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蘇未一眼,又抓過她的手繼續揉.搓,邊揉.搓邊呵斥起來:“好什麼好,你看你身子都還在抖,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明明提醒要你小心,卻不聽話…你是豬啊…”
看着這個昨晚還被自己打的鼻青臉腫,如今卻不顧生命危險跳進那冰涼徹骨的水裡救自己的這個男人,蘇未心裡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心慌,可是又不知道這份莫名闖入的心慌代表着什麼。
聽着身邊這個男人責怪的話語,她沒有感到討厭,反而還有一種淡淡的幸福感。也許是沒有力氣了,也許是別的原因,蘇未靜靜地看着步峰帶着欠扁卻不得不承認好看的臉,原本僵硬的嘴角忽然情不自禁地揚起一絲淺淺的笑。
十幾分鍾後,西門風等人撿來了乾柴升起了一堆火,步峰把蘇未抱着走了過去,靠近火堆放下。輕聲囑咐一句:“烤一烤,等一下就下山。”
說完就拉着吳豪、薛之棟兩人就走到草叢中,把二人的衣服各自取了一兩件穿在身上。畢竟自己的衣服全都溼透了。
“峰哥,你一人受過就是了,幹嘛把我二人也拉下水啊…哎喲…凍死我了…”薛之棟穿着那唯一的羽絨服抱怨道。
“我靠,還是不是兄弟,不就一件衣服嗎,真是的!”步峰沒好氣的回了一句,就提着自己換下來的衣服那道火堆邊烤了起來。
邊上看着舉着衣服的步峰,伸出手接過那衣服道:“我在這裡反正也是烤火,我幫你烤吧。”
看着這蘇未的主動示好,步峰心裡暗道:看來剛纔的落水還幫了自己大忙,收服這丫頭是遲早的事了。
“你…你爲什麼要救我?”
聽言,步峰看這蘇未的的眼睛,突然笑了起來:“呵呵,你個豬未未,你是不是要報恩。那好,我這個人是施恩必報的,我聽吳豪說,你入學有很大的排場,足以說明你丫家裡有錢有勢,我不要多了,給我一棟別墅、一輛跑車就好…”
無語,蘇未暗道:丫的,喜歡我就喜歡我吧,還不敢承認。哼,遲早讓你個死瘋子承認。
不過嘴上卻沒好氣,道:“你個瘋子,我早就知道你救我是有目的的,丫的,還真是…”
“反正說定了啊,你欠我一棟別墅、一輛跑車。要不然我會纏你一輩子的,所以你儘快給我兌現…呵呵!”說話間,突然發現周圍的幾個傢伙都捂嘴偷笑。
吳豪輕咳兩聲,看着蘇未戲謔道:“早知道有這麼好的報酬,我真該跳進去,要不也不會讓峰哥撿了這個便宜…”
“我看你啊,下去了,上不上的來,還是一回事,更別說救人了,哎!”薛之棟搖了搖頭,打擊起來。
“好了,不要吵了,收拾一下,準備下山。要不然就得摸夜下山。那樣很危險!”說完,步峰就開始收拾自己的揹包。
其餘人也沒有在閒聊,紛紛收拾起來。鬱悶的是吳豪那傢伙居然把蘇未的揹包扔給了步峰,戲謔道:“峰哥,英雄救美,救到底吧!呵呵,我們不和你爭。”
“靠,你們太沒有氣了吧,也不照顧一下我這個捨己爲人的英雄,這是什麼世道啊…”步峰開始抱怨起來。
蘇未丟下一句:“死瘋子,要了我一棟別墅、一輛跑車,就揹着吧你!”就拿着登山杖跟着西門風等人下山而去。
身後揹着兩個揹包的步峰,拿着登山杖走在最後,一邊走一邊唱起了那首《小毛驢》:我有一隻小毛驢我從來也不騎
有一天我心血來潮騎着去趕集
我手裡拿着小皮鞭我心裡正得意
不知怎麼譁拉拉拉拉我摔了一身泥
前面的人聽着步峰的這首兒歌,都笑的合不攏嘴,畢竟一個大男人唱這歌,多少有點那麼不合時宜。
“這裡路有點陡,大家小心一點,不要滑倒了!只要穿過前面的那個竹林,路就好走了。”前面的西門風提醒起來。
這是後天也快黑了,一行十人紛紛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手電,深山中十道亮光在夜裡異常顯眼。
其中倒數第二道光卻是向後照射了過來,步峰沒好氣道:“你是豬啊,我又不是沒有手電,你自己照你的,走你自己的。”
“哼,死瘋子,想得倒美,你以外我是在給你照路啊,我是在給我的揹包照路,要不然,你一下子滑倒,我的揹包就遭殃了。”蘇未不屑道。
無語,暗道:臭丫頭,關心我就關心我吧,居然編這麼一個爛謊言。真是個豬未未。
陡峭的山路算是走完了,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看着這密密麻麻的竹林,西門風看了一下手機,道:“現在已經是七點半了。穿過這竹林,再走一個鐘差不多就到山腳下了,到時一定好好好洗個澡,舒服一下。”
“你個死西門慶,說上來看神仙,居然連個神仙毛都沒有,還在身上添了幾道傷口,真是鬱悶。”吳豪沒好氣抱怨道。
“別吵了,還是快走吧,都快累死了。回去我要好好睡個覺。”薛之棟說着說着就把手搭在了劉豔芳身上,這傢伙擺明了是想趁着走累的藉口來吃豆腐。
後面的蘇未催促道:“別磨蹭了,快走…”
一行人就這樣在竹林裡穿行,個個腦海中都向往着下山後飽餐一頓,然後睡個舒服覺。而後面的步峰與蘇未這兩個冤家,嘴上不肯讓步,行動上卻是表現的關懷備至。
“哎呀,你個豬未未,不要給我照了,你的揹包我保證不給你損壞,就是我消失了,它也在,你還是照着你腳下的路吧!免得到時摔倒,又怪我…”步峰搖頭訓斥起來。
“切,我會摔…”倒字還沒有出口,就從蘇未嘴裡傳出一聲尖叫:“阿…”
步峰眉目緊皺,雙腳輕點,一個閃身向前撲去,快捷的猶如鬼魅。而蘇未只感覺一陣風從身邊拂過。緊接着就感覺自己躺在了一個軟綿綿的牀墊上。
而下面傳來步峰一聲悶哼,緊接着沉聲道:“躺夠沒有…”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吳豪等人聽到蘇未的尖叫,也圍了過來。
蘇未從步峰背上的揹包起開,看着撲到在地上的步峰輕聲問道:“你…你沒事吧?”
吳豪與薛之棟兩人趕緊去扶步峰,不過卻聽步峰道:“不用了,我自己能起來。”隨即就聽見步峰眉頭皺了一下,輕哼一聲,從地上爬了起來。
看着吳豪等人道:“沒事了,走吧!走吧!別耽誤時間了!”
“沒事就好,走吧,趕緊下山,要不然指不定還會發生什麼事!”吳豪催促道。
“你真的沒事嗎?”蘇未看着步峰疑問道,畢竟先前她聽見了步峰的一聲悶哼。
“說了沒事,還不走!你離我遠一點,真是一頭晦氣的豬。”說話間,就推了一把蘇未,讓她快走。
看着所有人走後,步峰咧了咧嘴,用手摸了摸右肩。額頭的冷汗都冒了出來,緊接着嘆了一口氣,忍着痛疼,繼續趕路。
而在步峰趴着的地方出現了一個被砍伐後留下的竹籤,長約三釐米,上面還有新鮮而豔麗的血跡。
快九點的時候,一行人回到了“雷洞坪”山莊,一到地方,等人就各自進入自己的房間梳洗。
而步峰把揹包扔給蘇未,話也沒說,就快速的回到房間。進入衛生間,剛脫下外面的衣服,就發現裡面的T恤就被鮮血染紅。對着外面躺在牀上的楊凱道:“音樂仔,去旅店老闆那裡買一瓶白酒上來!”
躺在牀上累的要死的楊凱,漫不經心道:“峰哥,不是吧,都這麼累了,你還要喝酒?”
“廢什麼話,快去!”此時步峰的聲音有點虛弱了。
音樂仔一聽,感覺不妙,一個翻身就從牀上跳了起來,推開衛生間的門,赫然見到步峰坐在地上,背靠在馬桶上,胸口一大片血跡。頓時驚住了:“峰哥,你…你到底怎麼了?”
“快去找點酒,找點紗布!”步峰嘴脣都乾裂了。
“好,你等着,我馬上來…”說完,楊凱猛的竄了出去,一會兒就返了回來。不過沒有帶着白酒,而是提着一個醫用急救包,後面跟着吳豪與楊凱兩人。
等他們出現在步峰的面前時,步峰已經因爲失血過多,昏了過去。三人趕緊把步峰擡到牀上,替他清理傷口,當清理乾淨後,赫然發現一個直徑半釐米的小洞出現在步峰的右肩上。
“峰哥,爲什麼會受傷?不是一直都是好好的嗎?”楊凱看着傷口不解道。
“我想是在竹林裡峰哥替蘇未墊底的時候弄傷的,現在峰哥失血過多,這裡沒有醫療條件,只有連夜送完醫院了,要不…”吳豪沉聲道。
“那還說什麼,趕緊的啊,我去收拾東西,你們把峰哥送到車上。”楊凱說完就跑了出去。
而另一間房內,蘇未整理好了自己的揹包,準備進入衛生間洗澡時,卻突然發現自己的手中居然有血跡,這讓她一驚,心道:我的手怎麼會有血跡。
緊接着腦子一怔,轉身,抓起揹包就查看起來,果不其然,在揹包的揹帶上出現了一大片血跡。緊接着聯想起着自己有沒有受傷,揹包是步峰替自己背,那麼這血跡…
想到這,赫然想起了竹林裡自己聽見步峰的那一聲悶哼,暗罵一句:“死瘋子,還逞強…”說完就竄出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