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磊跟着趙愛清進入包廂後，一路跟隨着的服務員就剩下一個，表現得相當有素質，小聲又恭敬地問他們需求。
趙愛清大手一揮，吃的喝的點了一堆，“老弟你呢？”
楊磊笑着搖搖頭：“我滴酒不沾，給我來幾瓶蘇打水好了，哦，果汁也行。”
“男人哪能不喝酒？”
“我還年輕嘛，不能和你們這些久經沙場的老酒鬼比。”
“可以學啊。”
“別，老趙，你們愛喝就喝，別勉強人，在我這兒不興這個，”楊磊直截了當道：“別怪老弟我說話直白，在哪兒都這樣，先小人後君子，因爲我楊磊交朋友那是真心交朋友，不交酒肉朋友。”
趙愛清愣了一下，隨即豎起大拇指：“行，老弟果然不一般，難怪年紀輕輕就能賺到那麼多錢，這心性和眼界真不一般，其他同齡人可沒有這麼清晰的思維和認知，更沒有這樣的處事手段，不說其他，能在我面前坦然直白地說出這樣一番話的年輕人，我還一個都沒碰到過，碰到的那些，都會礙於情面不得不屈從與這些老規矩。”
說到這裡，趙愛清又嘆了一口氣，“想當初，我剛出道的時候要是也有你這樣的認知，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身體被菸酒弄垮了啊。”
楊磊笑笑，“現在戒酒也不遲。”
“遲了，遲了啊，真戒不掉，在女兒的督促下戒過幾次，那個難受勁兒比生病還可怕。”
“有那麼誇張？”
“一點也不誇張，所以看到老弟你剛纔的堅持，我才那麼感慨，可惜人生真的不能重來。”
誰說的？
我的人生就重新來了一遍。
楊磊心中暗笑，端起水杯和趙愛清碰了一下，“確實有些遺憾，不過老趙你現在這生活也夠瀟灑的了，要啥有啥，吃的喝的玩的是普通人多少輩子都求不來的，也該滿足了。”
“那倒是，”趙愛清隨即笑笑，“就說這包廂吧，嘿嘿，就沒多少人能進來，不說其他，包廂費就是普通人一年多的全部收入。”
“所以，敬這個美好的時代一杯吧，換個時代，咱們這樣的泥腿子大概率沒有出頭的機會。”
趙愛清大笑着點頭，跟着搖頭，“我是真的幸運，趕上了好時代，敢拼敢打纔有今天，換個時代我這種沒什麼文化的人確實沒有出頭的機會，但老弟你這樣的天之驕子卻不一樣，哪怕沒錢，那也是狀元級別的存在，出人頭地是遲早的事情。”
“哈哈，那再敬咱們注重教育的老祖宗一杯。”
“敬老祖宗們，乾杯——”
楊磊和趙愛清兩個人一邊喝水一邊閒聊，還真投機。
沒辦法，趙愛清這人實在太會來事兒了，雖然文化水平不高，但是個實實在在的人精，說話非常好聽，每句話都能撓到他的癢處，讓他相當受用。
而且這人見識也不少，什麼事情都能說上兩句。
說錯並且被他揪出來之後也不生氣，反而一副謙虛接受教訓的姿態。
跟這樣的人聊天，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舒服。
用一句說爛了的話講，就是這人的情商非常高。
難怪能成爲第一批富起來的人，真的不只是運氣好。
十多分鐘後，趙愛清的朋友們還沒到。
趙愛清有點急了，招招手，“找倆姑娘過來陪我們打麻將。”
“您有熟人麼？”
“想找點新鮮感覺了，記住，一定要會打麻將。”
“您稍等。”
很快，倆女生敲門進來。
年齡都是二十出頭，一高一矮，但氣質都很出色，穿着打扮也相當不俗，多是名牌，妝容也非常精緻，頗有些小明星的感覺，一點都不怯場，既沒有故作端莊的矯揉造作，也沒有身爲陪侍人員的曲意逢迎，反而有點像老朋友，全是本色出演，尤其是坐在楊磊身邊的那個個子稍微矮一點點的小女人，還帶着點小小的羞澀。
反正就一個感覺，自然。
上了麻將桌，更是殺得有來有回，贏錢的時候不客氣，數錢的時候也不心疼。
原因很簡單，這些女人的收入很高。
趙愛清說的花銷很大，大部分都花在這些女人身上，而不是花在夜總會裡。
在這裡，花錢不算多，也就幾千幾萬而已，但想要帶出去，那就是另外一個價格了。
而且有些女人不是你有錢就能帶出去的，還要看這些消費者的個人魅力，要是人家看不上，出再多錢都沒用。
這些女人就是這麼任性，也是她們能穿名牌開豪車住豪宅的主要原因，會自擡身價會弔胃口，當然也離不開這個平臺的襯托。
反正楊磊玩得挺爽。
如果兩個女人能好好玩麻將而不是暗搓搓地撩他那就更好了。
哎，長得帥就是這麼艱難，打個麻將都不得安生。
下午三點多，趙愛清的兩個朋友到了，都是四十來歲的中年人，一個王鏗，一個孫曉明，都很熱情，一見面就拉着楊磊的手使勁兒晃動，“楊老弟，再有私拍，一定要通知我們一聲，絕對給你捧場。”
“就是，老弟也是混首都圈的，咱們是一夥兒的，不能便宜了南方那些人，咱們又不缺錢。”
楊磊尬笑，“一定，下次一定。”
這些人，熱情過度了啊。
而且這說話方式，他不太喜歡，空有熱情，滿嘴大話，毫無真意。
不過這才正常，做生意的大多數都是這種人。
像趙愛清這樣的，反而是少數。
當然，圈子大了，什麼樣的人都有，沒有定數，全憑各自眼力分辨。
而且在這種場合逢場作戲，場面熱鬧就行，其他的都無所謂。
嗯，這就是傳說中的酒肉朋友，一起吃喝玩樂沒毛病。
除非在接下來的接觸中發現對方的亮點，是可交之人，那纔會繼續深入交流，否則這交情也就僅限於酒桌上了。
王鏗和孫曉明替換下兩個小女人，但又叫了兩個，一人一個在身邊陪玩，端茶倒水喂水果，倒也熱鬧。
一直玩到飯點，楊磊贏了四十多個，轉手分給四個女人。
趙愛清鼓掌，“老弟大氣啊。”
王鏗也點頭，“咱們都沒這麼大方過。”
孫曉明卻道：“楊老弟這架勢，像個老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