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澎渤時尚》終於發行了。
這是中國第一本面向國際的時尚雜誌,在此時中國混沌的時尚界,有如一束強光,瞬間就照亮了時尚界和娛樂圈。
封面上,吉賽爾邦辰站在綠色的森林中,身上纏繞着綠色的藤蔓,目光茫然悽楚地看着你。
好的模特都是半個演員,這是彭渤對於模特這一行的認知。他欣賞地盯着封面上吉賽爾邦辰的好身材,最妙的卻不過是那幾根纏繞的藤蔓。
“彭總,市場反應出奇地好,”這是徐魏進入澎渤傳媒以來打響的第一炮,可以說是開門紅,她喜笑顏開地站在彭渤跟前,“我們現在的任務就是加印,加印,再加印。”
彭渤微笑着看着她,這並不出乎他的意料,這本雜誌盯着的就是那些敗家老孃們,可是這些女人的消費能力驚人,這是一本教導或者誘導老孃們們怎麼花錢的雜誌,由於定位高端,很受各大品牌商的青睞。
“廣告,還是交給馮鈺,公司不管是電視節目還是雜誌的平面廣告,都是她在經手。”三個女人一臺戲,此時,彭渤才發現,公司的女總監太多,這些女人在一起,即能成爲閨蜜也能成爲仇家。
“彭總,吉賽爾來了。”羅燕敲門快步進來,吉賽爾邦辰又一次走了進來。
明天她就要回美國了,還有工作在等着她,可是彭渤的心頭卻掠過一絲不捨。
吉賽爾邦辰穿着很簡單,上身是一件做舊的襯衫下身是一條牛仔褲,她的雙手插在口袋裡,比來時要放鬆得太多。
她拿起彭渤桌上的雜誌,看着自已的樣子,“唐納德,感謝你的創意,這張照片拍得非常美。”這是後世彭渤腦海中印象最深的一張,“不是創意美,而是你太美。”他笑着糾正着吉賽爾邦辰的話,“不過,我們能否約定,你每年會爲我的雜誌拍一張封面?”
吉賽爾笑了,她的嗓音有些沙啞,帶着一種野性,“這是未來的國際時尚雜誌,是我的榮幸,那我隨時等候你的電話。”
她輕輕地靠近彭渤,兩人如此之近,彭渤甚至都能感受得到她身的香味,可是此時香味卻越來越近,一陣溫潤在臉上輕輕滑過,“唐納德,你是一個性感的男人……如果推出全球最英俊的男人,我相信,你會位列其中……記住,我在美國等你……”
哦,彭渤輕輕地抹了一個臉腮,他的心裡也是一動,面對着吉賽爾,他不動心是不可能的,可是……
嗯,不過,全球最英俊男人這個榜單倒是自已沒有想過的,不過,他不介意試着做一下。
“中國還有一個城市,京城,我送你到京城吧,”他打電話給行政部,“順便看一下我們中國的故宮和長城……”
……
輕輕地我走了,正如我輕輕地來,吉賽爾沒有帶走雲彩,卻帶走了彭渤的失落。
在京城,吉賽爾再一次展示了自已的決絕和霸氣,她摘下小李子送的鑽戒與項鍊,都捐給了慈善機構,這意味着,她已經與過去永別了。
“老闆,到後海嗎?”陳峰問道。
“不,先到我們的衛視看一下。”澎渤衛視在京城也有自已的辦公地,現在香江、滬海、京城,三地辦公。
可是這不是彭渤要做的,他想完成自已上一世的一個心願。
……
京城老城,後海以西,恭王府以北,沿着一條窄窄的衚衕,一直向前,可以到達衚衕裡唯一一戶朱門高牆的四合院。
彭渤下了車,陳峰把車停好也跟了進來。
他知道,這個院子最早屬於一個銀行家,後來幾經周折,在任大炮的斡旋下,在今年,彭渤將它買了下來。
宅子裡很安靜,進入宅中,只有一個穿着極簡樸的中年婦女迎了上來,她在這裡看守着這處宅子。
“這是什麼?”陳峰看到一處廊柱,還有雕花的石雕,卻象佛家物件。
彭渤卻默不作聲,陳峰也馬上安靜下來,他這才明白,爲什麼彭總不帶自已的妹子來,他想要的就是在這個喧囂的都市有自已一處寧靜的地方。
後海很熱鬧,可是待在院子裡,從老宅中透出的雅緻愜意,彷彿將外界的喧譁騷動都隔絕了起來。
“你四處看看,不要拘謹,以後這裡有你的一個房間。”彭渤輕聲道,他就站在天井裡,打量着自已這一方天地。
陳峰慢慢踱着,這裡約半畝地。右手邊是餐廳,餐廳的頂部是一個小平臺,欄杆採用透明的材質,很有藝術感,成爲一個聊天喝茶的好地方。
客廳沒有刻意地裝修,牆面的顏色都是之前留下的。客廳的傢俱都是榫卯結構,沒有釘子,這種結構讓傢俱看上去極有質感,特別是靠牆的書櫃,而書櫃上成套擺放的歷史和玉器鑑賞書籍,透露着彭渤的喜好。
客廳西面是書房,古舊風格,雅緻愜意。書桌和椅子都是明清風格,這種中式結構的桌椅,不會讓人太舒服。
此時,門鈴卻響了。
陳峰詫異地望着彭渤,這裡會有誰來造訪呢?
方大姐開門,進來的人陳峰不認識,他看看彭渤,彭渤笑着迎了過去,“花姐,好久不見。”
“榜爺,別來無恙。”王北花笑着走進來,可是一進來她就打量起這個院落來。
不愧是榜爺,後海恭王府旁的四合院,這是有錢也買不到的地方。
在繁華的京城,有這樣的一畝三分地,讓王北花眼熱不已。
“花姐,”彭渤一邊禮讓着王北花,一邊介紹着房子,“我對於居住的要求很簡單:第一,乾淨;第二,東西少一點,不要擺得滿滿當當;第三,別太冷,別太熱,別漏雨。”
嗯,嗯嗯,嗯嗯嗯……
王北花一臉笑容,可是京城滿足這三個條件的房子太多了,這裡好象遠遠高於這三個條件吧。
“但是,要有個大點兒的院子,有樹,最好是果樹或者花樹或者又開花又結果。”兩人就這樣站在院裡的海棠樹下,青磚牆上爬滿了青藤,“每年花樹開花那幾天,在樹下支張桌子,擺簡單的酒菜,喝順口的酒,看繁花在風裡、在暮色裡、在月光裡動,也值了。”
彭渤似乎沒有把王北花當外人,人生感嘆隨口而出。
大隱隱於市,此生,即使有此一處院落,也不枉在這塵世走一遭了。
“坐坐,花姐,我知道你時間很緊,當然,這趟來,我可不光是讓你來喝茶的。”彭渤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