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你不要哭了,我不要再姓陶了,媽媽,隨便給我一個姓,我不要再姓陶了。舒殢殩獍”
霖霖哭着說。
清致吃驚地瞪大了眼睛,霖霖又說:“我姓媽媽的姓,或者江叔叔的好嗎?我就是不要再姓陶了。”
清致被驚到了,慌忙伸手給兒子擦眼淚,“霖霖,不哭了。”
“媽媽,你答應我好嗎?我不想要那樣的爸爸,媽媽……”霖霖連聲說嬖。
那一個晚上,清致在極度的震驚中入睡。早晨,送霖霖上學的時候,霖霖還在問她,要怎麼樣纔可以改掉他的姓。
清致說她也不知道,好像需要去派出所。
她說:“媽媽先去上班,等回來再想這個問題好嗎?浪”
霖霖答應了,她就走了。一個多小時之後,陶以臻的電話打了過來。
清致看到那個熟悉到骨子裡,卻又讓她痛到心肺裡的號碼,看了看,就按掉了。
他的聲音她不想再聽到,一聲都不想。
可是陶以臻的電話一個又一個地撥了過來,清致不想接聽,乾脆就關了機。但是她的心裡卻是亂亂的,電話沒有接聽,可是心頭卻總是覺得不安似的。這個時候,辦公桌上的座機響了起來,清致接聽,陶以臻惱怒的聲音立即撲面而來,“徐清致,你都跟霖霖說了什麼,他現在呆在我的辦公室裡,非要改掉陶姓。”
清致被陶以臻噼頭蓋臉的前半句生出怒火,但是又因他緊接着而來的後半句話而吃了一驚。
“你馬上過來,我勸不了他,我現在馬上要開會。”陶以臻說。
清致掛了電話,她的心臟像被什麼狠狠捏住了,跟上司請了假,匆匆地開動車子,可是由於太心急,與迎面而來的車子差點兒相撞。
那車子嘎地一下剎住了,裡面的人隔着車窗看看她,接着就下了車子,“清致?”江志尚下來敲她的車窗。
清致臉色很不好,“志尚。”
“你怎麼了?清致?”江志尚問她,清致道:“霖霖在陶以臻那裡,我要去一趟。”
她說完就又將車子開走,江志尚說道:“你等一下,我和你一起去。”
他說完就又上了自己的車子,以最快的速度將jeep送進了停車位,然後大步向她走來。
上了清致的車子,他又說道:“有什麼事不要急,好了,走吧。”
清致聽到他的聲音,看着他深刻卻又安慰的眼神,心好像在那一刻安定了一些似的。
霖霖就坐在陶以臻辦公室的沙發上,低着頭,神色沉重。清致一進去,陶以臻便把一雙深寒的目光投了過來。清致走向霖霖,而陶以臻看到跟着清致身後進來的江志尚時目光一沉。
清致將兒子摟住,心裡一疼,“霖霖,告訴媽媽,你怎麼從學校跑出來了?”
霖霖用一雙烏氣沉沉的眼睛看着她,“媽媽,我是來找爸爸改姓的。”
清致心頭涌出苦澀,孩子姓誰的姓,她並不是很在乎,可是真要改了,對於疼愛孩子的爺爺奶奶,那似乎是殘忍的。
“霖霖,這件事我們以後再說好嗎?”她輕撫着兒子的頭。霖霖仍然不依,“媽媽,我不要那樣的爸爸,他沒有腦子,什麼事都怪媽媽。媽媽,我不要再做他的兒子了,再也不要。”
霖霖的堅決讓清致無言以對,陶以臻則是面色青白,“徐清致你都跟兒子說了什麼?在這麼小的孩子面前搬弄事非,你不覺得卑鄙嗎!”
清致的腦子裡騰的一下,一股火猛地衝上了頭頂,她猛地回頭,美眸裡寒光如刀,“陶以臻,知道我現在最後悔的是什麼嗎?我後悔認識你,後悔跟你青梅竹馬過,更後悔跟你夫妻那麼多年!”
清致被陶以臻毫無道理的指責和信口而來的污衊而心裡悶悶的生出火來。
陶以臻的臉龐急劇地抽搐,而清致已經拉起了霖霖的手,“我們走。”
清致帶着兒子走出了陶以臻的辦公室,而江志尚卻把一雙陰寒的眼眸凝向陶以臻,“自己做了孽卻反過來怪別人,陶以臻,枉你也是那麼大一個公司的老總,什麼屎盆子都往曾經的結髮妻子頭上扣,你這人的良心真正是讓狗吃
了!”
江志尚說完,冷冷嘲弄的勾脣,轉身離開。
砰的一聲,陶以臻將辦公桌上的內線電話掃到了地上。
清致心裡頭說不出的堵得慌,她愛了那麼多年呢,她愛的什麼人呢?她拉着霖霖的手走得很快,江志尚大步跟了過去。
他搶在她走到駕駛位之前鑽了進去,“我來開車。”
清致沒有推辭,開了後面的車門,讓霖霖上去,自己從另一面坐上去。
江志尚將車子開去了一家遊樂場。
“霖霖,想不想做那個雲霄飛車,叔叔帶你去。”江志尚問。
霖霖黑沉沉的眼睛看看他,小人兒顯然心情不好,江志尚的目的就是爲了讓他能夠因此而開心一下。霖霖點頭。
江志尚便對清清致道:“我們去坐那個,你找個地方歇一下,我們一會兒就回來。”
他說完就拉着霖霖的手走了,清致看着那一大一小的兩道身影走遠,她慢慢地踱步到不遠處的長椅上,坐下。
江志尚已經去買票了,她看着那兩人走向雲霄飛車,又看着那車子升起來,那一大一小的兩人緊挨着坐下,接着便是尖叫聲四起。
她坐在那裡,心神有些飄飄忽忽。江志尚帶着霖霖坐過了雲霄飛車,又坐了別的幾樣遊樂設施,再回來時,小臉上已經沒有了烏氣沉沉的神色,看起來很清爽。
“江叔叔,週六你還帶我來這裡好嗎?”小人兒回來時還沒忘了對江志尚說。
江志尚笑着點頭,“沒問題。”
兩個人大手碰小手拉了個勾。
清致看到一臉清爽的兒子,心頭涌過欣慰,“霖霖,現在我們去哪裡?”
“媽媽,我們去吃肯德基好嗎?”霖霖說。
清致點頭。
去肯德基的路上,清致給霖霖的學校打了個電話,乾脆就給兒子請了一整天的假。
肯德基的外面車位很少,江志尚好不容易纔將車子停好,他一下車,霖霖就拉了他的大手,那動作十分自然。小人兒拉着他的一隻手,另一隻手拉着母親,向着肯德基裡面走去。那兩大一小的三個人影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像是溫馨的一家三口。
“媽媽,江叔叔,你們吃什麼,我去買哦?”小人兒又恢復了活波。
清致道:“給媽媽一杯飲料吧。志尚你要什麼?”
江志尚一笑對霖霖道:“一杯和你媽媽一樣的飲料。”
霖霖歪着頭想,媽媽只說要飲料,可沒說要什麼飲料,“要兩杯奶茶好嗎?”他問。
“好。”江志尚很溫和地說。
霖霖買了一個漢堡和兩個蛋撻,還要了一杯草莓聖代,外加兩份奶茶,都一起端了過來。
“媽媽,江叔叔。”小人兒把兩杯奶茶分放到了母親和江志尚的面前。然後坐下來有滋有味的吃起吃了汗堡。
清致慢慢地飲着杯中的奶茶,一邊飲着一邊在思索着接下來要辦的事情,而江志尚就時而眼光深沉的睞上她一眼。
回去的路上,清致撥通了徐長風的手機,“哥,我想給霖霖改成徐姓。”
……
清致將霖霖送去了母親家,下午就又去上班了,因爲她和江志尚還有事情要談,仍然是城東那個項目的事。清致是政府方面關於這個項目的負責人,而江志尚是江氏企業的代表,兩個人在清致的辦公室裡談了一會兒。
項目談完,江志尚卻沒走,“晚上一起吃飯吧!”
清致遲疑着,還沒有答應,江志尚道:“就這麼定了,下班後我過來接你。”
清致看着江志尚離開,她若有所思。
下班之後,江志尚的電話果真打了過來。清致道:“你等我一會兒,我一會兒就下去。”
她是想等着單位的人都走差不多了,再下去,這樣就可以省去很多麻煩。
等到單位的人都散淨了,她一個人下了樓,停車場上只剩下了她的車子,還有一輛十分省目的jee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