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江所長咬着牙,一字一字,說道。
現在形勢不如人,周建人多牛逼,他自認不是對手,等劉大仁局長過來了,看他要怎麼收場。
接下來周建沒有理會江所長,而是向保安羣中掃了一眼,問道:“這裡的安保是誰負責的?”
見周建立場在張凌峰一邊,饒軍堂心中大喜,連忙站了出來,笑道:“周局,我是這裡的保安隊長饒軍堂,請你多指教。”
從他和張凌峰的話語間,饒軍堂掌握了一個重要的信息,那便是兩人的關係很不一般,更是產生了深入結交之心。
“饒隊長,麻煩你把之前命案的監控錄像掉出來。”周建摸不準張凌峰在這邊當保安,是否和隊長也認識,故而十分的客氣說道。
“好。”饒軍堂點了點頭,抄起對講機,說了一通,很快的,從門外又走進來一名保安,他將U盤插入了多媒體的電腦上,操作一翻,剛纔發生的一幕便在大屏幕上緩緩呈現。
江所長目光陰冷的看着,這一個步驟他以前也是會做的,但是這一次得了劉大仁吩咐,要和秦氏集團過不去,因此才省略了。
大屏幕上,一個青年與猛子衝撞不敵後,正準備跳樓而亡……
“停在這裡。”看到這裡,張凌峰擺了擺手,突然出聲,衆人都是沒有反應過來,隊長饒軍堂將保安喝退,親自操作,很快的視頻倒退了一點,畫面正好停留在青年擡腿往窗外跳下去的一幕。
“嗯,就是這裡了。”張凌峰點了點頭,說道:“周老哥,你看這人的笑容是不是有一些詭異呢?”
周建眯起眼睛看去,猛然拍了拍腦袋,說道:“果然,這不像是一個跳樓者該有的笑容啊。”
“這不是重點,你看這人的頭髮?”張凌峰手指往上指了指。
“頭髮?”周建嘀咕一聲,定睛看去,沒有想明白,這時突然有人發聲道:“是假髮。”
發聲之人,正是秦雯兒,女人比較注重細節,特別是對男人的觀察。
張凌峰望着秦雯兒點了點頭,而後收回目光,對着周建說:“周局,此人應該是得了白血病晚期,你可以派人去醫院調取他的資料。”
聽了張凌峰的分析,周建瞬間反應過來,驚道:“老弟,你的意思是這人明知是必死,收了買命錢,這才跳樓的。”
“嗯,沒錯。”張凌峰微微頷首道。
周建招手安排了人去醫院調查資料,隨後問道:“但是這樣做,幕後主使的動機是什麼呢?”
“呵呵,等一下你便知道了。”張凌峰意味深長的望了一眼秦雯兒。
她雙峰一顫,腦中快速的分析着。
競爭對手已經將自己公司的股票打壓得這麼低了,難道還不肯放過,製造這起跳樓案,等週一開盤,再來一個滑鐵盧大跌嗎?
對了,就是這樣子的,太他媽!
秦雯兒忍不住輕聲嘀咕,爆了一句粗口。
張凌峰經過此次融合‘暴雨梨花拳’的拳力,耳力更勝之前,聽得清清楚楚,戲謔道:“秦總,你找他媽幹什麼?”
秦雯兒的臉上頓時露出尷尬之
色,很奇怪怎麼隔得這麼遠他都聽得清楚自己說話,嬌媚一笑,便掩飾過去,走下臺來,笑道:“張凌峰,你不給我介紹介紹周局長嗎?”
“要介紹呆會也不遲,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搞清楚究竟是誰在狙擊秦氏集團?”張凌峰哈哈一笑道。
人羣中的墨鏡男臉上一陣抽搐,如果拿掉墨鏡,則能看見他眼中盡是殺人的目光,帶着口罩的慕容菁菁低聲勸道:“別急,現在不是最佳時機。”
墨鏡男這才鬆開了握緊的拳頭。
而與此同時,臺下記者聽到驚人爆料,紛紛舉起手中的話筒,衝着張凌峰,揚聲問道。
“這位保安大哥,你認爲跳樓死者的幕後操作者是和狙擊秦氏集團同屬一人嗎?”
“張凌峰先生,秦雯兒秦總裁今天的身體變化很大,請冒昧的問您和她是什麼關係?”
“張凌峰,是秦總裁的男朋友嗎?”
“……”
一時間,張凌峰又成了衆人的焦點,他搖了搖頭,有些哭下不得,這幫‘無冕之王’抓住一個話題就是深挖狠話,當真是敬業。
見狀,周建壓了壓手,說道:“大家別急,事情還在調查中,請稍安勿躁。”
這句話,江所長剛纔也有說過,但他此刻彷彿被衆人遺忘了一般,彷彿一名帶着光環的主角變成了龍套,心中恨恨不已,期待着局長劉大仁趕快到來。
就在這時,他接到了一個電話,拿起手機一看,正是劉大仁打過來的,頓時心中大喜,接通了,大聲說道:“喂,劉局長是我。”
他的聲音很大,彷彿衆人聽不見似得。
“你他媽的,給老子小聲一點。”電話中,劉大仁壓低聲音,怒罵道。
聞言,江所長心中駭然,聲若蚊子般,唯唯諾諾,連連稱‘是’。
“我草,你能不能像一個正常人說話?”劉大仁將菸灰缸摔在牆壁上的聲音傳來。
頓時,江所長慌了,急忙一邊往外走,一邊說:“劉局,您到了現場沒有,等您請示啊?”
來到樓梯間僻靜處,他才停下,電話中傳來了一陣咆哮之聲:“你他嗎的,想害死老子是不是?”
感受着陣陣憤怒,江所長將手機離耳朵遠一點,一頭霧水,半響也不明所以,問道:“劉局,我不明白,請您指示?”
“廢物,讓你辦個事情都辦不好,你的腦袋被門夾了,幹嘛要招惹張凌峰啊?”
“劉局,我真是冤枉啊。”江所長吸了一口冷氣,回答道。
他和劉大仁在部隊裡原來是一個班的,劉大仁是他的班長,兩人一起槓過槍,一起嫖過娼,一起分過髒,知根知底,聽着劉大仁如此憤怒模樣,這纔有些後怕了。
“你怎麼敢這麼囂張,你瞭解過張凌峰的背景嗎?”劉大仁恨鐵不成鋼的數到。
“劉局,請你讓我死個明白啊?”江所長一聽這話,頓時回想起張凌峰淡然的嘴臉,難道是真的有什麼後臺,有些後怕不已,委屈的問道。
“豬腦子,多少次告訴你做事情要三思後行,完全掌握敵人的身份背景,才能給予致命一擊。”電話中,劉大仁似乎
顯得很疲憊,“我聯繫過高少了,他只說了一句話。”
被劉大仁又罵了一陣,江所長感到一陣舒暢,捱罵總比受到無視好吧,至少自己還有被利用的價值,不會成爲棄子,聽到話中‘高少’時,他頓時就是下意識的挺了胸脯,神色肅穆,彷彿一根標槍立在樓梯間,沉聲問道:“高少,他老人家說了什麼話?”
“如果你想死就去找他。”劉大仁模仿着高俊的語氣,緩緩說道。
“高少也怕了張凌峰?”江所長難以置信怔住半響,問道。
“這不是你應該打聽的事情,之前給你安排的事情你就別管了,趁着現在還沒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你趕緊去和張凌峰道歉,爭取得到他的原諒,否則我也保不了你。”
聽着劉大仁的話語,江所長悲從心來,身子像卸了氣的脾氣,彎腰駝背的嘆氣道:“亡羊補牢,只好這樣了。”
掛掉電話,江所長拖着沉重的腳步,緩緩來到多媒體會議室。
他原來帶過來的手下,看見他進來了,紛紛將他圍住,驚喜問道:“江所,劉局到哪裡了呢?要不要去接一接?”
“收隊。”江所長黑着一張臉,只說了兩個字。
“江所,事情還沒有搞定呢?”衆手下從江所長的黑臉中沒有發現出一絲端倪,都是一頭霧水的問道。
“執行吧。”江所長緩緩嘆了一口氣,往張凌峰的方向望去。
此刻張凌峰正在和秦雯兒,周建等人談笑風生。
手下們聽了,都是搖了搖頭,整隊而去,其中青年警察見他兀自沒有離開之意,不由的問道:“江所,你不走嗎?”
江所長點了點頭,壓制住怒火,尾隨着隊伍來到走廊上,見周圍沒人,這才終於發出了歇斯底的怒吼:“究竟你是所長,還是我是所長?”
青年警察一聽,頓時心中震驚,大聲回答:“是!”然後快步離去。
他兀自是莫名其妙,江所長怎麼接了一個電話,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了,真是搞不懂,他也懶得去想了,禍從口出,小警察還是踏踏實實的工作吧,在京城這地方想要晉升,沒有後臺關係即使是百年不遇的天才,也永無出頭之地。
江所長搖了搖頭,一臉苦澀面容,喃喃自語道:“也許這是我最後一次發號施令了。”
隨即快步回到多媒體會議室,來到張凌峰的面前,欠身說道:“張……張兄弟,這件事情是我欠考慮了,我向你道歉,請你原諒。”
“兄弟,也是你叫的嗎?”一旁的猛子一手將他推開,沉聲道。
張凌峰擺了擺手,和顏悅色道:“哎,猛子,這位可是一所之長,作爲平民老百姓還是不要這麼粗魯,萬一將來他給你小鞋子穿怎麼辦?”
“老大,你說的有道理,惹不起,我還躲得起。”猛子連連笑着點頭,而後瞪了一眼江所長,退到一邊。
江所長被搞的哭笑不得,一臉哀愁道:“張先生……我是真的認識到錯誤了啊。”
頓時,在場的記者和羣衆紛紛露出驚訝的目光,看了看江所長,又瞧了瞧張凌峰,半天也沒有整明白,覺得腦子都有些不夠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