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樓道口的王軍，見我走來，嘴角一笑招呼道：“葉飛，怎麼這幾天見不到你人？”
“給人打架了！”
“哦？”
“別哦，兄弟一場，得給我佔場子。”當着一羣人面，我樂不滋滋中開始拉人手。
都知道，我和曹銘幹了一架。
當面拉王軍佔場子，不止壯膽，更是傳達內容：我馬子派人來了，各位請站隊。
然…
“斯文人，不打架。”
王軍這老兄很不解風情，還評價我打扮：“帶個墨鏡裝逼，真把自個當流氓了？”
“哈哈…”
他板着臉一句話，引得周邊大笑。
劇本，不對啊！
且不說關係如何，你王軍可是李柔親信、又是同學，讓我出醜，是因爲濱州的事？
而在上樓前，他不忘瞪我一眼。
小心眼！
心裡嘀咕兩句，隨人羣來到三樓會議室。
這幾年酒廠銷量不錯，可硬件還差一些，會議室也就一百多平，中間放着張橢圓形長桌。
也就十幾張座位，主管都得排兩圈坐後面椅子上。
而王軍搬了張椅子，坐在外圍角落。
這…
他的舉動，甚至將衆人對我的好奇心吸引過去。
要知道，他職務是晨曦商貿石安市經理，除我之外大部分人，都得畢恭畢敬喊王總。
因爲王軍對接的，不止是鴻運酒廠。
晨曦商貿代理十多項一線產品，都是他輔佐李柔…不，具體業務，他一手操辦。
排開劉總不談，他是名副其實二號人物。
這身份，坐角落不合適。
但現在是酒廠內部會議，王軍客戶身份在場更不合適，我之外，沒人知道他目的。
而王輝…
還像模像樣的過去，禮貌問候：“王總，要不先去會客室坐會，開完會我去請教。”
“不用。”
“這…”
“沒事，來這看看好戲。”王軍以消遣姿態，將今天會議核心主題，說了出來。
誰都清楚，曹銘要拿我開刀。
廢話！
雖說不少人都猜到了，他和米露…
艹！
而我和李柔也成了情人，但曹銘作爲老闆，還容忍我在在他手下這麼爲所欲爲。
那會在廠裡、圈裡，淪爲笑柄。
隨後，王輝若有所思。
而王軍則跳過他，目光看向門口來了句：“馬總，貴廠開會，我需要做迴避嗎？”
這才注意到，馬亮進來。
深諳商場的他，上來就是客套話：“王總代表的是晨曦商貿，指導是應該，不過…”
“怎麼？”
“銷售部要針對石安經理任免討論，王總在不合適吧！”淡然中的馬亮，更直接。
明擺着，下逐客令。
而他一句話，讓會議室中喧鬧停止，也隨着沉默空氣彷彿凝固。
嘿！
我知道，好戲要來了！
馬亮雖客套，但話已是咄咄逼人下，按照我設想，此時王軍該表明來意、亮出底牌。
然…
穩坐釣魚臺的他，不溫不火說：“經理認命，關係到我部未來發展，旁聽不爲過。”
“那王總有無建議？”
“不知道。”
“這…請便。”
馬亮猶豫了下，轉身走到座位上。
王軍鐵了心賴在這，他也沒轍…可問題是，我特麼也沒轍，這老兄是怎麼回事？
李柔沒和你說清楚？
不對啊！
以王軍腦袋，看到王輝證據，那用得着別人說明。
我想不通，而壞笑着的王輝，主動坐到我右側，小聲問道：“王軍是要幫誰呢？”
“……”
“以爲跟了李柔就了不起？她上面還有劉總…還有，你覺着他會捨得讓權？”
“你真聰明。”
言不由衷的我誇了一句，他算是有些長進，而從邏輯分析，說的話是有道理的。
鴻運酒廠和晨曦商貿之間，關係複雜。
估計在別人眼中，我的資歷、能力，加上李柔情人身份，極有可能將王軍替代。
這…
智者千慮，還會有一失。
更何況是我，把王軍所處地位給忽略了。
麻痹！
我爲難，而王輝恥笑還在：“那天你和李柔，信誓旦旦讓我滾？今天，讓你滾。”
“尼瑪…”
不爽，剛要罵他兩句，卻被一股香水味打斷。
扭頭看去，左邊有一對山峰在晃動…
不是！
是剛進來的高紅，坐到我左邊，而手搭在我肩頭：“小飛飛，這是誰惹你了嗎？”
我…
拜託！
柔姐最多是喊弟弟，你當着一羣同事面，喊我小飛飛…要不，你也喊我小爸爸。
“呵！”
見我沒說話，高紅蕩笑着，用眼神指着最左邊角落：“你家小美人，非要過來。”
“謝了！”
她提醒下，我看到有些緊張的小蘭。
哪怕是銷售部全體會議，團購部也只來高紅一人，今天的她破例，算是給面了。
而高紅，手仍搭在我肩頭，舉止卻更親暱。
渾潤嘴脣，乾脆湊來更小聲的說：“小飛飛，你看起來有些躁，這時候要冷靜。”
“哦！”
“紅姐還等着你牛逼，找靠山呢！”
“哈…”
輕笑着，我點點頭。
高紅…
帶小蘭來，又主動安撫我情緒，這是在忌憚李柔，特意向我示好？
沒用！
她這種女人很現實，若今天我佔不了上風，她還會如現在般曖昧着，捅我一刀。
但不否認，她一番挑逗加提醒，將我思緒清空時，也冷靜下來。
艹！
人與人鬥，本就複雜多變。
不止我和馬亮、李柔和曹銘，不遠處王軍，身邊滿是香水味的高紅，都是變數。
見招，拆招吧！
不想理右邊王輝，那就先對左邊她下手：“紅姐，你再摟着我，男同事要吃醋了啊！”
“貧嘴。”
“有嗎？”
“不和你說了，馬總會生氣的。”適時的，高紅收手。
而馬亮…
確實有些黑臉的他，很快掛上笑容反駁了高紅：“同事間和睦，我幹嘛要生氣？”
“鐺鐺。”
跟着馬亮，右手敲了敲桌面示意：“安靜下，曹總有事不來，今天會議我主持。”
會議室，再次安靜下來。
他繼續說：
“這是我來酒廠後，第一次全體會議，但場面話不說了，咱們來些實際的。”
“一山不容二虎，同樣道理，一個石安市場，沒必要兩個經理。“
“是吧！”
說最後兩個字時，他目光瞥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