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瞭解阿涼,他沒那麼容易和你分手,現在我不着急,等他們來找他了,你會着急。”
橙歡聽着,忍不住冷笑,“安排來明仁醫院接替我工作的女人,她自稱自己是你兒子的女朋友,她是你派來警告我的?”
“她都跟你說了吧?”
“什麼意思?”
瓊斯輕咳一聲,又緩緩道:”如果沒有阿涼,在我死後,我的一切有很大部分機率會讓Enri繼承,他外公在Grace佔股多,在我去世後,他外公一定會讓費盡心思讓他上位。”
“他也是你兒子,爲什麼你非要讓池涼做你的繼承人?”
“阿涼格局大,想得長遠,Enri和他不一樣,心思太過狹隘,加上他外公的勢力和野心,如果他上位會把集團攪得一團糟。”
橙歡冷笑,“你憑什麼又認爲池涼不會把你一輩子的心血攪得一團糟?”
“因爲他有你。”
這五個字被他說得意味深長,但究竟是什麼意思,她不太明白。
“我?”
“你不是想知道,那個自稱是Enri女友的女人,是用來做什麼的?”
橙歡微微挑眉,脣角撩起一抹輕鄙的冷笑,“搶我工作,給我施加壓力?”
“我是在給你提供一個,正大光明和阿涼分手的理由。”
……
接到胡媽電話的時候,池涼在跟丹麥爾在龍騰見面談事。
拿出手機看到屏幕上顯示家裡來的電話,池涼俯身將菸頭摁滅在菸灰缸裡,起身正要離開接電話。
丹麥爾懶懶散散的靠在沙發裡,微微張脣吐出煙霧,掀起眼皮看他,懶洋洋的道:“我說你懂不懂得尊重合作夥伴?老子跟你在聊正事,你接什麼電話?”
池涼連一個餘光都沒給他,徑直推開門走到陽臺。
“什麼事?”
手機那端,胡媽聲音有些爲難的開口,“池先生,太太她剛回家了。”
“她回家了?”
不是在上班麼?
“是啊,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太太一回來就發了好大的脾氣,砸了好多東西,我從來沒見她發過這麼大的脾氣。”
砸東西,以前更是沒有的。
池涼劍眉無聲的擰緊,嗓音清淡,“她摔東西了?”
“是呀,從進門換了鞋見什麼就砸什麼,我也不敢問她到底遇到什麼事了,她去書房後我在樓下都能聽見摔東西的聲音。”
聞言,他眼眸眯起,靜默了幾秒後才淡淡的出聲,“我知道了,我待會兒就回來,你先讓她一個人待會兒,有什麼情況隨時給我打電話。”
“好的,我知道了池先生。”
掛了電話,池涼重新回到了沙發前。
丹麥爾一邊抽着煙一邊看着他,見他遲遲沒有要坐下來的意思,語氣不悅,“你要走?”
“嗯。”
丹麥爾直接坐直了身體,把煙扔進了菸灰缸裡,“池涼,你他媽是不是覺得老子很閒,還是覺得我這個人善良大度?”
池涼拿眼角掃了他一眼,淡淡的道:“該說的我已經跟你說清楚了,至於還沒談到的,我相信就算我不說你也知道……該怎麼選,跟誰合作你自己考慮清楚,我先回去了。”
丹麥爾狹長的鳳眸眯起,脣角勾着笑,但仍然陰冷晦暗。
他沒再說話。
池涼拿着手機帶上門離開了。
包廂裡,丹麥爾長腿搭在茶几上,臉上的笑意已經消失了。
“老大,你爲什麼要跟池涼說黑綁那邊聯繫過你?”
丹麥爾撇過臉,一臉嫌棄的看着自己手下,“你這腦子不好使就趕緊捐了。”說完,一個巴掌已經落到了手下的後腦勺,“能不能動動腦子啊?黑綁不找我他還能在C市找誰?我不說你以爲池涼就不知道?他跟你可不一樣,就你這豬腦子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被教訓了一頓,手下有些委屈,“我就是看他對你態度不好。”
丹麥爾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行了,他哪天要是不用這副死樣子對我,那才值得注意了。”
“老大,你不跟黑綁老大恩瑞合作?”
他冷嗤一聲,語調淡淡的說道:“老子又不傻,跟那些人合作沒什麼好下場,別忘了老子可是做清白生意的。”
“可是,你不是一直都恨池涼嗎,這麼好的機會爲什麼不除掉他?”
丹麥爾側眸嫌棄的撇他一眼,直接站起身來,扔下四個字,“就你多嘴。”
……
池涼開車回家。
在玄關處換好鞋走進客廳,被橙歡摔得一片狼藉的客廳已經被胡媽收拾得差不多了,但還是能看到地上凌亂的痕跡。
他淡淡的掃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她呢?”
“太太上樓後就一直沒下來過,我也沒敢上去打擾她,不過回來發了一通脾氣後就沒聲音了。”
他淡淡嗯了一聲,擡腳朝樓上走。
他以爲橙歡還會待在書房裡,但他走到書房門口時,除了裡面是一片狼藉,並沒有看到她人。
書,杯子,抱枕,花瓶……
全部都支離破碎的躺在地上。
池涼眼眸逐漸沉了下來,薄脣抿起。
他轉身朝臥室走去。推開門,臥室裡是整潔的。
走進臥室他就聽到了衣帽間裡有動靜。
剛走到門口,就看到女人正蹲在行李箱面前收拾東西。
他眼眸驀然緊縮起,擡腳就走了過去,伸手用力將她拉起來,一貫平淡的嗓音裡還是沒能壓住此時的憤怒、
他一字一句,陰沉的聲音從喉間溢出,“橙歡,你在幹什麼?”
橙歡仰起臉看着他,她的神色是冷的,聲音也是冷的,“沒看見麼?我在收拾行李,我要離開這裡!”
“搬走?”池涼在這一瞬幾乎已經很難控制自己的力道,他緊緊的掐着她的手臂,嗓音又怒又冷,“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
“什麼事?”橙歡冷笑的看着他的眼睛,“難道亞男沒告訴你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池涼緊緊的皺起眉。
他接到胡媽的電話後就立即趕回來了,着急着回來見她,甚至都忘了在回來的路上給亞男打電話詢問。
“你告訴我。”
“你先鬆開我。”
橙歡掙扎着。
他看着她,頓了幾秒還是鬆了手。
橙歡轉身將擱在衣櫥櫃面上的辭退信直接扔到他面前,“你自己看看。“
池涼低頭,彎下腰撿起落在地上的信封,拆開……
她被辭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