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水蘇沒再進屋,而是坐在映月宮的院子中。這樣的結果,她是不願意看到的。她看着自己白皙的手,總覺得上面染了不少鮮血。
“蘇蘇……”
“蘇蘇……”
“秦將軍,還是請叫我蘇姑娘吧。蘇蘇,聽着很彆扭,我不喜歡。”
“蘇蘇……你不要生氣。隨爹爹回家好不好?你孃親要是知道你還活着,一定會很開心的。你是不知道……”
“秦將軍,你莫不是被自己的女兒嚇傻了?我怎麼記得,您家的二女兒秦水蘇早已經死了,死在那座山上。您要是眼神不太好,還是回去治治。”
秦書墨聽着這話,面色再難看不過了。他擡了擡手,又再次放下。他嘆了口氣:“蘇蘇,爹爹知道當初委屈你了。可是,爹爹也有派人找你,只是……”
“有些事情,說對不起是沒有用的。若是對不起有用,這個世界上還會有那麼多的分裂與矛盾?您老人家,還是好好地效忠皇上吧。你的二女兒早已經死了,不可能再回來。這個世界上,不會有秦家的二女兒了,我只是墨信閣的閣主而已。”
“蘇蘇,你不要這樣。你永遠是秦家的二小姐,這是不會改變的事實。”
“做秦家的二小姐做什麼?繼續培養一個像我一樣的侄女,供你們秦家利用嗎?秦將軍,不可能了。等姐姐恢復之後,我就會離開。你也不必費心派人去找我,我不可能回來的。就如姑姑……一樣,我不會回來了。”
看着決絕而去的秦水蘇,秦書墨錘了錘石桌:“蘇蘇……若是爹爹再勇敢一些就好了。那你也不會受這麼多苦。”
秦水蘇走哪都覺得心煩,她不想看到任何人,但是又沒處可去。走得累了,她乾脆坐在劉溫寧的門前,聽着他在裡面哀嚎。
“小皇子,你真是沒有男子漢的樣子。你這樣哭,能解決問題嗎?你父皇不是這麼心慈手軟的人,不會因爲你哭泣就把你放出來的。我要是你,就乖乖睡覺,然後明日起來看你母妃。”
“哼。”劉溫寧狠狠敲了門板一下,“本宮纔不是愛哭鬼。你這個刁民,居然敢這樣說本宮。待本宮明日出去了,一定要將你拉去打板子。”
“你看啊,你打了門板,我又不會疼,門板也不會疼。但是,你問問你的手,它疼不疼?”
裡頭突然沒聲音了,秦水蘇覺得還是和小孩子說話開心。她倚靠在門板上,故作老成地說:“孩子啊,你要學着自己慢慢長大。給你說個秘密,等你變強大了,你的父皇自然就年老體衰了,到時候,你還怕打不贏他。你說,我說的有沒有道理啊?不回答了,那就應該是默認我的話了。”
屋裡的劉溫寧透過門縫,看着靠在門上的人,抿了抿嘴,這人雖然大膽,但是說話挺有道理。
他也坐在門邊,靠在門上。秦水蘇感覺到有動靜,笑了笑,“孩子,你要是想睡覺呢,就得回牀上去。在地上睡覺,要是着涼了,你母妃會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