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來到秦家,秦川已經認得路了。
不過這九曲十八彎,廣闊地跟森林公園似的大家族地界,還是讓陸惜顏感到震撼不已。
車子停好後,秦子恆和秦子越兄弟二人前來,特意爲秦川引路。
兩兄弟見到陸惜顏,都是眼神有點怪怪的,簡單一問候,也沒多說什麼。
從第一次見面到如今,經歷不少事,兄弟倆已經知道,這個大哥並不像他們想的那麼簡單。
加上秦川把秦琴的病情控制得很好,秦猛也三番兩次交待他們,要對秦川敬重有加,所以二人如今都跟秦川頗爲客氣。
“大哥,你來得時間真懸,過了今天,明年文考的報名就結束了,今天是宣佈文考審覈結果的日子,所有參加文考的秦家子弟,都在議事廳裡待着呢”。秦子恆說道。
秦川點頭,“這不正好,一次性把報名的事辦了”。
秦子越好奇地問:“大哥,你打算做什麼行業啊?現在世界經濟都不太好,如果從家族申請不到太高的創業資金,到外面去拉攏投資也不容易啊”。
秦川咧嘴一笑,也沒藏着掖着,爽快回答:“賣吃的,主打產品是黴乾菜燒餅!”
“賣……賣燒餅?”秦子恆和秦子越兄弟倆面面相覷,都是感到莫名其妙。
秦家的議事廳內,裝潢與老的宅子完全不同,更像是一個現代化的會議場所。
秦家主要負責文考工作的,是秦家長生集團的高層骨幹,並且必須是非秦家子孫。
至於考覈的總考官,則是老祖宗秦祥瑞,但是,在沒到考覈最終評定前,秦祥瑞是不會參與的。
議事廳內,坐了二十多名年輕的男女,都是秦家的子孫,多數在二十五歲上下,有的則三十不到些。
這些人中,實力最強的也都後天級別,並沒什麼特別精通古武的子弟,顯然都把精力用在了學習經商方面。
見到秦川出現,這些秦家子弟有的起身善意地笑着問好,有的則根本懶得搭理。
秦川也無所謂,反正起來跟他打招呼的,就認識一下,不搭理他的,也就省份心。
“大哥,那邊是審覈席,一共有五名考官,都是集團的中高層部門總監或部長級的核心骨幹,你們把企劃書送過去吧,你們是最後送來企劃書的了”,秦子恆說道。
秦川帶着陸惜顏,來到審覈的幾名考官前,陸惜顏把企劃書遞交了過去。
一個戴着眼鏡,一絲不苟的中年男子起身,跟秦川二人握了握手。
“是秦川吧,我是這一屆秦家文考的副考官,我劉家榮,在長生集團擔任副總裁。”劉家榮絲毫沒有因爲秦川是家族長子長孫,就露出什麼諂媚的味道,說起話來很是嚴肅。
秦川也很理解,畢竟能叫來做考官的,肯定都是一板一眼,做事公正的人。
“劉副總,這是我請的經理人,叫陸惜顏,以後很多文考的事宜,都會她來彙報”,秦川介紹了下。
劉家榮淡淡看了陸惜顏一眼,點點頭說:“知道了,有件事要提醒你們。你們來得太晚,按理說九月一號就要一起上交企劃書的,雖然我們可以審覈,但需要一些時間,而且沒有複審的機會,最終給你們的創業資金,不會有商榷的餘地。”
秦川壓根不在乎這些,因爲他不缺錢,於是爽快地點了點頭。
“沒問題,看着值多少錢就給多少錢吧”,秦川道。
劉家榮皺了皺眉頭,本以爲秦川會跟他爭論一番,可似乎這年輕人完全沒有意見。
難道他以爲,仗着他是長子長孫的背景,就真的會給他優待?那也太瞧不起他們這些考官了!
不知不覺,劉家榮等考官心裡,都對秦川有了一絲不好的印象。
秦川帶着陸惜顏,去到等待的那些座位處,隨便找了個沒人的位子坐下。
陸惜顏這才小聲抱怨說:“你剛纔肯定得罪那些考官了,你怎麼能表現地根本不在乎他們的評判呢?”
“我有嗎?我只是實話實說啊,讓他們看着給就行啊”,秦川道。
“這點你就不如金小開,雖然那些考官會是公正的,但人心是肉長的,你總得讓他們感覺到,他們是被重視的,纔會讓他們開心啊”,陸惜顏說。
秦川抓抓頭髮,苦笑不已,這做人也太累了,看來他確實不適合經商,只適合從銀行“拿錢”。
這時,一個身穿灰色低胸連身裙,性感時髦的妙齡女子,走到兩人面前,化着淡淡妝容的臉上,露出一個媚惑十足的笑容。
“你好,秦川,我叫秦穎,我爺爺是你的三叔公,很高興見到你!”
秦穎主動地彎腰和秦川握手,她這一低下來,從秦川的角度看過去,都能看到這女人裡面壓根沒穿任何保護措施!
秦川趕緊把眼神挪開,畢竟這是和他有血緣關係的姐妹。
“你好你好”,秦川尷尬地笑笑。
秦穎注意到秦川的眼神,但並沒絲毫害羞,反而大方地又問一旁的陸惜顏,“這位小姐怎麼稱呼?”
陸惜顏自我介紹了下,說自己是秦川的經理人。
秦穎好像很有興趣,開始坐到陸惜顏身邊,問起她之前在哪上班,又有什麼創業經歷之類的。
當得知陸惜顏是大學教授,纔剛出來跟着秦川干時,秦穎微微一愣,隨即就沒興趣多問了。
“秦川,聽姐姐一聲勸,我覺得你還是放棄了這次文考比較好,你以前都在山裡,也沒什麼人脈關係,商業上也沒做出過什麼成績來,想要在文考裡獲得好成績是不可能的,甚至連合格都難”,秦穎一臉好心的樣子。
“試試吧,反正也已經提交上去了”,秦川聳了聳肩。
秦穎眯眼,“實話告訴你吧,單憑家族給的創業啓動金,根本是不夠在當下社會做出什麼成績來的,何況纔給一年的時間。
所以,其實來參加文考的兄弟姐妹,都是外面早就經營好關係網絡的,專門有一些人,敢給大家提供借款或貸款。
你什麼根基都沒有,就算你是秦家的長子長孫,但我們這樣的家族,都是看實力說話,不會有誰因爲你排第幾,就給你什麼特殊優惠的”。
“謝謝秦穎姐姐提醒,我受教了”,秦川會意地說。
秦穎見秦川似乎沒有退怯的意思,眼中閃過一絲諷刺,冷笑一聲,搖搖頭就走開了。
等秦穎一走開,秦子恆和秦子越就急忙跑過來。
“大哥,秦穎那女人跟你說了什麼啊?”
秦川古怪地看着他們倆,“幹嘛這麼緊張?她就是告訴我,其他人都是有外面關係網的,都有不少資金,讓我沒錢就別來報名”。
秦子恆嘆息,“秦穎是這一屆文考裡面,最強的兩個之一,她在我們這一代里名氣很不好,私生活很亂,不過靠她八面玲瓏,三教九流都接觸,所以她要創業,賺錢肯定容易。
我估計她也沒把你當對手,不過你畢竟是長子長孫,而且娶了柳家的女兒,她是擔心柳家給你幫助,纔來試探一下的”。
秦川恍然,難怪那女的胸露出來都無所謂呢,原來是露習慣了!
“你們說兩個,那還有一個誰啊?”陸惜顏好奇地問。
秦子越朝前面一個正坐在那兒,盯着電腦看股票的西裝男子努努嘴,“就是他,秦航,是六叔公的小孫子,我們這一代商業天賦最高的就他了。
去年從伊利諾伊大學商學院輟學回來,自己在美國就靠炒股開了兩家公司,轉手一賣賺了四個多億美元。
他的腦子就跟計算機一樣,賺錢對他而言太容易了,來參加文考的,除了秦穎有機會,誰都沒機會贏他!”
秦川一個暴慄打在弟弟頭上,“瞎扯!第一必須是我的!”
秦子越吃痛,憋屈地說:“大哥,說實話,秦穎雖然是爲了試探你,但她的話也沒錯,雖然我們都沒參加過文考,但也看過不少。
雖然文考規定,不能借秦家的名義,跟其他方獲得創業資金,但這個規定根本形同虛設。
無非是讓文考的人,都自己想辦法,靠自己的本事去籌集資金,畢竟家族是不會替他們還錢的。
像你這樣,什麼基礎都沒的,來參加文考就罷了,還搞個賣燒餅的企劃,我覺得能給你通過都算謝天謝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