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鏡頭突然強烈的晃動了一下,攝像機一下子栽在雪地之中,然後馬上有人重新撿了起來,面面上觀衆們能清晰地看到一個人倒在血泊之中,而撿起攝像機的卻是諾頓尼,當他撿起攝像機的時候,武裝分子們已經開始抵不住了,而這時的諾頓尼情況也不好,在他身邊的人已經被打死完了,那種畫面讓人看到了還以爲他下一刻要完蛋了。
這時他動了,他把攝像機綁在身上,然後他在雪地上飛快地向前爬去。在很多觀衆的印象裡,記者的攝像機一定是扛在肩上的,而且十分笨重,當然這是十幾年前的事了,當數碼相機與高清攝像頭出現的時候,那樣笨重的儀器就顯得不太適應了,特別是第一線的戰地上如果真是扛着那玩意兒和找死是沒有什麼區別的。在美國特種部隊在00年的時候時已經開始裝備針孔攝像機,雖然那個小玩意兒的在當時成像效果並不是太好,但是起碼已經是一種技術上的極大進步了。
然後觀衆們看到的是諾頓尼在一條雪溝裡落荒而逃,與他在一起逃出伏擊的還有一個人,但那人一身的裝備顯然要比那些武裝份子好多了,他穿着一套雪地迷彩,熱心的人還發現那傢伙還拿着一把G36,而且身後還背一把槍,看樣子好像是一把狙擊步槍。
當兩人跑到盡頭的時候,是一片薄冰的湖面,然後那個人居然用手雷炸出一條冰縫出來後居然徒手攀登上去了,雖然高度不是太高,但是對於普通人來說那可是一件不能完成的任務。那身形好像是在牆面上的壁虎一樣,看到這裡,一些自稱爲攀登高手的人就像見到什麼叫高手了,在岩石與懸崖上進行徒手攀登的時候,都會有摩擦力產生的,而且都會穿上專業的運動鞋,而在冰面上是兩個概念了,看到這裡時,那些攀登高手們馬上對這個神秘男子開始崇拜起來了。
這時諾頓尼開始藉助一根繩子向上爬去了,雖然前面有了那麼一個高手,但是沒有人會笑諾頓尼的,因爲在那樣的環境中沒有幾個人能做得很好。而這時險情出現了,所謂的險情就是他們身後的追兵,觀衆們能明顯地看到那個神秘人的胳膊被槍打中了,他的手一鬆,諾頓尼又一下子掉到溝底了。所有的人都以爲諾頓尼這一下可以完蛋了,他們實在沒有理由想到一個胳膊中槍的人還能有力把一個成年人給拉起來,一些女觀衆開始爲諾頓尼祈禱了,還有一些人心裡卻希望一個雪崩把追兵給砸死得了,不然諾頓尼被捉了,那麼以後就沒有什麼看的了。在所有人都以來不可能的情況之下,那人居然硬是頂着子彈把諾頓尼拉了起來,而且他們運氣好得沒有中彈。
“所以我之所以還能活到現在,我覺得這一切是因爲我的朋友,如果不是他的話,我也許已經死了N多次了,當然了,他作爲我的保鏢也是有義務的,要知道每天九美元的報酬可不低了。”
視頻中的諾頓尼一本正經地說道。
九美元?視頻面前的觀衆們不由地感嘆起來,在觀看視頻的也有一些退伍軍人,從一個軍人的眼光來看諾頓尼的保鏢可是一個一流的山地戰作戰專家了,無論動作還是身體的爆發力都和一名特種兵都差不多了,像這樣的身手在伊拉克起碼月薪能達到一萬美元,而現在諾頓尼居然以九美元把他給僱傭了,估計諾頓尼也不會給他買保險吧,這樣便宜的事居然能被他遇到,這傢伙簡直可以去買彩票了。
當然視頻中沒有出現什麼SAS被PAW20被掃射的場景,雖然諾頓尼很想把這個播出來,但是考慮到自己還想混下去,不想被特工們追殺,也就沒有播出來,當然了,英國人與美國人也不是傻子,只不過這樣的事現在不是追究的時候。
“現在,那幫塔利班武裝份子又被聯軍困在一條峽谷之中了,今天天氣晴朗,萬里無雲,我想現在我的頭頂上有十顆以上的軍用衛星在觀察我們,他們的處境不妙,因爲他們被包圍了。”
看到諾頓尼在邊上進行衛星直播,我覺得這丫的膽子可真不小,萬一美國人扔顆導彈下來,那麼我不是也陪着這小子一起完蛋了。在前十分鐘的時候,他的轉播突然受到了干擾,在電腦電視機面前的觀衆們畫面一片雪花,當時大家正看到聯軍開始進攻武裝份子的防線,由於武裝份子佔到了地理優勢,猛然一下衝進谷中的聯軍受傷無數,正在觀衆看得正上勁的時候,畫面被幹擾了。義憤填膺的觀衆們怒不可遏,當然那些聰明一點的人一下子就知道這肯定是聯軍搞的鬼了,畢竟看到自己人被人打了,論誰心裡也不爽,一些好事的黑客開始攻擊美國人的衛星,於是短短几分外鍾全球有上萬名黑客一齊攻擊美國的衛星與網絡,雖然美國的軍事網絡號稱全球最安全的,但是對面衆多頂尖黑客的攻擊時也顯得有些吃力,甚至一些美國人覺得自己的知情權受到侵害,於是直接打電話到五角樓,電話生還沒有明白什麼回事的時候,電話中就傳來噼哩啪啦的罵聲。
沒有人想到不就是干擾了戰區的信號麼?結果引發了這麼多的事端,對於一向以民主透明自居的歐美人來說,民衆們現在已經把諾頓尼視英雄了,現在英雄有麻煩了,而且自己的知情權受到了侵犯,這可是一件大事,於是越來越多的人打電話到國防部門與阿富汗聯軍的外線。這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最後查斯中將實在受不了,才下令停止對戰區的干擾。
當然遠在戰區的諾頓尼根本沒有意識到發生什麼事,他還以爲是天線出了故障。
當一名機槍手陣亡後,阿拉米貢開始下令向後退了,他沒有想到聯軍不僅來得比想象中的還要快,而且人數衆多,對方的裝備也比自己好多了,在第一線他們頂了不到三分鐘的時候,防線已經潰散了。但是這時對方開始發射火箭炮了,把武裝份子後退的路給炸了一個遍。
“媽的,跑不了,只能打了。”
聯軍並沒有想到,自己對武裝份子的一陣亂炸反而引起了塔利班的必死之心,而這些塔利班分子哪個不是亡命之徒,在訓練營中早就被人訓練成死士了,再說了能加入反美的行列之中,如果沒有死的覺悟的話,那麼不如早老就回家得了,能幹塔利班這項事業的,第一個條件就是必須不要命。
歐文拉本來想對方的後路給炸了以後,那麼對方在己方的火力之下會選擇投降,但是沒有想到對方的火力反而更猛了。加上死去了一些武裝份子後,餘下的武裝份子在石頭後面活動的空間更大了,而聯軍這邊相反卻是平坦之地,雖然聯軍訓練有素,但是在戰鬥之中塔利班那種天馬行空式的思維更讓人不好捉摸。
子彈從阿拉米貢的頭頂呼嘯而過,他躲在一塊石頭後上面聽到子彈打在石頭上卡卡的聲音,濺起的雪花落到他的帽子上面,他看了看離他不遠的一個重傷員,傷員的左胳膊被打斷了,但是他並不能得到救助,因爲兩名醫師已經陣亡了,現在在聯軍的包圍之下,沒有人能救得了他,他唯一能做的是爲還有機會的戰友盡最後一次努力。他吃力地舉起AK47,那把槍不知道陪了他多少時間了,槍殼的上漆早已經掉得差不多了,護木上刻着一部古蘭經的文字,膛線差不多已經磨光了,即使這樣在平時他還是很愛惜它的,每天都會用綢布擦拭一次它,也許這是最後一次擦拭了,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塊綢布,現在綢布卻沾上了他的血跡,這樣也好,用自己的血最後一次擦拭自己的槍也許算是冥冥之中的一種註定,真不知道自己死去後,而這他的槍是重新換一個主人使用還是就壞破壞,也許被破壞拆解是一把老槍最後的命運吧。
他閉上雙眼不知道在想什麼,也許想起自己的親人,遠方的父母?還是妻兒?還是曾經沒有勇氣表白的姑娘?但是這一切已經晚了,因爲不能回去的人不能再回去了。在這最後的時候裡,他的臉因爲失血過多顯得有些蒼白,嘴脣發紫,他並不知道自己的畫面已經被攝像頭記錄,最後將會流入到世界上許多人的眼中。他的口中呢喃了一下,然後哆嗦地扒開外衣,拿出一個帶着地戒指的項鍊,看着它,他的眼中一陣溫柔,他最後低頭親吻了它一下。
“啊!”
他發出一聲嘶叫,然後站起身子,扣動扳機向前方掃射,在三百米之外AK47的準頭不高,但是在二百米之內卻是絕對的突擊步槍的火力之王,兩名特種兵沒的意料到在火力制壓之下居然有人還敢冒頭掃射,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子彈穿過一個士兵的喉嚨,然後另一個士兵也中彈了,其中一名士兵手持着機槍,當他死去的時候還不敢相信自己經歷過無數次戰鬥,居然這一次中彈了,生命好像在開始流失,卻無力抓住。他抓住的最後是死死的按着扳機,槍口剛好對準自己人的陣地,雖然他倒到了,但是機槍還是吐着火舌,一名士兵沒有想到自己人的槍口會對準自己,也許這一次將是無意的,但是自己卻成了那個無意的犧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