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 朕來溝(一)

下一個完的將是夫餘。

賈詡坐於李亦奇左側,從容不迫地道:“在我們帝國的打擊下,如今北方各大勢力,只剩下夫餘和三韓上得了檯面,針對三韓,五角大樓做了計劃,報內閣連同戶部、禮部定了個章程,此事兩位皇后娘娘都說要請陛下過目!”

宮女接過文書,呈給李亦奇,李亦奇細細地看了起來。

李亦奇在暖閣裡與呂蟬兒下着象棋,恰好賈詡求見,就讓他進來坐下。屋內燒着暖氣,十分溫暖,因爲再無旁人,賈詡坐得相當寫意,手棒參茶呷着,毫不客氣地拿着桌上的小點往口裡送。

他側頭一看,差點嗆了自己一口,原來呂蟬兒鬼鬼祟祟地看着皇帝,乘皇帝不注意,偷了皇帝的一個子。見賈詡注意她,呂蟬兒手指放在嬌豔的小嘴上,做了個“噓”的動作!

賈詡微微一笑,回過頭當沒看到,不禁想起自己也在宮中的女兒賈靖雯,哎,不知不覺,她長大了,爲人妻,爲人母,爲皇帝生了個兒子,榮升側妃。

而且真是做夢也不會想到,她居然在皇宮中,成爲了繼皇后曹節,皇妃洛神之後的主管軍務的第三號人物,實際上後宮中管軍務的就是她們三個,皇后自不必說,洛神管作戰,管轄是總參和總政這一塊,賈靖雯主要負責審覈兵部事務,就是兩位兵部尚書的事務,她做得相當出色,不是什麼繡花枕頭,有一次連睿智的郭嘉都被她問得渾身冷汗,出宮後對他賈詡連連苦笑:差點當衆出醜!

賈詡看向李亦奇,這個皇帝身上藏了太多的迷,真的是從天宮來的啊!賈靖雯神秘地說過,后妃們經常組織在一起學習,學習的方面非常廣泛,皇帝親自主講,政治、軍事、經濟、科學、教育、生活等等無所不包,很多東西都是聞所未聞,皇帝卻肯定地說未來發展的趨勢絕對會是如此,據賈靖雯說,相當多的事物和事情都證明了皇帝的說法是對的。

除此之外,後宮中藏有不少“天書”,是皇帝從天宮帶下來的,只有和皇帝睡在一起的女人才能看到,她們全部有封口令,不得對外界人談起天書的內容,賈靖雯也看過“天書”,據她稍稍透露,天書居然水淋不溼,火也燒不去!(飛船上帶下來的特種硅質(就是泥沙啦)所做成的書,不用紙了)

(靠吹是不行,吹上幾句,就能讓賈詡投降?趙子龍和你結拜,張遼做你小弟?……如同某人對你說他是未來的軍委主席,2020年打臺灣,絕大部分的人會忍不住打電話叫警察來捉神經病。但偶不必吹,集體拉大隊到掉落在會稽的飛船旁邊looklook,合影留念,說是“神器”,絕大多數的人馬上向偶下跪。在宮中,見到了諸多令人眼花繚亂的天界“神物”,本來深受三從四德毒害的后妃們,更是對偶死忠到底。

偶要講迷信,保持神秘感,偶要獨裁!偶更要美女多多。民主、自由和平等,等偶快要死的時候,帝國就會有了,說要民主、自由和平等的半桶水傢伙們,好好學習一下老牌“民主”國家,是在什麼時候才說給香港民主、自由和平等的吧!……一個人渣的心裡話)

由於李亦奇搞的迷信和獨裁,推行儒家之術,軟硬兼施(福利及誰敢造反,就滅他九族),帝國產生了高度的凝聚力和向心力,子民們的忠心,全部獻給了皇帝,無論是身負重任的大臣,還是手握重兵的大將,對皇帝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這一點,在古代中,對於維繫一個地域將空前遼闊的帝國是決定性的,沒有忠心,就不會有帝國!

李亦奇看過了計劃,覺得沒有什麼大問題,簽上了“可”字,轉交給宮女,送回給賈詡,讓他按照這個計劃去解決三韓。

乘着賈詡接文書的當兒,呂蟬兒叫道:“將軍!老公你輸了也!”(唔,在後宮,后妃們不稱皇帝,稱老公,這是她們才能說的。子民們私底下則稱皇帝爲“官家”)

李亦奇一看棋盤,眼都鼓了出來!吃驚道:“朕記得這裡有匹馬的,怎麼不見了?”

呂蟬兒撇撇嘴道:“馬?早就被人宰來吃了,現在明明白白是老公你輸了,你可不許賴帳哦!要親手幫我做個鑽戒才行!”

李亦奇東張西望地找那匹馬,呂蟬兒把棋盤一抹,搞亂了盤面,得意道:“輸了就是輸了,不得抵賴,罪加一等!”不等李亦奇應口,她就連蹦帶跳地跑回內間:“娘!老公輸了給我耶……”

李亦奇無可奈何,訕訕地對賈詡道:“倒讓文和笑話了!”賈詡忍住笑道:“陛下與娘娘夫妻情深,真令臣羨慕啊!”

皇帝心忖文書上的來往,沒必要動用一個上將當信使吧,遂問道:“那麼,如何解決夫餘,五角大樓可有什麼計劃?”

賈詡這才把真正來意說清楚:“臣來遼州,就是想與陛下商議解決夫餘之事。夫餘在高句麗北方,與我國並無衝突,若我軍輕易動兵攻打,有失‘仁義’之名,然而夫餘不入我帝國版圖,日後坐大,終成後患!”

李亦奇略略點頭,表示他說得有理。

賈詡繼續道:“因此臣定下一策,就是‘和親’”。

“什麼?和親?”李亦奇差點要跳起來!

也難怪他有點激動,自帝國成立之後,有感於昔日漢朝的窘狀,不得不用和親政策,李亦奇鄭重宣佈,帝國的公主,一個都不用出嫁外邦!決不讓自己的骨肉流浪在外到蠻夷之地受苦。

消息傳出來,帝國的有條件的男人們歡呼雀躍,美麗的帝國公主,基因真是太好了,一個個如同仙女下凡,全部留在帝國,帝國的男人們有福了。

如今賈詡說要和親,李亦奇當然不樂意,哪知全然不是這麼回事。

賈詡說道:“和親不是出嫁公主,而是我們的一位皇子殿下迎娶夫餘王的公主。”

他把計劃和盤托出,原來夫餘曾發生動亂,王子互相攻殺,新上任的夫餘王秦焉謀(譯音)目前僅有一女,叫做珊珊公主,年方十四,按賈詡的計劃,就是找出帝國的一位皇子,迎娶珊珊公主,可到襄平城成親,屆時請夫餘王前來觀禮。

如果夫餘不肯出嫁公主,就師出有名,以夫餘看不起帝國,羞辱帝國而伐之。

如果夫餘肯出嫁公主,夫餘王卻不來,但是帝國皇帝必定駕臨,主持婚禮,夫餘方面家長不來,不對等,可用“大不敬”罪名治夫餘王的罪!

如果夫餘王來了,那麼讓他來得去不得,“請”他到建業參觀,到建業安家,他的國家,由皇帝幫他照管!

或許有人會說,我人強馬又壯,想打就打,何必這麼麻煩?所謂師有無名,打多一次,帝國的聲譽就受損一點,造成百姓對國家有看法,士兵認爲是不正義的戰爭而不想出力。因此有必要佔據道德的高點,方好行事。

賈詡獻上此計,卻沒想到皇子們問他:“珊珊公主的容貌如何?身高怎麼樣?皮膚白不白,三圍多少?”

賈詡根據情報,把情況說了,一幫皇子們齊聲道:“車!原來是個乳臭未乾,嬌小玲瓏的‘太平公主’,不幹!”

啊,如今的大元帝國,已經進入了美女時代!

急轉彎問題:女孩子在什麼時侯的裙子最短?

社會規律:經濟越發達,社會越安定,女孩子的裙子就越短!

如今的大元,經濟高速發展,在長江以南更是從未經歷過戰火,百姓富裕,自皇帝允許衣着開放之後,女人們的衣服就一短而不可收拾。

有穿着超短裙、熱褲,露出一對光潔大腿;有穿着開胸衣服,露出傲人的胸脯;有些女孩子,正面穿着很正經,可是一看後面,卻只得一條帶子,大片大片的白肉反光能把你眼耀花;一些大膽的女人,敢穿着肚兜上街。其開放程度,令一些再次踏上中土的海外商人大驚失色:“怎麼一年不來?大元的街道全是紅燈區了?”(以前只得紅燈區才能這麼衣着,出了紅燈區這樣穿,官府會捉)

在青武四年(公元213年)的古代中國,各個消暑海濱浴場,女人們公然穿着比基尼招搖過市!在貿易中,“香車寶馬”的車展馬展,那些模特穿的衣服幾與現代看齊,身上的布料少得可憐。

不可能?想想大唐盛世吧!李亦奇搞開放是漸進的,當男人們在紅燈區裡見慣了這樣裝束,當商人們看到這樣衣服的巨大商機,當官方的輿論不斷地說要更新觀念……一切也就水到渠成了。

雖然孔老夫子有“非禮勿視”,但李亦奇曲解爲“非禮你(美女)的時候,你應該閉上眼,不要看!”儒家出了修正主義,很多地方被李亦奇改得面目全非。

明白嗎?在繼承的基礎上進行改動,叫做“改革”;推到重來,叫做革命!哪個對社會的衝擊大,一目瞭然!單單改革,都有很多人反對,要是革命,人家不起來造反,那就是假得不能再假!

除了萬紫千紅,爭豔鬥麗的衣服。女人們還會打扮,會撒嬌發騷,能放電,會玩健美操,會跑馬運動,鍛煉出好身材,加上有鮮卑女人、鬼妹一堆堆,大元男人的眼界高了,都說皮膚白、身材高、屁股大、奶子大的女人方爲美女。

皇家的家教嚴,仿清朝的家教,不許皇子們胡來,但又允許皇子自由找自己喜歡的另一半,而且不講家世,所以皇子們珍惜這個機會,不找個全國知名的女歌星、名模哪能對得起自己?

賈詡要用計,必須皇子們配合,可是皇子們卻說:“父皇說不讓出口本國的公主,我們皇子也應該不用因爲政治婚姻而進口不喜歡的女人吧?”

除了珊珊公主不合他們心水,還有個原因,就是夫餘王屬於死老虎,他的國家會被帝國收爲已有,那麼還能在政治上帶給皇子們什麼好處?要是夫餘王是個獨立的國王,只怕他們不一定會反對這樣的婚姻。

憑着不搞政治婚姻、可自由戀愛的護身符,皇后蔡琰沒有直接下旨,以免搞壞後宮和睦的關係。但她不否定賈詡的定計,派賈詡去請示李亦奇,如果是皇帝下旨,那麼任何皇子,連同他們在宮裡的母親,也只能聽命行事了!

“一些皇子夠年齡,可以嫁娶,不過他們不太樂意,臣都說了,以前中原是嫁女,現在中原是娶女,是爲國爭光!珊珊公主長得不錯,可惜皇子們唔肯去溝!”賈詡如是說。

李亦奇想了想道:“得,既然他們不肯溝,朕……來溝!”

皇帝深有感慨地道:“朕疼愛朕的皇兒,既然他們不願意,也不勉強。朕犧牲小我,成全大衆,咳,賈卿你說,天底下還有象我這麼品德高尚的皇帝嗎?”

賈詡當然滿口贊同,心忖知夫莫若妻,蔡皇后叫他來請示皇帝,根本就是預知皇帝是個好皇帝啊!

皇帝又要討老婆,當然不可草率行事,按古制行六禮,分爲納采,問名,納吉,納徵,告期和親迎,十分繁瑣。

派出遼州刺史司馬懿客串當天使,往夫餘國求親,帶了禮物,由龐德率一千甲士保護而行。

皇命在身,不能擔擱,一路飢餐渴飲,往夫餘王城而去。

通向夫餘王城的道路是現成的土路,是由“好心”的元朝商人(天知道他們是不是特務)修築的。不過時已開春,冰雪融化,道路泥濘,不甚好走。

夫餘王城,是現在長春以北所轄的農安古城,在松花江和東、西遼河形成的夾角中心地帶建立起來,王城以木柵爲牆,城內建立宮室和儲備穀物、貢品的倉庫,

在到達王城之前,已經派出人去王城通傳,因此,到達王城後,早有夫餘丞相子規在城外接着他們,在元商的翻譯下交流,大家見面後,子規問寒問暖,十分熱情。

一起進城,但見街上行人倒也不少,有點象樣的皆着元裝,穿着元朝國服(漢的大袍)和西裝,街道上仿中原的房屋比比皆是,甚至不時能聽到漢話。

由於有工蜂般勤勞的元商,夫餘的貂、赤玉、美珠等物產被運出,運來大元的商品,因此經濟上夫餘和大元的關係還是很密切的。夫餘國內,有點經濟實力的家庭皆以崇尚元朝爲美,對元朝抱有好感。

到達王宮,見着夫餘國王秦焉謀,司馬懿向他致意,表達友好,並送上各式禮物,有精緻的瓷具、絲綢、首飾、香水、酒和茶葉等物。

秦焉謀大喜,歡喜道:“皇帝陛下真是太客氣了!”

趁他高興,司馬懿道:“我帝國皇帝聽聞大王有愛女,名喚珊珊公主,我陛下心生愛慕,願與大王結爲秦晉之好!”

秦焉謀欣然道:“陛下如此美意,本王當然從命,不知陛下欲讓哪位皇子殿下與本王女兒結親?”

“不是皇子,而是陛下本人,欲娶珊珊公主!”

“啊!”

秦焉謀心忖你地個皇帝真系想老牛吃嫩草?!雖然消息不算靈通,但秦焉謀還是清楚,那個中原皇帝在中平初年(公元183年)神降,當時皇帝20歲,到現在應該是50歲了,李亦奇面貌仍如同20歲,大肆對外宣揚自己是真龍天子,因此是不老不死,但秦焉謀是眼看爲實,耳聽爲虛,並不相信。

他心中暗想:“本王今年38歲,要是許了婚,豈不是有女婿大過岳父的咄咄怪事?皇帝這個死老淫蟲!滿口仁義道德,卻想玩一枝梨花壓海棠的齷齪事!”

心中不情願,敷衍道:“這個,待本王仔細想想,再作打算!”

司馬懿知道茲事體大,也不催促,另轉話題。

由於臨行時,皇帝交代他要友好對待夫餘,司馬懿湊趣就大拍秦某人馬屁,滔滔不絕,連誇他英明神武、武力無邊,上山能打虎,下海能屠蛟,並恭祝大王壽與天齊,仙福永享……,司馬懿滿嘴甜言蜜語,馬屁工夫跟周星星學來的或許是周星星學他的,實在是無話可形容他的滿腔熱情。

一時說得秦焉謀暈頭轉向,喜形於色。如果是他的臣子這麼說他,他可能不一定這麼感動,可是上國派來的使節如此說他,無疑是對他的肯定,那感覺是不同的。

沒說的了,盛宴招待司馬懿和龐德,賓客情投意合,司馬懿一時興致到來,在王宮上即席爲夫餘君臣獻唱《梅花三弄》。

“紅塵自有癡情者,莫笑癡情太癡狂,若非一番寒澈骨,那得梅花撲鼻香,問世間情爲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許,看人間多少故事,最消魂梅花三弄。”

他蒼涼悅耳地念道:“梅花一弄斷人腸”“梅花二弄費思量”“梅花三弄風波起”!”

真是滿座皆驚!夫餘君臣中,漢話有人懂有人不懂,可是美好的旋律卻是人人皆懂,沉浸在優美的歌詞中。

唱完一首,司馬懿道:“本官憶起青武五年春節,皇后娘娘下詔,召各州剌史進皇宮歡慶春節,觀賞梅花和歌舞,當中甄(宓)皇妃親爲我們唱上一曲《梅花三弄》,遙遙獻給皇帝陛下,此曲轉瞬風靡全國,今日飲宴,偶有所感,特爲大家送上一曲,見笑見笑!”

秦焉謀欣然道:“真是好聽極了,本王久聞中原儒家六藝中有個“樂”字,因此人人都有上這麼一手,果然是名不虛傳!”見到大元副使龐德躍躍欲試,秦焉謀含笑道:“龐大人可否爲我等大展歌喉,送上一首?”

叫我唱我就唱!龐德也不客氣,唱道:“浪奔!”他中氣充足,一個“奔”字吐出,席上酒杯都顫動起來,大家精神一振,聽他唱道:“浪流,萬里滔滔江水永不休淘盡了,世間事,混作滔滔一片潮流。是喜,是愁,浪裡分不清歡笑悲憂。成功,失敗,浪裡看不出有未有……”

關西大漢,正適合唱這類歌曲,一曲《上海灘》,唱盡了拼搏道路上的喜樂哀愁,更讓沒見過世面的夫餘君臣聽後爲之傾倒!

曾幾何時,不都是女人唱歌,女人跳舞好看的?哪知大元來的二個使節,司馬懿和龐德唱起流行歌曲,把大家的觀念全部扭轉。

秦焉謀驚訝道:“想不到龐副使也有如此美妙的歌喉,實在令本王不得不服!”

龐德呵呵笑道:“我們軍中,每二星期教唱一首新歌,大家要當政治任務,一個個過關的哩!”

嘿!“生活”是李亦奇統治的利器,當一個國家的方方面面都勝過外國,這個國家還會哈外嗎?說到底,還是內因爲主。

欲罷不能,連續獻唱了幾首江南名歌,聽得夫餘君臣如癡如醉!

這些歌,都是化名爲木易的李亦奇譜曲填詞,並自己親唱,或者教后妃、皇子,公主首唱,作爲上層階級的司馬懿和龐德,大有機會,聽到原汁原味的歌曲,學唱出來,不失真多少。

夫餘地方遙遠,大元的著名歌星(這幫人學唱得最好)不少,但根本不會去。雖然有一些大元的小歌舞團曾經遠到夫餘獻藝,也能唱上一些,但豈能唱得與司馬懿和龐德相比?

他們唱得好,秦焉謀卻稍稍覺得有些失意,人傢什麼都好,自己能拿出什麼上得檯面的東西來向他們誇耀?

飲得太多江南的美酒,酒精上腦,倉促間,秦焉謀失了計較,爲爭面子,他不合做出了一個決定,一個終生讓他後悔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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