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及小蘭回答,我已起身回望,沒看到米菲蹤影,而遠處沙發上韓良也不見。
難道…
“坐下。”就在我背後沙發上,米菲冷冷說了聲,還噘着嘴問:“你緊張個什麼?”
“沒…韓良呢?就是那個胖子。”
“那肥豬去衛生間了,有事趕緊和小蘭說。”
“哦!”
心中舒了口氣,也坐了下來,時間緊迫得抓緊。
剛要進主題,卻被小蘭調戲一句:“這麼在乎?你該不是想泡我家菲菲吧!”
“別胡說。”
“無所謂,反正你也泡不上。”
“我是她…我是她哥,咱們也就別廢話了,直接說價碼吧!”我有些不耐煩道。
一來擔心時間不夠,怕韓良回來。
二來…
小蘭這外圍女,雖說姿色還行,但我就是噁心…因爲錢而出賣自己,我看不起。
米露背叛我,就是因爲錢背叛我。
而事實證明那種女人不需要尊重,沒怎麼考慮的小蘭回答:“一口價,五十萬。”
夠狠!
李柔買我做棋子才一百萬,你張口就是五十萬,想什麼呢?
我故作深沉:“小姑娘,獅子大開口是不對的。”
瞧那小蘭,也不過二十來歲。
還年輕!
我雖不聰明,但在銷售行業做了十多年,討價還價還是很在行的。
但沒想到…
“沒錢裝什麼大爺,丟人現眼。”小蘭罵着向我伸出中指,緊接着就奮身離去。
喂、喂…
做生意討價還價,至於嗎?如今女人脾氣都這麼大?
我好懵逼!
可問題是我很需要小蘭,沒她我完蛋了…無助中,我用懇求的目光,看向背後。
“米菲,幫幫姐夫唄!”
“活該。”
“不是、不是…那小蘭脾氣這麼暴。”
“沒抽你就不錯了,你是不是覺着小蘭這種女人,就該被男人鄙視?”米菲問道。
她沒生氣,可嬌俏臉蛋上滿是認真。
我該怎麼回答?
那種女人,不該鄙視嗎?
而米菲繼續說着:“爲了錢而而賣的女人…葉飛你記住,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沒聽懂!”
“小蘭和米露一樣,從小沒父親,世界是殘缺的。”
“……”
我不知道說什麼,搖了搖頭。
米菲看起來很生氣,又咬着牙說:“米露…我姐喜歡錢,是因爲從小沒安全感。”
她的話,我明白。
而剛纔搖頭,是示意米菲別在說下去。
一時間,我們尷尬…話真不用說的太清楚,都明白,她應該知道米露出軌的事。
這種氣氛下,米菲也選擇跳過米露。
她頭扭向一邊,說起別的來:“準備二十萬,我幫你搞定小蘭。”
這個數,我可以承受。
大不了明天,去把房子抵押給銀行,總之能收拾韓良,這點錢不算什麼。
“謝謝。”
隨後,我誠心道謝。
多虧米菲幫忙,我纔有機會在未來力挽狂瀾。
“不用,就當你欠我個人情如何?”
“行。”
“我讓你現在還。”
“你說。”
“無論如何,這輩子你不能傷害米露。”站起身來,米菲盯着我的目光很堅決。
這其中,又包含歉意。
這傻丫頭…
儘管很多時候挺煩她,可心中默唸米菲時,我還是習慣性用‘丫頭’這個稱呼。
想來,她二十三歲了。
長大了!
剛纔她說,米露因爲缺乏父愛而沒有安全感。
她 呢?
這般的放蕩不羈,面對母親、姐姐,以及我這個姐夫,不是煩就是叛逆的反抗。
可到事上呢?
你剛剛幫了我姐夫我,現在又要保護姐姐米露。
心中想着,但嘴上不說。
沉默中,我離開夜店。
恍惚中又聽到,米菲小聲說着:“葉飛,你個傻子。”
…… ……
第二天,週一。
如我所料,廠裡有大動作。
而銷售部例會,也改成半年總結,領導們還在緊急商討方案,所有主管原地待命。
我是經理,可王輝讓我也待命。
大半天過去了,只能在辦公室和主管們吹牛、侃大山,而這期間有不少人起鬨:
“老葉,今天你必須放血。”
“葉飛你怎麼搞的,回廠裡嚇一跳,知道你官復原職,沒想到還能留在石安幹。”
所有人,都搞不清楚。
應該的!
曹銘不可能讓他們知道真相,睡下屬老婆這事太猥瑣。
而我雖是經理,但他們習慣性喊我名字。
挺好!
這麼着方便打成一片,其中也有人真爲我高興。
“臥槽、臥槽,你小子行,回頭哥跟你混。”高啓雲說着,還在我肩頭狠狠拍着。
這哥們,實在!
和我一起來的酒廠,就是太實在,一直混不上去,但工齡、歲數讓他挺有威望。
而他此時納悶:“領導開會,你幹嘛不去?”
“開個屁,週末已經制定好政策,那幫大爺們都舒服服喝茶呢!”我有意浮誇。
但話也不假!
還對周啓雲和周圍人解釋:“說是待命,目的是讓咱們先醞釀和接受。”
“啥意思?”
“人員要調整了。”我說道。
上面還沒放出風聲,但斷定曹銘會這麼做,倒不是我神機妙算,而是到時候了。
不知情人眼中,鴻運酒廠操作挺迷的!
主管甭管業績如何,每兩年,所有人員調換市場,說是爲了讓市場多元化發展。
扯蛋!
分明是怕出現‘山大王’,導致失控。
所謂的人員調動,就是一次洗牌,固然會給市場帶來波動,但好過被李柔挖牆角。
商場如戰場,而內鬥比戰場更殘酷。
這些我不會說,有意持悲怒情緒:“瑪德,別的廠用熟不用生,咱們這非得反着來。”
“葉飛,你得給兄弟們出頭。”
“我算個屁!”
“你是經理…艹,當官了,不想搭理我們這些老弟兄了?”高啓雲滿臉不高興。
對不住啊!
老高你性子直,那你當槍使了,回頭哥們單請。
而我昧着良心引導他說出的話,起到立竿見影效果,周圍所有人開始憤憤不平:
“葉飛,這事你得管啊!”
“必須管,你和咱們一起的,別和王輝一樣。”
說着、喊着,大部分人都圍過來,他們期待目光下,我覺着自己像個救世主般。
而這,是我要的效果。
心裡也門清,這些人滿臉委屈又振振有詞,核心是還是利。
做銷售的掙錢不止是底薪、提成,一旦在市場混熟,倒貨、賣貨掙的不是小數。
調換市場等於斷財路,但沒人離職,這兒待遇高…
果然!
最難滿足的,是人心。
所以曹銘會冷處理,而他們將希望寄託在我身上,無法是讓我做個出頭鳥。
同樣!
撇開高啓雲不談,對他們我是利用。
或者說,是利益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