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妖微愣了一下,贏殤與玄玥之間的恩怨,只是這樣嗎?
她所不知道的是,以前,或許只是這樣,但是在她出來後,慢慢的,就不再是這樣了。
她的腦中控制不住的浮現出,她來到神界之後的事情,第一次遇到贏殤的場景。
那個時候,她從玄玥的神殿走出來,贏殤就站在幾步之外面的地方。
他的眼神,帶着一絲陰霾,一絲戲謔,一絲算計,還有一些她說不清也道不清的情愫。
她至今天還清晰的記得,贏殤的眼神。
那個時候,贏殤還不是冥界之主,還沒有那場大戰,還沒有冥界的存在。
“如果在人界,你們同時在同一個地方甦醒,算是一胎同胞的兄弟,本應相互扶持,守望相助,卻水火不容,自相殘殺。”夜妖緩緩開口,語氣有太多的無奈。
有很長一段時間,她承認,她與贏殤很合得來,特別是,她沒有辦法獲得神位,被神界諸神排擠的時候。
又聽到神界關於如何統治人界策略,關於神子一說。
玄玥,首當其衝的被諸神盯上,成爲誕下神子的最佳人選。
那個時候,她突然好想逃避,玄玥不再讓她去人間,將她牢牢控制在神殿內。她每天聽得最多的話題就是,誰會有那個資格,成爲玄玥的女人,爲他生下神子。
她覺得,她自已快要瘋了!
這個時候,她又遇到了贏殤,並且有些惺惺相惜來。
他們,同樣都是不被神界所接納的。
她受贏殤邀請,去了冥界,她對了贏殤的態度,有所轉變,她發現,原來,他竟是那麼寂寞,他沒有心,孤傲的外表,剩下一副悲憐的軀殼。
當她被玄玥送上神臺的那一刻,她還有太多的事情,不明白。
但是,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她與贏殤之間,她將贏殤當成了朋友,而贏殤去是在利用她,利用她,一步一步的催毀玄玥。
她當時還覺得可笑,在最後一抹神智消失之前,她看向贏殤。
只是有感而發的,說了一句話:“贏殤,無論你如何枉費心機,你都輸了。”
她彷彿聽到,贏殤迴應了一句:他說,他輸了。
他那麼驕傲的人,也會承認自已的失敗啊?
不過,在那之後,她就失去知覺,什麼也不知道了。
玄玥見夜妖陷入思緒中,知道她在想那一次,關於神臺的事情,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那個時候的情況,贏殤步步緊逼,諸神步步緊逼,我卻不知道,你究竟爲我付出了多少,縱然是恨過,現在,也全都釋然了。”夜妖擡起頭,輕輕的拉起他的手,“玄玥,我們以後,都不要再傷害彼此,哪怕前路再艱難,我們都要在一起,永遠不放棄!好不好?”
“好!”玄玥鄭重的點點頭。
“小東西,你現在知道,贏殤的野心,他現在又開始蠢蠢欲動,你一定要小心提防,有了贏殤的存在,神界就會不會再有那麼強硬的態度。”
“嗯。”夜妖點點頭,靠在他的懷裡。
她的心裡,控制不住的說了一句:玄玥啊,你永遠也不知道,諸神是不會妥協任何事情的。不會因爲你的身份地位,不會因爲我的和強大,而妥協。
玄玥就是玄玥,但是他肯爲了她,去了人界,成爲她的霽郎,那幾年甜蜜的時光,她已經很滿足了。
聽到他親口承認,他愛她,她也滿足了。
他是玄玥,是神界的神尊,從一甦醒,就對神界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他怎麼可能,爲了她,完全的放棄整個神界呢?甚至與神界爲敵!
她也不願意,看到他落入那般不堪的境地,絕不願意。
玄玥不知道,此時她的心中,想了那麼那麼多,他已經決定要告訴她這些事情,可是說出口的時候,有一些他還是隱瞞了。
當初,他若不借那個契機,將她親手摧毀,讓諸神親眼所見,她的下場,恐怕會那慘重的多。他哪怕親手傷害她,也絕不允許別人動她一根頭髮絲。
贏殤對她利用,遠遠不止是針對他那麼簡單,還因爲她身上強大的靈力,以及那些,可以喚醒靈魂力量!
或許,贏殤已經知道,小妖兒能夠喚醒人類沉睡的靈魂。
他知道,贏殤對小妖兒,絕非沒有感情,這也是他將小妖兒的原身放在虛無之界的原因。
贏殤後來,猜測到,他不可能真正的將小妖兒徹底的摧毀,贏殤也知道,他暗中在以自已的神力,修復小妖兒的原神。
贏殤曾經來質問過他,小妖兒的原身真正在哪裡,可見,他不相信小妖兒被焚燬一事。
他之所以邊仙澤一併焚燬,而是那裡,因爲小妖兒受刑之後,靈力突然大增!已經到了仙澤無法負荷的地步,一但被諸神發現,就會知道,他對小妖兒留下的那一線生機!
他不知道,他的那些計劃,還能不能順利進行。
所以,仙澤一併被焚燬,他記得,開在仙澤的第一朵無葉花,是哪一株。
他早早的將那株無葉花取走,封印在他的神殿內,也是藉着那朵無葉花的靈力,才能保住散盡神力的元神不滅。
那個時候的,他有多麼的自責,悲痛,孤獨,無助……沒有人能夠體會。
關於靈力一事,他必須死守着這個秘密,絕不能讓諸神知道,如果一但諸神知道,諸神必會人傾神界之力,也要將她徹底的摧毀!
神界之中,究竟是誰贏殤勾結,他尚查不到任何證據。
但是他們,恐怕早已經盯上了小妖兒身上的靈力!
他更不知道,他們爲什麼要得到靈力?他查遍了所有神籍,都未曾找到關於靈力的任何記載。
贏殤一定,也後悔過,要不然,在神臺上,看着小妖兒受刑的時候,贏殤也不可能,失去理智,竟然衝上神臺去救人!
那一刻,他多麼希望,贏殤將小妖兒救走,讓她免受那麼痛苦。
可是,贏殤最終不敵,也身受重傷。
他與贏殤之間的博弈,從此就進入了一個永遠也無法合解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