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趕緊告訴我，我家裡的情況怎麼樣了？我爸爸怎麼樣了？”
樂喬拿出紙巾，一邊把地方的水擦乾淨，一邊道：“你家裡現在不是很好，你哥哥嫂子拿了一個神秘的人的錢，這事兒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他們怎麼可能拿別人的錢，算他們想拿，也沒人會給他們的，他們除了在我的身能多扣一點多扣一點，還能拿誰的呢？”
說到這裡的時候，莫瑤的神色變得悲慼起來。
樂喬嘆了口氣，把溼了的紙巾扔到了垃圾桶裡，重新拿出一個杯子，給她倒水。
當樂喬把水再一次遞過來的時候，莫瑤的神色猶豫了一下。
“乖乖把水喝了，我把你想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訴你，怎麼樣？”
樂喬這誘哄的語氣，讓莫瑤的心裡不再那麼排斥。
她默默接過水，低頭喝了之後，想自己把杯子放下，樂喬趕緊伸手過去，把杯子拿過來。
“好了，你現在坐好，不要打亂我說話的節奏，我給你把你家的事情好好說一遍，怎麼樣？”
莫瑤點點頭，“嗯。”
樂喬找了一個凳子，搬過來，坐在莫瑤的牀邊，她開始認認真真，沒有絲毫摻水的把章家的事情說了一遍，順便把章浪和王華都進了警察局的事也說了。
“你放心，章大爺現在在療養院，還有專人照顧，會過的很好，如果你擔心他的話，那早點把身體養好，然後回去看看他。”
莫瑤是個聰明人，她雖然是在農村長大的，可是她的身體裡，到底還是流着莫家人精明的血。
“你這麼幫我照顧我爸爸，是不是爲了蔣朝陽？”
樂喬的心裡，咯噔一聲。
看來現在的莫瑤真的被刺激到了，她現在想問題都很犀利，而且讓人無從辯解。
“你說得對，我的確是爲了蔣朝陽，但有一句話我不管你信不信，我還是要說。我幫你爸爸，是爲了蔣朝陽，但那是因爲我不知道你家的情況，可如果我知道你家的情況，我也會幫助你的，無關蔣朝陽。我也不瞞着你，其實我和季沉有每個季度都會從自家公司的賬戶裡提出來，作爲一筆慈善基金，我們的慈善一直都在做，而且我以前什麼都沒有的時候，一樣和我的朋友一起到鄉下支教，一起資助鄉下的一些窮苦孩子讀書，那都不是我有什麼目的，只是我的一片心意。”
見莫瑤不說話，樂喬淡淡道：“或許，你也可以理解爲我有目的，我最大的目的，是希望那些孩子能夠學習，能夠走出大山，能夠成爲他們想要成爲的人。”
病房裡，空氣瀰漫着一股清香，淡雅的氣息。
許久，莫瑤終於開口，“算我誤會你了。對不起。”
她也是從窮苦的人家出來的，也是讀書出來的，只是她沒有出息，無法改變自己這個家庭的現狀。
“不用對不起，我們本來不熟悉，你誤會我也是情有可原的，只是我在想，你明明可以帶着你爸爸一起離開紅鄉村，我相信你算是離開了紅鄉村，你也能養活你和你爸爸，可你爲什麼不走呢？”
爲什麼一定要留在那個地方。
“你以爲我不想走嗎？可我爸爸不願意，她一心希望看到我哥哥嫂子生一個孩子，一心希望我能夠幫助他們改變現在貧困的日子。我也想啊，可他們根本不是能夠改變的人，我哥哥嫂子好吃懶做慣了，他們根本……”
話，只說了一部分，莫瑤突然什麼也不想說了。
她真的不想再提起那個家，那裡的人，除了把她養大的爸爸。
“這麼說，是因爲你爸爸，你纔不願意離開的，是嗎？”
“雖然我只是一個養女，但是我爸爸對我真的不錯，小時候他也會揹着我去學，長大以後，他癱瘓了，什麼也做不了了，我只能逼着自己往家裡寄錢，還要在同時完成我的學業。爸爸癱瘓之後，沒人願意照顧他，哥哥嫂子都不願意，除非我給錢。可算是我給錢，他們也照顧的十分馬虎，只想着不要餓着爸爸是了。如果哪一個月我不給錢的話，爸爸的日子會非常難過。我是在這樣的環境生存的，很多時候我都覺得活着沒意思，我像是人們腳下努力掙扎想要長出來的小草，可無論我怎麼掙扎，我還是要被踩在腳下！”
眼神，微微一動。
樂喬道：“可你算是那棵小草，也是生命力最頑強的小草，不是嗎？”
“我有時候也不知道這樣的生命力到底算好，還是不好！”莫瑤低低道。
樂喬遞給她一張紙巾，讓她把眼淚擦去。
“我真的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是我更敬佩你的孝順和堅韌，真的，如果換做是我的話，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過去，可你撐過來了，不是嗎？只要你這一次好起來，你和你爸爸都能過好一點的生活。你的哥哥嫂子……他們做了什麼樣的事情，要接受什麼樣的懲罰。”
說到這裡，樂喬想到了自己和容容說的那番話，她道：“你來江州之前，可有吃過什麼東西嗎？除了蔣朝陽給你的吃的。”
“我在家的時候吃過一頓飯，我嫂子說，算是不要這孩子了，也要健健康康的回家照顧我爸爸。”
“你嫂子……平時對你好嗎？”
莫瑤聞言，搖頭，苦笑，“動輒打罵，你說好嗎？”
如果不是她拿錢養着他們的話，只怕他們對自己對更壞。
“你在來江州的路，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這……的確是有點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坐車太久的關係，總覺得肚子脹脹的的難受。”
樂喬深吸一口氣，道：“蔣朝陽的表妹容容是在軍區醫院班的，之前他給你吃的藥，是容容從軍區醫院裡拿出來的，這是她偷偷拿出來的藥，你知道了也別說出去，好嗎？”
莫瑤不知道樂喬想做什麼，想說什麼，她點頭，“你繼續說。”
她總覺得，樂喬會告訴她一個很大很大的陰謀，而這個陰謀和她這一次的遭遇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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