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
儘管十年未曾相見,可僅僅一眼他便認出了她。
‘咔噠’一聲,門鎖解開。
橙歡萬分驚喜,快速的打開車門鑽進後座。
剛上車橙歡就看見展致河的車追了上來,她心中一緊,聲線顫抖,“他追過來了,先生,麻煩你的司機快點開車離開這裡好不好?”
面對她驚慌的神色,男人沉默的對助理揮了揮手示意讓他開車。
車子啓動,很快便輕鬆甩掉緊追不捨的展致河。
直到後面的車光消失在黑暗中,橙歡緊繃的心終於輕鬆了幾分。
而此時,她才正視自己,衣服早就被雨淋透,爲了避免身邊的人受影響,她挪了挪身子,稍稍與身邊的男人隔了些距離。
“擦一下吧。”
一張純白的浴巾披在了她的上半身,掩蓋住了此時狼狽不堪的她。
橙歡微微一怔,心底涌起酸澀感,眼淚啪嗒啪嗒的滴落到手背上。
本來只是無聲的流淚,可想到從展家一路死裡逃生,她再也控制不住情緒,崩潰大哭。
她害怕!
十五歲那年展致河對她所做的一切她本壓在心底最深處再也不去回憶,她以爲自己可以忘記,可今夜所有的努力都分崩離析。那些骯髒的,可怕的回憶就像一根蔓藤在她的腦子裡生根發芽,,再也拔除不掉。
橙歡哭了很久,她忘了此時的處境,忘了身旁的陌生人。直到聲音沙啞,氣息不穩她才緩緩平靜了下來。
“需要幫你報警嗎?”
清冽沉穩的嗓音響起,橙歡抽泣聲截然而止,擡眸看着身邊五官精緻到讓人癡迷的男人,一直怔住。
報警?
如果報警有用,早在十年前展致河就受到了懲罰,展家在C市勢力滔天,就算報警了又怎樣?最後也是被展家花錢壓下來。
展家在C市橫着走,權勢一方,她拿什麼跟展致河鬥?何況她的媽媽還是展致河的繼母……
她想回絕他的好意,可嗓子堵連話都說不出來,只能一個勁的搖頭。
一張浴巾突然披在她的身上,遮掩了她狼狽不堪的一面。
橙歡擡起頭,感激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機械的重複着:“先生,謝謝你!”
“池涼!”
“什麼?”橙歡疑惑的看他。
“我的名字。”男人看着她,深邃如浩瀚大海的眸帶着淡淡的笑意。
池涼……
這個名字似乎有點熟悉,可橙歡仔細回憶了一番卻是毫無印象。
看着他精緻如雕刻般完美的臉,橙歡只覺得一陣熟悉感涌上心頭。
“離市區還有一段距離,你可以休息會兒。”
這是池涼說的最後一句話。
橙歡見他疲倦的閉上眼,她側頭看向窗外昏暗的路燈。
車子漸漸駛入市區,她起初只覺得全身無力,身體發熱,漸漸的抵不住睏意睡了過去。
阿斯頓酒店。
車子穩穩的停在門口。
顧小五從後視鏡看去,見橙歡熟睡,不由得出聲,“池少,橙小姐她……”
“噓!”還不等顧小五把話說完,池涼修長的食指抵在脣上,示意讓他閉嘴。
顧小五識時務的選擇沉默,從後視鏡中看向池涼,見他脣角掛着笑意暗暗驚歎。
細數時間,他已經記不起池少有多久沒有露出過笑容了。
池涼看着頭枕在自己雙腿上沉睡的橙歡,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臉,卻發現她身體很燙。
“池少,到了。”顧小五停下車,回頭看着緊蹙眉頭的池涼。
“給宰輕凡打電話,讓他來酒店。”池涼吩咐以後,脫下外套蓋在橙歡的身上,抱着她下車向酒店裡走去。
VIP套房。
宰輕凡給橙歡檢查以後一臉無語的看向池涼,“池涼你是不是有毛病啊,現在已經凌晨三點了,你讓顧小五那廝給我奪命連環call就爲了這個生病的女人?”
“別廢話,她是什麼情況?”坐在沙發上的池涼一臉波瀾不驚。
“38.5度,打一針退燒針就好了。”宰輕凡話落又皺眉道:“奇怪了,看她的症狀好像還被下了輕微的藥。”
“藥?”坐在一旁的池涼突然問道,臉色瞬間冰冷。
“嗯,不過沒什麼影響,睡一覺就好了。”
話音落下,宰輕凡給橙歡打了退燒針,內心勾起了好奇,“難不成這個美女就是你一直在找的人?”
“你可以走了!”池涼站起身不耐煩的掃了他一眼。
宰輕凡從他的反應中似乎得到了答案,打着哈欠收拾醫療箱,“得,我今晚就在隔壁睡,天大的事情都別再來找我,困着呢!”