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聲東擊西

葉挺在國民革命軍中可是大名鼎鼎,1922年陳炯明叛變,叛軍炮轟越秀樓,圍攻總統府。時任總統警衛團營長的葉挺和薛嶽一起率領總統衛隊的官兵冒着槍林彈雨,將宋慶齡從總統府安全撤離,他們由此得到了孫中山的賞識。

1924年葉挺被孫中山派到蘇聯的東方大學留學深造,去年國民政府成立,他回國擔任了任國民革命軍第四軍12師36團團長。後來蔣介石將一批忠於革命,忠於三民主義的青年組成了一個獨立團。

獨立團的士兵各個素質過硬,政治過關。他們都是滿腔愛國熱血的青年,願意爲了革命獻出一切。在之前援湘作戰中,獨立團一個團打敗了敵人四個團,打出了北伐軍的軍威。

泗汾是連接攸縣和醴陵的咽喉要地,要到泗汾,就要過泗汾河,可是這方圓十幾裡的河面只有一座石橋,這橋就被稱爲鎮南橋,又被成爲泗汾橋。敵人依託泗汾橋修築了大量的軍事工事,阻止北伐軍過河,葉挺獨立團現在就被困在泗汾橋的南岸。

趁着部隊正在休息,葉挺召集了團裡連以上級軍團開會,佈置作戰任務。

“我們想要拿下長沙,就得先拿下醴陵,想要拿下醴陵就得先拿下這泗汾橋。當地的老鄉告訴我,敵人已經把周圍幾十裡的船都給收走了。現在他們在橋上又構建了工事,前幾天下的大雨河水暴漲,再加上敵人在橋上架設了機槍隨時可能向河面射擊。只有拿下了泗汾橋,我們才能攻入長沙。這次的任務很艱鉅,所以我決定這次的主攻任務由二營和三營來完成。”葉挺和幾個連長蹲在地上圍城一圈,他用樹枝在地上不斷的畫着給大家講解這次的戰鬥計劃。

“團長,平常都是我們一營擔任攻堅任務,這次爲什麼給二營和三營,我們一營一定能完成任務!”一營長曹淵一見葉挺把攻堅任務給了二營和三營頓時不滿意了。

曹淵是黃埔一期的學生,考入黃埔就加入了國民黨。是孫中山的忠實信徒。三民主義的擁護者,今天被調到葉挺獨立團擔任一營營長。

“曹營長你這麼說就部隊了,憑什麼這次任務不能給我們二營啊!”一聽曹淵說這句話。二營長許繼慎也不幹了。

許繼慎也是黃埔第一期的學生,考入黃埔就加入了國民黨。

許繼慎的這個舉動,葉挺見了非常高興,他就喜歡手下這種誰也不服誰的勁頭。有競爭纔有進步。良性的競爭一定要提倡。

“哈哈,爭什麼,吵什麼啊!沒有攻擊的任務還能讓你們躲在後面睡覺?!”葉挺裝作不滿的喝道,隨即望着曹淵“怎麼溥泉,還怕沒仗打。俗話說這好鋼用在刀刃上。我給你們一營的任務更加艱鉅,就怕你完不成啊。”

葉挺深知請將不如激將這個道理,尤其對這些小青年,特別好使。

“團長你太小看人了,說吧什麼任務,完不成我提腦袋來見!”曹淵是黃埔軍校畢業,可是畢竟是20來歲血氣方剛的青年,哪裡受得了這個激。

“好。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你們看這裡是泗汾橋,我們在河南岸,如果只是這麼一味的攻打這裡敵人的援軍就會源源不斷的過來增援,別說我們一個團,就是一個師也拿不下來泗汾橋。要想拿下泗汾橋,就得切斷敵人的援軍。咱們的右邊是第十師不用管。關鍵是左邊的援軍,我給你們一營的任務就是悄悄地渡河。然後拖住援軍,給二營三營爭奪泗汾橋爭取時間。同時也是堵住敵人的退路,這個任務非常艱鉅,所以我把二營的六連也調給你指揮,你一定要完成這個任務!”葉挺拿着樹枝繼續在地上給講解,最後望着曹淵嚴肅的說道。

“放心吧團長,我們絕對能完成任務。可是,也沒有船,我們怎麼才能過河呢?”曹淵信心永遠都是那麼足,可是有些事情不是光有信心就行的。

“這件事早就爲你想好了,我們當地的老鄉也是非常痛恨軍閥的統治。他們都樂意給我們當嚮導,另外河對岸還有平民救國團,他們也會協助你們作戰。”葉挺望着愛將笑道。

“只要過了河,我們保證不讓援軍往泗汾橋來一人!”曹淵堅定地說道。

“今天天黑以後,我們會攻打泗汾橋,爲你們吸引火力,明天天一亮,會真正的進攻,到那個時候可就要看你們的了。”葉挺拍了拍曹淵的肩膀說道。

“我們保證完成任務!”曹淵站起來行了個軍禮說道。

“那就這樣吧,大家都會去休息一下,這場仗可不好打啊。”葉挺也站了起來,衝着大家說道。

葉挺讓大家休息,他卻沒有休息的心思,這次北伐戰爭他並沒有必勝的信心。當然了孫傳芳、吳佩孚之流他還不放在眼裡,關鍵是西北軍,那纔是心頭大患。

現在西北軍佔據了湖北西部的地盤,安徽現在也服從了北京政府的管轄,江蘇省更是西北軍的地盤。與西北軍交戰是不可避免的,吳佩孚一旦和西北軍聯合,北伐軍連江都渡不了,要知道西北軍有現在中國最強大的海軍。更何況西北軍的武器裝備比北伐軍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單就火炮就不是一個層次的。像自己這個獨立團甚至都沒有大型火炮,只有幾門迫擊炮。

前幾天西北軍與日軍的軍事衝突鬧得沸沸揚揚,西北軍的戰鬥力被各路媒體追捧,什麼亞洲雄獅,中國第一軍等等頭銜都給了他們。不管怎麼說西北軍的戰鬥力不可小覷,不過現在還不是考慮他們的時候,眼下還是先想着怎麼能拿下泗汾橋!

晚上,睡了一覺的獨立團戰士們,一個個的神采奕奕。第一營的士兵已經出發了,2個小時之後他們會在嚮導的帶領下過河。

泗汾橋這邊一個半小時之後就得準備攻擊,現在士兵們緊張的檢查槍支彈藥,做着攻擊前最後的準備。

晚上10點整,許繼慎帶着二營的士兵首先打響了奪取泗汾橋的戰鬥。

一時之間,泗汾橋兩岸槍聲四起,炮火轟鳴。

於此同時曹淵帶着一營的戰士。在當地嚮導的帶領下找到了一處比較淺的河段,順利的過了泗汾河。

過了河之後,在夜色的掩護下。曹淵見到了平民救國團的團長劉蠻子。他還扛着一把大刀,這平民救國團也就幾百人,手裡的傢伙也是各種各樣,有拿着大刀的。有扛着鳥槍的,還有的乾脆就是扛着家裡種田的鐵鍬。

見平民救國團這樣的武器裝逼,曹淵讓手下將前段時間作戰繳獲的一些富餘的槍支給了平民救國團。

“我們都是一些粗人,這東西給我們就是糟蹋了。”劉蠻子嘴裡說着不要,可是眼睛卻死死的盯着地上的槍支。

“劉團長。就不要客氣了,這些東西本來句是繳獲軍閥的,你們不要,我們也沒人用。”見劉蠻子這樣,曹淵就覺得好笑。

“那我們就不客氣了,大家都不要愣着了,會打槍的來領槍。”劉蠻子高興的對着自己的團員吩咐道,自己也拿起一把槍熟練的拉了拉槍栓。安上子彈對着遠處瞄了瞄。

曹淵一看他這架勢就知道劉蠻子不簡單。最起碼是個用槍的老手了,看來這個看起來大大咧咧的漢字,也是一個不簡單的人呢。

“劉團長,給我介紹一下這邊的情況吧。”曹淵把劉蠻子拉到一邊問道。

“這邊的陣地團長不知道叫什麼,不過是土包一個,他就覺得南面有人頂着。他在後面就沒什麼事。他所謂的陣地就是簡單的挖了挖戰壕,下午他們還買了酒。估計這時候喝多了都在睡呢。咱們現在突襲,絕對能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劉蠻子說起那個團長的時候一臉的不屑。他的這個神情更讓曹淵覺得此人不簡單。

“那好,咱們就按你說的辦。”曹淵決定相信劉蠻子。

曹淵帶着士兵跟着劉蠻子放輕腳步來到了敵人陣地前面,現在這個地方也能聽到泗汾橋那邊傳來的槍聲。可是陣地上一片寂靜,連個巡邏的都沒有。

“大家準備好,開始行動!”曹淵吩咐一聲,所有的人散開向敵人陣地潛去。

由於平民救國團的一個士兵太緊張,走了火。敵人一下子被驚醒,陣地頓時亂作一團。

“我們是北伐軍第四軍獨立團,所有的人繳槍不殺!”曹淵一看這樣情形,當即掏槍向天開了一槍,大聲喊道。

“北伐軍殺過來了!”

“泗汾橋被攻克了!大家快跑啊!”

一聽說是北伐軍,敵人們都慌亂了起來,也沒有幾個人有心思抵抗了,有的還知道扛着槍跑,很多人乾脆連槍都不要了,只顧着逃命去了。

見到這種場面,曹淵也不含糊命令大家追擊,他讓劉蠻子的平民救國團和一個排留下來打掃戰場,其餘的人向北追擊。

沒有想到直軍打仗不行,可是逃跑卻一個比一個還快,敗軍紛紛向醴陵城區逃去。

追擊了一段時間之後,曹淵一見確實追不上人家只得率領士兵回來。

佯攻了兩個多小時,大概也摸清了敵人的火力點,葉挺就下令讓大家先休息,等天亮一鼓作氣拿下泗汾橋。

河對岸的守軍不是別人,正是前段時間葉挺獨立團一打四其中的一個團,團長叫做謝文炳。他見北伐軍這麼打了好半天卻沒了動靜,就意識到有些不對勁,肯定是北伐軍的火力偵察。於是命令士兵連夜重新調整了火力點,就等着第二天葉挺獨立團再次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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