊客的休閒泡茶之地。孫隊正在等所有人下車,山道入口那,到處都是閃動的人頭。
“頭,好好一個十一黃金週,一定要爬山嗎?咱們可以開車上去啊!”
“你還敢說,看看你的肚子。上一次追個人,才追了一條街你就快趴下了,你給我好好鍛鍊!”
又一個聲音響起:“可是頭,我今天穿的是高跟鞋啊!”
“那就光着腳爬山!”
又一個抱怨的聲音:“報告隊長,我還沒吃飯,一路顛簸過來,都快沒力氣了!”
“看到那個小賣部了嗎?自己去買一桶泡麪吃!”
“不是吧,又吃泡麪?!這裡的泡麪,是外面的兩倍啊!”
這年頭,連刑警隊的人都不怎麼鍛鍊了,孫隊在那邊訓人,王海天都懶得說什
麼了,轉頭看了一眼,在路邊阿婆的攤位買了一瓶運動飲料,人就先上去了。
王海天走在前面,孫隊趕緊命令所有人跟着上山,緩緩跟在後面。山道上都是人,除了人還是人,植物都成了人的應景。擡頭看了一眼綿延不絕的臺階,王海天輕聲一笑,聽着下面孫隊喊慢點的聲音,突然轉過身來,倒着走上臺階。
在衆人的驚疑中,王海天的每一步都走得那麼穩,那麼輕鬆,真正的如履平地。臺階下,孫隊跟他的人已經脫節了,還是用小跑的纔跟上了王海天的腳步。
那麼多人,王海天也沒做出太驚世駭俗地動作,一直倒走上前,藉助山道的蜿蜒避開了一個又一個想要拿起手機拍攝的遊人,這纔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王海天就上了四百米處山腰的休息處。這裡開闊出了一個巨大的平臺,還有一個小型水壩,的確是個休息的好地方。
王海天在這裡等了快半個小時,孫隊的人才全部上來。這當刑警的都這樣了,普通警察就更別說了,那肚子一個比一個厲害,一看就知道是酒國英雄。
喝光了瓶中的運動飲料,王海天擡頭看向山頂,身邊都坐着泡茶的人,有些人乾脆就坐在路邊喝飲料,一有桌子空出來,那是兩三組人去搶。
“泡茶嗎?”
“不是都沒位置了?你該不會直接過去,亮槍亮證件讓別人把位置讓給你吧?”
孫隊一個大白眼,直接說道:“你覺得,我是那麼白癡的人嗎?這裡的老闆我認識,可以進他裡面去泡茶!”
王海天搖搖頭,說道:“不了,我要到山頂上去看看,你們不用跟着了。”
“山頂?那可是危險地帶。”
“危險嗎?”
王海天微微一笑,沿着路牌繼續往山頂爬。再上去,都是山中古道,沒有像上來那樣沿途都是返修擴建的山道。殘缺不全的古道上,長滿了青苔。
雜草、青苔、時不時橫出來的樹枝,還有那殘缺不全的臺階,這對王海天來說,什麼都不是。不需要使用真氣,只需用異能進行探查,地面的全部情況在腦海中一清二楚。
二十分鐘後,王海天來到了山的最高處,邁步來到了懸崖邊。往下望去,人正好站在下方休息處的頭頂,跳下去就是衆人休息的地方,密密麻麻的黑色人頭,看起來真渺小。眺望遠方,是廣闊的大海,在山之頂就能聽到海浪拍打岩石的聲音。
站在山之巔,王海天張開雙臂,感受着強風從身邊吹過,眺望遠方波濤洶涌的海面,王海天緩緩念道:“東臨碣石,以觀滄海。水何澹澹,山島竦峙。樹木叢生,百草豐茂。秋風蕭瑟,洪波涌起。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漢燦爛,若出其裡。幸甚至哉,歌以詠志。”
念着魏武帝曹操的經典詩句,王海天感覺自己飛躍了起來,人在岩石上緩緩轟出了一拳。
“前進、後擊!上襲、下攻!”
故其疾如風:“一趾御風”。
其徐如林:“戰步”。
侵掠如火:《血刀三式》、“正劍”、“彈劍”。
不動如山:《鐵布衫》、“柔劍”。
難知如陰:念動力異能。
動如雷震:“霸劍”、雷電異能。
所有的武學、異能都規劃入兵法戰意上,王海天一遍又一遍地重複使出來,不斷地進行變化,將順序打亂,再將順序恢復,刀氣、劍氣、異能在周邊的岩石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的痕跡。
還不夠!還不夠!王海天一遍又一遍地展現出自己的力量,卻總是覺得不夠,不夠!到底是什麼地方不夠,王海天在想,在思考。
直到,王海天突然向一旁的樹木伸出了中指,還是連續伸了兩次!
樹後沒人,孫隊在臺階那貓着呢,盯着王海天那是觸目驚心。別看王海天使出的威力都不大,下面連一塊落石都沒有。可實際上,懂得武道的人都知道,王海天那一招招一式式,無一不是殺人利器,這還不算那電閃雷鳴的存在。
第一次伸出中指,不遠處的樹身上下一秒就被轟穿了一個小洞。另外彈出的一劍沒有反應,王海天緩緩轉過身去,打出一響指。
“砰!”
劍氣再次出現,準確轟在了那小樹的樹幹上,之前轟出的那個洞被擴大,大風一吹,小樹承受不住,吱呀吱呀地倒下了。
“瞬劍!”
王海天將這招命名爲“瞬劍”!
難知如陰的“瞬劍”。瞬劍不光光是真氣,還有異能在裡面。這下,王海天滿意多了。對着別人豎中指,那是在問候人家裡的女性。到了王海天這,不僅是問候某些人,更是殺人利器。王海天笑了!想想以後跟人談判時不爽,直接彈箇中指,對方肯定是勃然大怒站起來,接着就是莫名其妙地中一劍,死都死得不明白。
瞬劍一成,王海天站在懸崖上,再次重複地將自己所習得的武學,還有對異能的使用,一遍又一遍地重複練習。山道上貓着的孫隊,乖乖退了下去,還將一起上來想看熱鬧的刑警打發下去,不敢打擾王海天。
白天在山上,夜裡就在海邊,刑警隊所有人都等着王海天一個人。呼嘯的海風,咆哮的海浪,王海天雙腿泡在冰冷的海水裡,默默看着咆哮而來的海浪,緩緩伸出了雙臂。
不遠處,汽車內,刑警隊人抱怨道:“那個王海天在做什麼?這麼晚了都不回去,在海里瞎折騰什麼?”
“瞎折騰吧!反正咱們明天就回去了,先在車上湊合一夜好了。”
只有孫隊,一直在車外頂着海邊的寒風,觀察王海天的一舉一動!
從最簡單的出拳、踢腿,到以手代刀,使出了《血刀三式》!迎着風浪,“霸劍”、“正劍”、“彈劍”、“柔劍”、“趾劍”、“瞬劍”一一使出,在巨大的海浪上打出一個個空洞,最終海浪依舊是迎頭向王海天劈來,海水全被一道看不見的牆給擋下了。
武道要鍛鍊,異能更要鍛鍊,關鍵時刻就看這異能陰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