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柳彷彿找到了新生一樣,雖然累,但並快樂着。
今天難得花荷休息,所以二人說什麼也要聚一聚。
“花荷,最近怎麼樣?”
花荷整個人的精氣神看着都要比去年好太多了,之前的她總愛皺着眉頭。
“最近很好啊,已經熟練了醫館的工作內容了,現在在自學醫術呢,有時候也會向大夫請教一下,不過他們只是淺顯的之間一二,不過我也很感激了,畢竟這是人家的看家本領啊。”
“我感覺自己與其它大夫的差距好大啊。”
江團團鼓勵道:“有想做的去做就好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對了,你有回信給你爹孃嗎,他們一定很擔心你的。”
花荷道:“之前就寫了,我告訴他們我在京城過的很好。”
當趙縣令收到信時,快氣瘋了,直接大罵這是個不孝女。
其實自從花荷逃婚後,趙縣令也就生了一週氣,之後便是擔心她的安危,害怕她受危險。
結果找了很久多沒找到人,當時趙縣令一直以爲花荷沒了,傷心了好幾天。
直到收到花荷的信後,一顆懸着的心才終於放下來。
又由悲傷轉變成了生氣,還當着所有人面說着再也不讓花荷回家的話。
只有趙縣令自己知道,他那些都是氣話,只要花荷安好,他也就放心了,甚至開始懊惱自己當初不該逼着花荷嫁人的。
可一切都爲時已晚,但好在花荷靠自己現在過得也不錯。
花荷道:“我以後想做一名遊醫,走遍這世間的千山萬水。”
“好呀好呀,以後我們一起。”
馬上就要到初春了,江安和江利也要回到富江縣參加縣考了,江大峰不放心他倆,也跟着一起回去了,家裡一下子冷清了很多。
回去的路上都要坐在馬車裡學習,江安感覺苦不堪言啊。
張大虎像往常一樣去殺豬宰羊,可晚上回到家後,卻渾身發冷,腦袋發熱,晚飯都沒吃,就渾渾噩噩的準備上牀睡覺了,可誰知腳下一滑,直接摔到了地上,腿也磕到了凳子上,一下子磨破了。
張大虎受傷受得多了,也沒在意,就睡了。
可到了第二天,張大虎依然在牀上躺着,起不來牀。
而且頭似乎越來越熱了,大家意識到不好,趕緊找來村醫看看。
村醫看過後,只說是感染了風寒,並且開了一副藥,還把腿上的傷口處理了一下,並叮囑道:“如果到明天早上還不好,那就趕緊去縣城裡找大夫看看。”
經過了一夜,到了第二天早上,張大虎依然起不來牀,腦袋暈暈乎乎的。
張大虎媳婦留在家裡看孩子,二癩子和大芳推着板車把張大虎運到了縣城。
二癩子熟門熟路的來到了同濟館,可同濟館裡只有丁大夫一人在,因爲蘇清明馬上要參加考試了,蘇老大夫去看望他了。
丁大夫只能盡力醫治,開了幾副藥,情況雖有好轉,可還是沒有癒合的跡象。
丁大夫道:“本來是感染了風寒,可又受了傷,邪毒就順着傷口進去了,再加上張大虎本人前些年受了很多傷,體質本就不好,所有的病痛全都席捲來了。”
“那大夫,怎樣才能救我爹啊!”大芳有些絕望。
“你爹好幾天沒吃東西了,體弱的很,需要用人蔘吊着才行。”
二癩子道:“好,那我們買,只要能治好,用啥都行,我會想辦法弄來錢的。”
丁大夫取出了一片人蔘將其含在了張大虎的嘴裡,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二癩子讓大芳留在醫館,他出去買點東西吃。
二癩子走在街上,準備買幾個包子,恰巧碰到了剛回到縣裡的江安三人。
江利喊道:“二癩子,好久不見啊。”
二癩子擡起頭看到了迎面走來的三人,勉強露出了笑容,打了個招呼。
“你怎麼了,愁眉不展的?”
“我爹他生病了,還不知道能不能治好呢!”
江利是聽江團團講過的,張大虎當初幫了江家不少,三人便隨着二癩子去醫館看了看張大虎,情況的確不容樂觀。
江大峰道:“有需要幫助的地方,隨時開口。”
“多謝大峰叔。”
兩天過去了,因爲一直用參片,唯一的那點積蓄都花光了,但爲了治病,家裡的豬牛羊都賣了不少。
可還是不見好,丁大夫把過脈後,搖了搖頭,“已經不行了,下午他應該會醒來一會,有什麼話就快說吧。”
大芳有些不可置信,怎麼會這樣,我爹的身體之前看起來好好的啊。
丁大夫淡淡道:“這都是命,沒辦法的。”
爲了見張大虎最後一面,大虎媳婦也帶着孩子趕過來了。
下午張大虎醒來時,看着自己最在乎的家人都來了,含着眼淚笑了一下。
“你們別傷心,這都是命數,其實我已經感覺到自己也就到此了,都怪我這輩子殺生,造的孽太多了,及時我後來做了很多好事,都沒用,還是逃不過。”
他道:“我離去了以後,把肉攤關了吧,不要再殺生了。”
他看着大芳和懷裡的孩子,“這輩子能看到你出嫁,還生了孩子,我就已經滿足了。”
又對二癩子道:“我不在了以後,你一定要好好對大芳,千萬不能辜負她。”
二癩子連連點頭,“我發誓這輩子都會對大芳好的。”
最後又對媳婦道:“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你了,在我最窮的時候你就陪着我,可惜我現在要走了,你以後一定要好好的。”
說完這句話,張大虎便永遠的閉上了眼睛,屋裡傳來了陣陣的哭聲。
丁大夫在門外嘆了口氣,作爲大夫,他見過了太多的生死離別,生死有命,由不得人啊。
知道消息後,江安三人也回村裡參加了葬禮。
張大虎生前對村裡的人很好,幾乎家家戶戶都受到過張大虎的幫助,所以在葬禮的這天,來的人很多。
村長嘆息道:“世上最難過的,也就是黑髮人送白髮人了呀。”
大芳眼睛已經哭腫了,他是家裡唯一的孩子,全家的愛都給了她,她現在是多麼的後悔,沒有在張大虎有生之年多陪陪他。
現在想陪都已經沒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