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夜,身上的傷口全部變成了傷疤,過幾天就會痊癒,一點痕跡都看不出來。
換好了新衣服,穿戴整齊後,王海天上了黑麪神的車,身上帶着一柄苗刀。上了車,等車發動後,王海天突然來了這麼一句:“到了那邊,不會有一羣人準備對付我吧?!”
“如果你只有七品,我會親自將你拿下!但現在,我們辦不到!”
“是嗎?這個世界,說到底,還是靠實力說話!”
車開到一半,一個手機打過來,黑麪神很不遵守交通的一邊打電話一邊開車,電話結束後,他的臉色不怎麼好看!
“兩百萬!”
“什麼兩百萬!”
王海天看着窗外,無聊地打了個哈欠。
“什麼兩百萬!我卡里有一千萬,現在一分錢都拿不出來了!還好,身上有兩三萬可以用!”
“你跟我的腦袋,各自懸賞兩百萬?”
“什麼?!”
王海天大叫一聲,黑麪神快速降低了車速,看着王海天。
“才兩百萬,我草!兩百萬,纔夠我買兩套藥,還他媽販毒集團呢!丫的根本就是一幫窮鬼,乞丐。他敢出兩百萬,老子就敢出三百萬要他的腦袋。兩百萬,我呸,還不到納蘭家開出懸賞的一個指頭!”
“納蘭家?!”
這下黑麪神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你也知道納蘭家啊?沒錯,就是納蘭家。納蘭家開了一個懸賞,殺了我的人,就可以給納蘭家當奴才,還是有實權的奴才。這待遇、這懸賞,兩百萬算個屁!黑麪神,你有沒有興趣?”
“沒興趣!”
黑麪神就這個反應,說完還忍不住,向車外吐了一口痰。給別人當奴才,光榮嗎?
“哦,那就麻煩你幫我傳個話,我出三百萬要那人的命!三百萬,一分不少!”
“你……我幫你傳話!”
比錢多,來賺錢的王海天被人這樣折騰,心情極端不好。既然這樣,那就只能先花錢,花錢把那傢伙給收拾了,收拾了就可以好好賺錢了。
車離開了城市,進入了山地林區。沿途可以看到不少野獸,還有那成羣的蚊蟲。水泥路上,時不時地還能看到一兩條毒蛇,正懶洋洋地在路邊曬太陽呢。
繼續往裡面,遠遠就看到了一個寨子,寨子裡很熱鬧,有音樂的聲音響起。
將車停在寨子門前,兩人下了車,寨子前有佩刀的少數民族守衛,見黑麪神來,打了聲招呼,也不收王海天身上的苗刀。
上了臺階,廣場燃起了巨大的篝火,無數少數民族的男男女女,圍繞着篝火,身穿着他們的服飾,有規則地跳動着,並不斷地發出嚎叫。
配合着鼓聲,所有人動作整齊,連腳落地的聲音都是一樣的。王海天停下了腳步,右腳跟着節奏抖動了起來,不斷觀察着舞蹈。
“不要這樣,跟我來!”
“呵呵,的確不該這樣,這也算是一種偷師吧!”
王海天跟着黑麪神繼續往前走,廣場
正中央就是主寨,很多人都到了。要進門前,有少女端出了三碗酒,黑麪神爲難地說道:“老寨主,我還要開車回去呢!”
正中央一個滿臉紅光的老者,吸上一口水煙說道:“要進寨子,就一定要喝這三碗酒,這是祖宗傳下來的規矩。喝酒不開車,你晚上住在寨子裡好了!”
黑麪神還想說什麼,王海天那邊已經將那三碗白酒一口氣喝完了。這酒是寨子裡自己釀的米酒,味道十分的濃厚、甘甜。
“老寨主好,這三碗酒,我可以代他喝嗎?”
“可以!”
老寨主這也是給黑麪神面子,又三碗酒進了王海天的肚子,一滴不剩。
喝了酒,客人可以坐了。沒有椅子,就毯子,毯子上放了木桌,黑麪神坐在前面,王海天坐在後面。
老寨主盯着王海天看了一會,問道:“你就是給黑子惹來麻煩的那個王海天?”
“是我。但不是我給他惹麻煩,是有人找我麻煩,結果我把麻煩處理一些,黑麪神他麻煩了!”
“哈哈!有意思。喝酒!”
又一碗酒又少女倒上,王海天端起來,向老寨主表達敬意,一口飲盡!
“好酒量,再喝一碗,接着!”
老寨主大手一揮,他桌上的一碗酒飛向王海天。滿滿一碗酒,在空中飛着沒有一滴灑落,不緊不慢地飛向王海天。五品是什麼實力,王海天見識過!這絕對是五品之上的實力,真氣裹挾酒碗不散,力道操縱到了極致。
王海天伸出雙手,真氣運轉到極限,雙手接住酒碗的一瞬間,身體受到真氣的衝擊,一陣顫抖。當顫抖停止後,王海天發現自己竟然沒有一點傷,真是損耗了一些真氣,很快就能補充回來。
看下了手中的酒碗,王海天一口氣喝了下去,換來了大廳內衆人的喝彩聲。
“六品,小小年紀就有了六品的實力,不錯,很不錯!小夥子,告訴我,你這一身本事,是拿什麼換來的!”
“拿命換來的!”
“哦,那你又服食了什麼丹藥?”
“修煉爲主,丹藥爲輔。從第一天煉丹開始,我就在服食閻羅丹!”
一聽到閻羅丹三個字,黑麪神用一種十分震驚地臉色看着王海天,他想看出來王海天是否在說謊。但刑警的直覺卻在告訴他,不是!
“你有多少敵人?”
“很多,而且比我強,勢力也無比龐大,我只是一頭孤狼!我可能隨時會死,因爲我要面對的敵人太多了,所以我不能好好地愛我愛,也愛我的女人!”
又是一碗白酒,王海天一飲而盡!
“你不是一頭孤狼,你是一頭猛虎,吃人的猛虎。野獸們,都不願意一頭猛虎成長起來,他們會想辦法扼殺幼虎。你如果死了,猛虎就不會出現。你繼續殺下去,你就能成爲一頭威風凜凜的猛虎!”
“謝老寨主!”
又是一碗酒飲下。王海天看向外面,外面的舞蹈還在跳。
“對這個有興趣?”
“他們跳的,
並不光是舞蹈!”
“是的。我們的祖先沒有文字,他們就用這種方法,一代一代地傳下來,要學嗎?”
王海天站起來,搖了下頭,徑直走了出去。老寨主身邊的一個人一起走了過去,客人來了,就該好好招待。
老寨主吸上一口水煙,看着黑麪神說道:“今天,我剛接到消息,有人把你的懸賞提高到了兩百萬!”
黑麪神吃上一口切好的烤豬肉,笑得很難看地說道:“我也纔剛知道!他們一心想殺我,卻不該惹上那個王海天。在車上我跟他說這事,他對這個懸賞很不滿,覺得錢太少了。回去我就發佈消息,三百萬要那人的命!這錢,是王海天要出的!”
“哈哈,那小子,的確是一頭老虎,比你當年還瘋!”
“當年!”
黑麪神一陣苦笑。
老寨主毫不在意地繼續說道:“當年,你小子也夠熱血。現在,不一樣了!沒牙的狼,就成了看門狗!”
“老寨主,你這是在罵我!”
“沒錯,就是在罵你!”
黑麪神不說話了。王海天在外面看了好一會,腳開始動了。只是,他腳下的動作,跟正在舞蹈男女不同,步伐不同,節奏卻是相同。
腳在動,人也在動,前進、後退、左右閃避、躍起、蹲下,一氣呵成。王海天腳下的步伐越來越快,人影也在不斷閃動,其他人逐漸聽到了一個聲音。
“是故散地則無戰,輕地則無止,爭地則無攻,交地則無絕,衢地則合交,重地則掠,泛地則行,圍地則謀,死地則戰。”
《孫子兵法》九地篇的一段話。一個人在戰鬥中的腳步移動,如同行軍,哪裡該走,哪裡不該走,哪裡該留,哪裡該快,哪裡該慢,都是有講究的。
王海天以鼓聲配合自己對《孫子兵法》的理解,研究出了這套戰步。在外蹦躂了半個小時,王海天終於停了下來,卻沒有走回去,站在原地閉上眼睛不動。
戰意,什麼是戰意,王海天一直沒有徹底理解過。隨着自己修煉的武學越來越多,拼殺的經驗越來越豐富,王海天感覺自己所掌握的力量,就是一大團混雜的存在,並沒有一個主軸相連。
跨不過這道坎,就算擁有了五品的實力,也對付不了納蘭榮蔚!這個問題,一直困擾着王海天,可就在剛纔領悟戰步的一瞬間,王海天猛然想通了。
“其疾如風”風就是輕功;“其徐如林”林就是行軍,便是戰步;“不動如山”便是鐵布衫,鐵山般的存在。用戰意將這些全都連接起來,一下子全部都通順了。至於“侵掠如火”、“難知如陰”、“動如雷震”,這就要看日後的修煉了。
想明白之後,王海天猛然向天發出了一聲長嘯,這身長嘯引來了更多的長嘯,那戰鼓聲更是響徹山谷。
大廳內的老寨主,微微一笑說道:“有意思的小子,似乎領悟了什麼!”
黑麪神什麼都沒說,坐着在那發呆。
王海天走回大廳,恭敬地向老寨主一抱拳說道:“多謝老寨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