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敏昊也學着剛纔康回的樣子，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你讓我好好想想吧，這個‘簡單’的問題真的讓我有點頭大。”
康回笑着補了一刀：“其實你無論選擇站哪一邊，另一邊礙於面子不會說，但是實際上就是完全得罪了。”
陳敏昊點頭喃喃道：“但是如果做個橋頭草的話，無疑就是兩邊都得罪了。《偵探1》票房爆炸應該是好事，現在怎麼就變得這麼複雜？我就想好好演個戲啊！只要《偵探2》的劇本不比《偵探1》差的話，最後的票房肯定不錯，但他們爲什麼要這樣搞事情啊？而且他們雙方搞事情，還要幫我逼在中間。”
康回咬了一口削好的蘋果，說道：“你剛纔也說了，因爲他們都是自私的聰明人。”
“自私的聰明人？”陳敏昊冷哼一聲說道：“其實我想到一個辦法。”
康回眉頭一挑，問道：“什麼辦法？”
陳敏昊笑着說道：“我們自己當《偵探2》投資人，甩開現在的製片方。我和王若舟共同投資，然後我們再去找其他的投資人。”
咳！咳！咳！康回一下子被吃到一半的蘋果嗆到了，她咳得喉嚨都有點撕裂感了。
陳敏昊這個大膽到近乎瘋狂的想法是完全出乎康回的預料的。
康回在腦子裡有構思過她拉制片方和王若舟雙方和談，她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場面，結果愣是沒想到陳敏昊竟然會提出這樣一個瘋狂的提議。
康回愣了一下後，就開始質疑這個計劃的可行性：“導演和編劇會站我們這邊嗎？而且《偵探1》的版權就在現在製片方手中，他們有後續的改編權。”
陳敏昊看了康回一眼：“導演和編劇都是胡德發，其實在劇本的拍攝過程中他和製片方都有較多爭執。我們可以許諾給他更多的自主權，而且後續的改編權雖然在投資方手中，但是主演的名字可以變啊。我和導演胡德發聊過了，《偵探2》會是一個獨立的故事，只要主演不變，導演不變，編劇不變，只是名字變了也不問題，”
陳敏昊停頓了一下，意味深長地說道：“而且我們也不是真的要把製片方踢出去。只是給他們一個新的選擇題。”
康回把蘋果放下，琢磨了片刻就知道陳敏昊想要做什麼了，說了一個字：“贊！”
陳強一臉懵逼，看着陳敏昊和康回兩人小聲地問道：“什麼意思啊？”
康回笑着解釋道：“這就是到剛纔提到納什均衡，製片方是聰明人，他們現在糾結是要不要給王若舟利益，和給王若舟多大的利益。但是如果我們給他們兩個選擇，一個是投資，一個是出局，他們都是聰明人，自然會知道怎麼選擇的。”
陳強回味了一下，點了點頭，說道：“這樣的話，我們不就把製片方完全得罪了嗎？”
“得罪？”康回用手指輕敲着茶几，笑着說道：“竊鉤者誅，竊國者侯。”
陳強點了點頭，決定明天給自己買兩斤核桃補補腦子。
康回用餘光瞟了一眼陳敏昊，心想：“真是個人才啊。”
陳敏昊從果盤中拿出一個醜橘，說道：“康姐那這件事你先去他們兩邊去談，你就以我未來工作室的合夥人去談。對了，王若舟和導演胡德發關係好，胡德發讓他去搞定。”
“好吧。”康回點了點頭，她覺得肩上的分量又沉了幾分：“我先和王若舟談，雙方先達成一致，再說服導演，最後再去找製片方。”
康回做事雷厲風行，第二天中午就與王若舟和他經紀人盧麗約在一個茶樓的包間見面。
康回見過王若舟很多次了，但是這是她第一次見王若舟的經紀人盧麗。
盧麗一米六左右，康回今天還穿了一雙六釐米的高跟鞋。盧麗和康回站一起，她甚至到了不了康回的肩膀。
康回在打量盧麗的時候，盧麗作爲一名女性，也在不動神色地打量着康回：康回至少有1.68，穿着荷葉邊一字肩和藍色牛仔褲。這身打扮不錯，而且氣質出衆，就是血紅色的口紅顏色，讓她看起來有些強勢。
康回拉出兩把椅子，請兩人坐下，然後沏了兩杯茶。
王若舟細細品了一口茶，問道：“小陳是今天有事來不了嗎？”
康回自然聽出王若舟的言外之意，她笑着說道：“他今天有事來不了，但是我可以全權負責他與你們溝通。”
王若舟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你也比較忙，我們就直接開門見山吧。”
康回點了點頭，給自己也沏了一杯茶。
王若舟笑着說道：“首先，我要說一句謝謝。其實我知道陳敏昊爲了我一直拖着製片方不籤《偵探2》的演出合同其實定了不小的壓力。”
康回笑着迴應道：“製片方當初本來不中意陳敏昊來演邵飛的角色，當時你和菲菲，還有導演胡德發一起出面才讓陳敏昊有機會接下這個角色，該說謝謝的是我們。”
王若舟看到康回如此上道，呵呵笑道：“陳敏昊的演技不錯，如果換做旁人來演未必有這麼好的票房。所以我接下來還是很想和陳敏昊合作的。我們兩位演員在片酬談判過程中，合則有利，分則兩害的道理我就不用講了，在談判過程中我也會幫陳敏昊爭取利益。”
說完，王若舟給盧麗遞了一個眼神。
盧麗點了點頭，從包中拿出一個文件夾，放在桌子上，推給康回，說道：“如果你們片酬談判上與我們共進退的話，我們可以私下額外支付你們，製片方約定給你們的片酬的30%。爲了讓你們徹底放心，我們可以先簽好合同。”
康回拿起茶壺給兩人沏了茶，然後笑着把文件夾推回去，說道：“你們把陳敏昊當成什麼人了，我們怎麼好意思直接從你們這裡拿錢呢？‘合則有利，分則兩害’這句話說得很對，但我覺得我們可以改變一下合作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