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子

話說,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只是不知道,如今這盛世事,這天下,究竟誰主沉浮?

秋月國,秋明十七年,四月十八,秋月皇壽。

這場壽宴自三月初就已經開始準備了,中原等地大小國家都會派人前來賀壽,倒不是說各國之間有多平靜,不過卻始終未起大的戰事。如今天下幾分,大小周國無數,但總的來說,還是可分爲幾個派別。三大國----秋月,南湘,北邛。三大國各有附屬國六七,各國邊境雖說戰事頻起,但大多規模不大,還算不得什麼大事,成不了氣候,而近幾年,南湘北邛之間戰事愈發嚴峻,秋月自然不能獨善其身。南湘北邛兩國此次前來賀壽,南湘來了二皇子和三皇女,而北邛則是派出了五皇女與靖宣王世子。

說白了,意在和親。看如今天下局勢,得秋月之助如得天下,而聯姻,無非是最好的方式。

“四月初,南湘和北邛使臣就已經入了京城,如今已在京城停留了幾日了。“一座華麗宮殿內,一襲素白色宮裝的絕色女子正負手立於長廊之下,身後還站着一名侍女。侍女低垂着頭,態度盡顯恭敬,正將這些日子京城中的大小事宜一一稟報於那女子。

侍女低着頭,始終沒有直視那女子的容顏。“南湘二皇子南熾、三皇女南夢雪如今住在城西的東來客棧,北邛五皇女與靖宣王世子則住在與東來客棧隔了兩條街的匯賓客棧。“

“五皇女?“那女子勾脣輕笑了笑,“北邛陛下倒是真捨得,竟派出了個貨真價實的皇族人,誰不知道他北邛子嗣凋零,都死的差不多了。未曾想,還有這麼個人。“

“那靖宣王世子,又是個什麼人物?“

“回長公主,靖宣王世子楚夜凌乃是北邛靖宣王楚璋嫡子。“

“楚璋?”女子聽聞,驀地笑了。“這次有趣了……“

侍女擡頭一瞥,又迅速低下頭去,囑咐道:“殿下,此次陛下特意囑咐過,來的這些人,一個都不能在我秋月出事。”

“好。”女子看了那侍女一眼,說:“我會找人保護好他們,叫皇兄不用擔心。”

侍女聽了這話,鬆了一口氣,答道:“是。”隨後便退下了。

月光轉動,灑在那女子姣好的容顏之上,顯得那樣的恬靜淡雅,卻又無端帶上了幾分冷意。她輕招了招手,就有幾個黑影從黑暗中閃現出來,向女子作揖行禮。

“別讓那幾個人出事。”

“是。”

翌日,不過纔剛到卯時,她就被侍女早早地叫了起來,侍女不再昨夜的那一個,而是另一個名喚芷茵的。芷茵面對她,可就是隨意多了。

“殿下,起牀啦。”芷茵正拉着女子的手,晃來晃去。

“芷茵……”女子似乎還有沒睡醒,聲音有些沙啞,“就不能讓你家殿下好好睡個懶覺嗎?”鬼知道她前些日子有多累。

“不行,殿下。陛下吩咐了,今日南湘和北邛的使臣要進宮面聖,您必須在場!”

女子聽了這話,眯着的眼睛才微微睜開了一條縫,然後又閉了上。“嗯……”

“殿下!”芷茵急了,“您到底聽沒聽見我在說什麼啊!”

“聽見了。”

“那您起來啊。”

在芷茵“千呼萬喚”之後,女子終於是勉爲其難睜開了眼,沒好氣的剜了芷茵一眼,“你這麼兇,不怕以後嫁不出去啊?”

“怕什麼”芷茵不以爲意,“不是有殿下您養着我嗎?”

“你想得美。你家殿下最多養你到十五,你要是不想最後被隨便安排着嫁了,就自己趕緊去找一個。”

“殿下……”芷茵哭喪着臉,“可是我真的不想嫁人啊。”

在芷茵看不見的地方,女子的脣角微微上揚,這丫頭,還真是好騙,這麼簡單就被轉移了話題。

主僕倆就這麼吵吵鬧鬧的硬是整整拖了一柱香的時間。那女子明顯是不喜化妝的,奈何人家那張臉是真的好看,即便不施粉黛,依舊不可方物。

卯時三刻,女子硬是被換上了一身盛裝,身後跟着十八個宮女,走出了自己的宮殿。

芷茵跟在她身後,走在最近的位置,收斂了嬉笑。在他人面前,她代表的是公主,自然不能失了規矩和顏面。

秋月國姓慕容,當今聖上慕容秋明正是這女子同父異母的兄長。慕容秋明自然是算得一位明君,他繼位十七年來從未荒廢政業,如今,正值壯年,不過三十有七,膝下四子二女:大皇子慕容城,二皇子慕容赴,四皇子慕容瑾和六皇子慕容景。至於這二女嘛,就是三皇女慕容清及五皇女慕容笙了。

楚夜凌跟隨引路的太監進宮後,正向御書房走去,看見一白衣盛裝女子提着裙襬從長廊內跑過,女子注意到他,似乎心情很好,衝他勾脣一笑,卻不多做理會,身後正跟着一羣跑的氣喘吁吁的宮女,費力的跟着。

在深宮之中,這種景象可不常見。

“敢問公公,這是何人?”楚夜凌向領路公公問道。

那公公望着那女子消失的方向,半晌,纔開口說:“此乃我秋月長公主。”

楚夜凌瞭然,傳聞,秋月長公主慕容秋璃天賦異稟----通天文,曉地理,精於奇門遁甲之術,讀遍天下書,甚至還有通曉古今未來只能,被四海之內奉爲神明。她所住的宮殿,被當今聖上親筆題名爲“九天”,不染塵俗的仙大概就是如此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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