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攬着小蠻腰,武牧縱身躍上樓頂,兩人相偎相依,擡頭看着漆黑天際,似乎那裡真有星星。
風輕輕的吹,像做夢的聲音。
絕寒雪的長髮,被風撩起,披在了武牧臉上,一陣清香傳入鼻孔。
絕寒雪伸手拂去那長髮,輕輕的撫摸武牧的臉頰,似乎在尋找那熟悉的感覺。
遙望漆黑天際,武牧突然下定決心,“能和我講講我爹的事嗎,我知道你一直把我當做他。”
絕寒雪身子一顫,猛然從武牧懷中掙扎出來,臉頰迅速通紅,心底羞愧不已。
“他已經知道了,他已經知道我把他當做他父親,我怎能如此不知羞恥……”
心頭雜念萬千,一股巨大的痛苦襲來,絕寒雪兩行清淚飛下,轉身向下跳去。
武牧豁然出手,一把將她抱在懷中。
絕寒雪體內猛然爆出道道劍氣,武牧被震的臟腑移位,瞬間連噴幾口鮮血,但依據死死的抱緊了她,沒有鬆手。
見武牧被自己震傷,絕寒雪停止了掙扎,痛苦道,“你讓我走吧,你讓我走吧。我沒臉在見你,沒臉在見他。”
心頭生出一股憐憫,武牧拭去她眼角的清淚,將她抱的更緊,輕聲道,“不要太在意別人的想法,你要做的是自己,爲自己而活。你救了我,我永遠不會忘記你。和我說說他吧,有些事說出來,心裡會好受些。”
絕寒雪一陣遲疑,良久才仰首擦去武牧脣角的血跡,伏在他胸膛,低聲道,“那一年,我哥哥絕缺,要我嫁給韓上天。我拗不過哥哥,雖然答應了,卻一氣之下跑進了盤蠻山脈深處,想要離開這個地方,永遠離開。正走着,忽然一陣地動山搖,天上掉下一個人來,他就是你的父親,武蒼。”
“你爹那時也身受重傷,我便帶了他來這個山谷,以水元之力幫他療傷。他傷好以後,卻什麼都不記得了,就像一個小孩子一樣,不過對人十分的好。後來,你爹建了這座八角小樓,我和他便在這個山谷生活了三個月。白天我們一起打獵,捕魚,夜裡烤肉,看星星,雖然沒有肌膚之親,但那卻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日子。”
“直到有一天,韓上天到了這裡,見我和你爹在一起,頓時勃然大怒。要出手擊殺你爹,卻被你爹彈指擊敗。韓上天心頭大驚,講出我和他的關係,你爹性若稚子,感覺有些愧疚,傳了韓上天一部地級中品功法,滄海劍訣。韓上天大喜,不僅求你爹指點劍道,更無恥的極力撮合我與你爹,邀請他去部落。那時,我是他的未婚妻!”
“我們回到部落,恰逢無倫初生,我的大哥又請你爹去爲無倫相命……你爹便在絕劍部落定居了下來,在他的指點下,我,大哥,韓上天的修爲突飛猛進,兩人很快成爲三變劍宗,我也成了兩變劍宗。那時,整個絕劍部落,將你爹奉若神明。那些日子,我依然是快樂的,因爲每天能看着他。”
“直到有一天,兩個女子來到我們部落尋找你爹,夢飛花,玉嬌雲,也就是你母親,以及你現在的小姨。當時馬元不知死活,垂涎你小姨的美色,前去冒犯,被她彈指廢了。你娘夢飛花自己說她是你爹的未婚妻,你爹似
乎也對他也有極深印象,於是他們兩個便在了一起。過了不久,便準備成婚。他們新婚,整個絕劍部落都爲他們慶祝,而我卻心頭在滴血,更被哥哥,韓上天關了起來,生怕我破壞了他們的婚禮。他們沒想到的是,那些日子你爹爹傳授我的功法最多,我雖不喜修煉,卻也不會那麼容易被制住。於是,我逃了出來。在她們洞房花燭之時,要去問個明白,誰知你爹來了。我舉劍對着他,他卻不閃不避,只是說,我這條命是你救的,既然你要,那就拿去吧,我終究是下不了手。”
說道這裡,絕寒雪已是淚流滿面,往昔的一切,至今歷歷在目,不堪回首。
“那是我最後一次見他……”
“後來,我便離開了絕劍部落,隱居在葬劍谷周圍。至於你出生,你爹出走,我也不知實情。”
絕寒雪喃喃自語,擡頭看着武牧道,“我愛上了你爹,得不到他,就把你當他他的替身,我是不是很不知羞恥。”
“這個一個可憐的女人。”
低頭看着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武牧心頭一嘆,拭去她臉上淚水,正色道,“不,我很佩服你的勇敢,敢愛敢恨也敢講出來。過去的便過去了,不用再想了。你已是劍宗,有三百年的壽命,如今纔過去十分之一,不能因爲一個人,而痛苦一生。”
“三百年的壽命,纔過去十分之一,後面的兩百多年,又該怎麼過去。”
一陣失神,絕寒雪喃喃自語,旋即盯着武牧滿含期待道,“還剩兩百多年,你會不會陪着我。”
心頭雖不存什麼期望,卻希望得到一個安慰,哪怕是謊言,欺騙也好。
“和你在一起,我也很開心,感覺很特別。”
武牧盯着那雙美麗的雙眸,正色道,“不過,我現在有很多事情要做。我怕做完這些事情,你再也不願意和我在一起。”
柳葉眉緊蹙,絕寒雪道,“你說的是葬劍谷?”
葬劍谷的佈置,她雖沒有擦手,卻也清楚絕缺,韓上天的佈置,所謂何事。
結合,這些天來,武牧與馬元,絕無倫,韓上天的衝突,一切都已浮出水面。
武牧堅定道,“小姨養我這麼大,我決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即便付出我生命我也要阻止他們。”
“哼。”
心頭不知如何升起一股醋意。把頭埋在武牧懷中更緊了些,絕寒雪拼命的蜷縮着身子,珍惜這僅有的時光。
她自不會相助絕缺,韓上天,與養大的侄兒絕無倫作對,更不會,就因武牧與他相像,而助武牧。
兩人相擁而眠,只覺此刻的時光竟如此的珍貴。
“三百年太久,我只要你陪我三個月。”
絕寒雪突然喃喃一語,一雙美眸放出耀眼的光華,盯着武牧顯得十分動情。
“救命之恩,不能不報。”
直視火辣辣的目光,想着可能發生的一切,武牧全身繃緊,大義凜然道,“我答應你,只要我能活下來。”
“這麼緊張幹嗎?”
撅起紅脣,絕寒雪憤憤道,“我只想然你陪我打獵,捕魚,過些平淡的日子。你以爲我要你作什麼?想得美
的你……”
武牧沉默。
自從絕寒雪敞開心扉,講出了那一切之後,整個人似乎忽然變了許多。
少了一些憂鬱,多了一些快樂,偶爾還有些少女的狡詐,玩些惡作劇,整個人放開了許多。
比如,昨天她深情款款的走來,目光柔弱秋水,雙手託着一方木盤,裡面是烤的金黃的金鱗魚。
這是武牧的最愛,大喜之下,武牧一吞吞下許多,旋即大叫一聲,雙眼噴火的望着絕寒雪。
這是給人吃的嗎?
魚肚子塞滿了辣子,即便是功力深厚的六品劍師,也被辣的上蹦下跳。
武牧怒而理論,誰知絕寒雪一扭頭振振有詞,“你小姨烤肉那麼好,我肯定比不上她啦。”
哎,女人都是小心眼的,每一樣都要和人攀比。
至此,武牧愈發小心翼翼,生怕再觸了她的某些黴頭招來無妄之災。
不過,大部分時候,這個偶爾有點妒忌心的女人,還是比較溫柔體貼的。
在半山腰的八角小樓呆了三天,一轉妖獸黑皮劍豬的肉身精華,已全部被武牧吸收。
小部分精華被煉化,大部分儲存在體內,武牧的肉身強度,也再次增加。
“肉身強度已足,精神力又堪比四變劍宗,是時候突破七品劍師了。”
武牧取出一轉劍丸,吞天訣第三重,萬氣歸宗。一經發動,純粹的黑暗劍氣滾滾涌入體內。
黑皮劍豬是一轉妖獸,體內的黑暗劍氣,無論是凝練,還是純粹度遠在武牧之上。
這些黑暗劍氣,幾乎不用怎麼純化,只是隨着吞天訣運轉一週,便能納入丹田本命劍氣之內。
武牧的本命劍氣,本來大小的六尺一團,得了着精純的黑暗劍氣,飛速的漲大起來。
七尺……八尺……到了九尺之後,本命劍氣大小再也不能增加,真正的到了一個極限。
武牧也不在意,重新運轉萬氣歸宗,開始純化,凝練起本命劍氣。
本命劍氣是劍修的基石,越純粹,越渾厚,劍修未來才能走的越遠。
自從突破劍師一來,武牧功力增長過快,對於本命劍氣更是不敢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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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氣歸宗一遍遍運轉,本命劍氣也越來越純粹,九尺大的一團也變成了八尺。
武牧又重新吸收其一轉劍丸內的黑暗劍氣,一連九次本命劍氣又重新恢復成九尺大小。
精神力探入丹田,只見一團九尺大小的黝黑光芒,色澤黝黑,純正,散發着及其危險的味道。
“轟。”
一運轉劍氣,體內的某個關卡似乎被衝破,一百四十四道漆黑劍氣自吞天劍竅噴出。
這些劍氣不在像往常一樣噴出幾丈以外,才上下盤旋,交織,組成囚籠的形狀。
而是噴出體外三尺,便自自動組合成一幅模糊的鎧甲形狀,包裹着武牧全身。
這鎧甲模模糊糊,隱隱能夠看出頭部是個漆黑龍首,背部隱隱現出骨刺,全身偶爾隨着劍氣閃爍現出黝黑鱗片。
這分明是一種上乘護體劍訣劍甲的雛形,修爲不到劍宗境界,根本無法練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